第十九章 阴谋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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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唐云忠这个情况,我和赫连笳都有些逛不下去了。但是很显然是,周恪己并不希望我参与唐云忠眼下的情况。不过更有可能是因为赫连笳在这里,总得找个人看着他,交给其他人不放心,眼下便只能交给我。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应该积极配合,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首先要把安排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做好,才能去忧心其他事情。
然而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心里惴惴不安,恰好看到了唐府的侍女小茹端着一桶汗湿的衣服从侧门出来,我赶紧小跑两步叫住她:“小茹!”
小茹敲着也是累得很,倒还是转过头对我微微颔首了:“许大人。”
我跑到她身边:“小茹,你帮我进去跟北川侯和你们将军说一声,倘若王太医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我也能去搭把手。”她看着我好一会,大约是有些泫然欲泣,忽而低下头带着哭腔答应了一声。
那哭声听得我心里一颤,随即吸了一口气,凝神屏息:“你,你莫哭,还有北方客人在这里呢——还有,还有……你帮忙进去带个话,说,万一有什么好歹,就……不不不,算了,你就带上门那一句就好了。”
说罢,我自己吸了一口气,对她笑了笑:“就,就问问他们要不要帮忙吧,其他都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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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思不在这里。”我愣神地扭过头,就看到赫连笳骑在他那匹高头大马上,皱着眉看着我,“你要是真担心宣威将军,你可以找其他人带我游历北川。”
“心里这么大一件事,能心无旁骛吗?”我对着他叹了一口气,“别把游历不当事情,这些可都是咱们今后合作的基础呢。”
“倘若宣威将军不治身亡,南越与鬼方的合作还能继续吗?”
赫连笳这话问得我一阵沉默,片刻后才笑了笑:“别想那么多,无论如何一定要合作,这不是唐云忠一个人的事情,是咱们两边百姓的福祉。虽然眼下看起来随随便便的,但是边境这边这么多年战乱不休,耗费多少人力财力,百姓抱怨连连,你们部落应该也是一样吧?眼下能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不过说起来真是凶险啊。”赫连笳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你跟我搭话说你会医术,后面我根本不可能把你掳走,要是不把你掳走,怎么可能有今日的和谈呢?”
“要不怎么说确实是凑巧呢。要是唐宣文没有失控,唐云忠没有受伤,我没有……”我本来还提着兴趣在跟赫连笳打趣,结果越捋越觉得情况不对,“等等,一开始到底那个人想要什么来着?如果事情按照他的安排发展,到底会是什么情况?”
“啊?”赫连笳在旁边喊了我一声,“你说什么?”
我隐约察觉到其中似乎有什么问题,一个巨大的偏差仿佛正在缓缓露出水面。恰好赫连笳一嗓子把我喊回现实:“……在想其中会不会有诈。走吧走吧,今天带你去周围村子里逛一逛,这几年我们这里农耕收成很不错,跟着我的话,会有很多村民送你新鲜的菜哦。”
我故作轻松地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赫连笳没有跟上来,只能牵引缰绳调转马头:“赫连将军,怎么了嘛?”
赫连笳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宣威将军的事情可能是什么计谋,所以才能如此气定神闲。但是如果真的不是呢?”
“万一不是,要怎么办?”
我一下愣住了,跟着赫连笳的话语呢喃重复了一遍:“万一不是……如果不是的话,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是计谋?别开玩笑了,赫连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这么说的,怎么可能不是计谋呢?唐云忠真的出事了?不会吧,前几天明明看起来还好好的呢,也能吃也能思考的,就是因为受伤一直在发烧,那种情况不会怎么样吧?再说,真的出事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他们……?
我感觉有点混乱,一种强烈的冲动催着我想要去唐家亲眼看看唐云忠的状况:“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赫连将军咱们先去周遭转转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带着赫连笳去看了一些我们这里的农田和药圃。有几个心思活络的叔叔婶子摘了一盘菜给我们吃,还给我们送了几个热乎乎的野菜团子。我吧唧啊吧唧吃着热乎乎的野菜团子跟赫连笳搭话:“你看这里买米和面都比你们那边便宜吧?”
“但是你们这里没有牛肉?”赫连笳咬了一口团子,难得赞赏地点了点头。
“大越的律法规定,不可以宰杀耕牛。久而久之大家基本就不吃牛肉了,大部分大越百姓都只会吃一些猪肉或者鸡肉。”
“难怪在你们南越,牛奶那么贵。”赫连笳蹲在我边上跟我算,“按照你们的物价,假如鬼方的平民过来买卖,他们一桶牛奶就能换到三斗面粉,一袋菜籽,还能剩下半吊钱?”
我点点头:“眼下入秋要过冬了。如果夏天的时候来北川,锦绣阁会特别从南方运送很多桑蚕丝过来。做成的衣服又轻薄又舒服。你想想乌仁娜萨仁他们夏天是不是总觉得原先的麻布分外酷热?”
“毛皮夏天穿确实很是炎热……北川的毛皮挺贵的?”
我点点头:“因为宰杀牲畜有着严格的律法,即使是猎户,大规模捕猎也是不可以的。所以北川之前应该就有不少人偷偷和你们做生意购买皮毛,以后如果能达成正常的贸易,对我们来说都能买到很多想要的东西,可不仅仅是衣服上面。”
赫连笳无声地勾了一下嘴角:“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你说的一统草原的事情,希望宣威将军能熬过这一劫,我早就想会会这位年少成名的战神将军。”
我从旁边掰了一截菜瓜嚼起来,又把剩下半截递给赫连笳:“就着这个吃,别噎着——如果他能挺过来的话,或许你们还挺有共同语言的。毕竟我可搞不懂那些兵法战术有什么好玩的。一天天推沙盘乐此不疲的。”
晚上,我又去问了唐府的人,这次出来的是方群和赵敢,赵敢在夜战里挂了彩,脸上的刀痕还触目惊心,好在没有伤到眼睛。他沉默地看着我背后的赫连笳,神态里多了几分晦暗不明。
我想着他大约不愿意这么快看见自己的敌人,便想着让赫连笳躲开一些。却没想赵敢主动走上前,对赫连笳一抱拳:“赫连将军。”
赫连笳对他点点头:“赵将军,是吧?”
赵敢只是微微点点头,并没有过多寒暄,转而面向我,态度柔和了不少:“许大人放心,我们行伍之人古来便是如此,不可如流寇草莽那般快意恩仇,总归还是两边百姓才是最重要的……这点轻重我们唐家军将士还是分得清的。”
我有些难过地点点头:“我理解,多谢赵大哥这番话。”
“更何况,我已经听阿义说过那晚的情况了……实在是不知道要将怒火发泄向哪里。”赵敢嘀咕了一声,沮丧地垂下头。就这么沉默片刻后,他却似乎想起了什么,拦住了要进去的我,“差点都给我忘记了——许大人,将军他说,能不能请您暂时不要见他?”
我一愣:“……为什么?”
赵敢挠了挠自己的脸,显得有点局促:“将军说自己眼下过于虚弱,实在是太落魄了,他不想被您看到。”
“哈?”刚刚我还是担心居多,一听这话跟着火大起来,声音都跟着高了一个八度,“什么玩意?因为太落魄不想给我看?”
赵敢连忙一把拦住我:“许大人,许大人,您就依将军一次吧!”
“他好好的我看他干嘛?他就是不好我才要看啊!这个什么歪理邪说啊?”我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摆明就是给我摆谱呢,“你们俩也是,跟着他胡闹吗?他烧昏了你们也烧昏了?我是大夫唉!你们以为我是进去哭哭啼啼的吗?起到一个情绪上的作用?”
“哎哟,不是不是。”
“还是唐云忠觉得他妈的我能因为看他落魄的样子就对他失望?”我火气上来了——我又不是要什么天上的星星,我就是想见他确认下他到底是在玩心眼还是真的受伤,这帮人就这么不乐意告诉我吗?
“许大人……”赵敢声音都变了,窝窝囊囊地挡在我面前,“许大人您就不要刺激唐将军了。求求您了。我们知道您是关心,但是眼下唐将军唯独不想让您看见啊,您总要体谅他才是。”
“唯独不想让我看见?”我气得都有些胡言乱语了,“恪己大人能看,你们能看,府里侍从能看,连唐宣文也能看,唯独我不能看?”
“许大人……将军毕竟是男子。”
“我第一天知道他是男子啊!”
“世间男子,但凡有几分血性的,哪个希望让自己心悦的女子看不起呢?病中的模样何其衰弱、何其肮脏,将军不想让您看见,您总要体谅他才是。”
我眉头一拧,声音不由得小了一些:“能有多衰弱?人本来就是那样啊,我难道不知道人受了伤到底是什么模样吗?我这么多年在司药监干活,我不知道人受了伤什么样吗?你们非要,非要瞒着我一个人,这个怎么不让我生气?我当然知道人受了伤有多落魄,我也在军营帮着你们照顾过不少兄弟,眼下怎么就不让我进去看看呐?”
“这一点将军如何不知道呢?”赵敢摇摇头,目光里透着几分恳求的意思,“但是将军大人总希望您别把他当作一般病人似的——这点心愿,您就遂了将军的意思吧。”
我有些无言地放下手,沉默了好一会点点头:“算了,他如果希望这样……就这样吧。”
赵敢一拱手,带着方群默默离开了。
赫连笳从后面走上来,看模样还有几分心有余悸,也不知他在怕什么:“宣威将军,好像也挺喜欢你的?许大人这般受欢迎吗?”
我心里仍有几分惴惴不安,不过对着比我知道得还少的赫连笳也只能笑了笑:“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没,看不出来。”
“没看出来就对了,只有世间罕有的男人才能理解在下的魅力。”我朝他摆摆手,回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唐府,“走吧,我们规划规划明天去看什么,不如去走走商道吧?我们可以从隆山间的商道官路走一段,顺便去看看镖局和驿馆。”
好在唐云忠危险了两三天,又传来消息说身体似乎好了一些。那日周恪己特地拉了唐宣文和他的几个亲随副将到侯府,我去见赫连笳的时候恰好遇到三人在和周恪己道别:“眼下云忠身体总算稳定下来不少,我也算放心了。”
唐宣文大约是关了一段时期,连锐气都被磨挫平坦了,听见周恪己这么说,也只是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还好,这情况没有继续坏下去了。万幸如此,万幸如此。”
几人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又和来找我的赫连笳恰好在转角撞上。分别之后我见赫连笳一直频频回头:“怎么了?一直看那几个人?”
“我记你们大越的人脸不大熟悉,但是总觉得其中好像有一个人曾经见过。”他忍不住又回过头,“那日那个密使离开后,我偷偷跟着他,发现他在和一个将士说话,好像就是刚刚路过的人。”
我忽而一惊:“你说的是中间那个唐宣文吗?”
赫连笳颇为在意地又回过头:“不是,是左手边那个,原先我在唐家军营地的时候好像就见过他几次,但是当时我也不敢贸贸然找上去。方才走过来的时候阴影恰好打过去,我才觉得好像是他。”
“左边那个?”我算了算刚刚我看见的顺序。
——走在唐宣文左边的,不正是江耀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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