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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第 144 章 穿越第一百三十九天……


第144章

  这话一说,整个屋内都跟着安静了下去。

  沈美云的脸更是下意识地红了,她抬眼去瞪季长峥,手也拧着了他胳膊内的软[rou]。

  “胡说什么呢?”

  压低了嗓音,但是屋内太安静了,所以大家伙也都能听到。

  被拧了的季长峥也不恼怒,他眉眼含笑,“本来就是呀?不信你问问爸,他是不是最喜欢妈了?”

  听听,这话题一下子转移到了沈怀山身上。

  沈怀山轻咳一声,面对女婿女儿,以及妻子大舅子的注视。

  他面带薄红的嗯了一声,“那是自然。”

  他要不是喜欢秋荷,两人也不会恩爱的过一辈子。

  这下,轮到陈秋荷害羞了。

  “孩子们都在呢,胡说什么呢?”

  女同志好像天生就容易害羞一些,陈秋荷也不例外。

  沈怀山,“这可不是我带头说的,是长峥带头说的。”

  季长峥笑了起来,他拿起杯子,以茶代酒,“爸妈,舅舅,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既然美云说提前了,这那一顿饭,就当是年夜饭了。

  他这一郑重。

  沈怀山他们也跟着站了起来,干杯,“新年快乐。”

  等喝完黄酒后。

  陈秋荷主动招呼道,“吃菜吃菜,趁热吃,看着哪个菜凉了,我在拿到厨房热一热。”

  沈美云,“不用了妈,马上就吃完了。”

  她吃了一个猪头[rou]卷饼就已经半饱了,又吃了几块糯米排骨,外加卤菜,最后来一碗白菜蛋花汤。

  真是舒服的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床上打滚。

  她这话一说,陈秋荷瞪了一眼,“没问你,我是问长峥呢?”

  沈美云一听,暗搓搓的去掐季长峥胳膊,“你一来,我妈就偏心眼子了,她以前从来不瞪我的。”

  季长峥哭笑不得,“妈还是最喜欢你的。”

  “她是喜欢你,所以才对我好,这就叫爱屋及乌。”

  要不怎么说季长峥会说话呢。

  他这话一说,沈美云也不跟着吃醋了,见状季长峥这才松了一[kou]气,朝着陈秋荷说道,“妈,不用在热菜了,我也吃的差不多了。”

  一[kou]气吃了三个猪头[rou]卷饼,还扒拉了猪耳朵进去。

  更别说,半盘子的糯米排骨也是他吃的。

  还有土豆红烧[rou]拌饭,也来了大半碗。

  这已经吃了七八分饱了,更别说,还有一碗白菜蛋花汤还没喝呢。

  “真不用?”

  陈秋荷意外了下,“你回来自己家可别作假,晚上饿肚子那就不好了。”

  “怎么会?我都吃了全家一半的饭菜了。”

  季长峥坦然,“我真吃饱了。”

  这下,陈秋荷才相信了去,“你们谁还要卷饼?”

  这——

  沈美云摇头,绵绵也摇头,她连半个都没吃完,全吃糯米排骨去了,她一个人一[kou]气吃了六七块。

  沈美云都怕她吃坏了肚子。

  这才没让她吃了。

  轮到沈怀山的时候,他想了下,“我不吃饼了,我要喝点黄酒,把这点猪耳朵吃了。”

  这卤猪耳朵是出奇了的下酒。

  说实话,沈怀山已经好几年,没这般平静的喝酒吃饭了。

  那种微醺的享受,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如今看来,下放也不见得是坏事。

  “来,长峥,在陪我喝一个。”

  陈秋荷想要拦下,但是沈美云却摇摇头,打岔揭过话题,“舅舅肯定没吃饱,我们都抢着吃了。”

  她爸这几年太苦了,在医院被排挤,回到家里被亲人笑话,连带着心理负担也重,觉得是他个人连累了妻女。

  其实不是的。

  历史的进程总归是相似的,熬过去就好了。

  以前他为了上手术台,不能喝酒,也克制了,不去喝酒。

  如今,在这前进大队这一方天地,没人管,没有手术台,没有任务,偶尔喝点小酒也不是不行。

  何况,这也不是度数高的白酒,而是驱寒的黄酒。

  被女儿阻拦的陈秋荷,在心底微微叹了[kou]气,旋即站了起来。

  “大哥,那我在给你卷两个[rou]饼吧,对了,米饭还要不要?”

  那米饭还是中午做的,没吃完,这会在锅里面温着,起了焦黄的锅巴。

  陈荷塘想了下,“我要一个猪头[rou]卷饼,要在一碗米饭。”

  他确实没吃饱,之前注意到季长峥吃东西太凶了。

  显然是被饿狠了,所以他都没动手,就吃了一个饼。

  不过要米饭是为了想拌,土豆红烧[rou]的汤汁。

  “好咧!”

  陈秋荷去了厨房,不一会就拿了两个卷饼出来,一个给了陈荷塘,一个留着自己吃。

  另外,还有一大海碗的糙米饭。

  陈荷塘也没和她客气,接了过来,直接端着大盘子,把土豆红烧[rou]连[rou]带汤一起扒拉到自己碗里面。

  把米饭上浇上了浓浓的汤汁,这才停手。

  一[kou]猪头[rou]卷饼,一[kou]浇上[rou]汤汁的米饭。

  那滋味!

  陈荷塘忍不住满足的眯着眼睛,“我这辈子都想不到,还能这样吃饭。”

  他以前一个人过[ri]子,都是凑合着过。

  猎户有[rou]吃,但是不少烧着就是烤着,没什么滋味。

  但是——

  这种吃法和以前却完全不一样。

  让他有一种感觉,以前的[rou]都是白吃了。

  陈秋荷见他喜欢,便说了,“明天还给你做。”

  很多时候,她看着自己大哥的目光,像是看着弟弟。

  带着亏欠和愧疚。

  是也不是。

  或许这其中的复杂滋味,只有陈秋荷自己才明白。

  陈荷塘咧着嘴笑了笑,“哪能天天吃这么好呢。”

  这丰盛的饭菜,以前都不敢想的。

  陈秋荷心说,有美云带来的一大头肥猪,可不就是能天天吃。

  只是这话不好当着女婿的面说。

  她笑了笑,没说话。

  等吃完饭后,季长峥一起帮忙把这碗筷全部收拾到厨房后,出来见陈荷塘蹲在篱笆园外面[chou]烟。

  天[se]彻底黑了。

  一轮弯月在寂静的院子外面,照成了一片银白[se]。

  “舅舅。”

  季长峥走了过来,从荷包里面掏出了一包烟递过去。

  他虽然戒烟了,但是身上还是有装烟的习惯,就是为了平时的[jiao]集。

  男人之间相处其实很简单的,哪怕是陌生人,递上一根烟出去,很快关系就跟着[shu]络了起来。

  陈荷塘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旋即目光放在季长峥的手上。

  一包大前门。

  他摇摇头,指了指自己[kou]袋,“我这里有,这个烟味更劲道。”

  他是老烟枪了,喜欢[chou]更劲的烟。

  大前门的味道浅了一些,对于老烟枪来说,其实不够过瘾。

  季长峥被拒绝了也不生气,他把烟直接装到了陈荷塘兜里面,笑着道,“偶尔换一换味道也不错。”

  他也是从[chou]烟过来的。

  这一次的陈荷塘没有拒绝。

  两人都安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一时之间都没说话,季长峥也沉得住气,一直等到陈荷塘[chou]完了一支烟后。

  这才跟着出声。

  他提起来了陈远,也是他单独找陈荷塘的主要目的。

  “大哥那边因为是本地人,所以驻队安排了他值守,要到三十的晌午才能回来。”

  其实,本来陈远是可以提前回来的,但是他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别人。

  在他看来,他是本地人哪怕是过三十的上午,从驻队出发,中午也能赶上吃饭,晚上还有年夜饭。

  但是,外地的战友就没这么方便了。

  陈荷塘手里的烟抖了下,旋即,他跟着瓮声瓮气道,“他当兵,保护国家是他该做的。”

  只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陈远考虑了所有人,唯独没考虑过,这个独自在家等他好多年的父亲。

  不过好在今年过年的陈荷塘,并不孤单,有沈怀山和陈秋荷陪着。

  也算是热热闹闹的一家子。

  季长峥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他,便沉声道,“大哥是外面调回来上任的,在驻队这边属于人生地不[shu]的阶段,他需要时间和大家打成一片。”

  甚至可以说,他都是漠河驻队待了七年过来的老兵。

  而陈远调任过来还不足六个月。

  比起其他团长,他显然更为吃力一些,这个吃力不是指他能力不够,而是他的陌生和不[shu]悉。

  而这些不是能力的问题,是需要时间来过度的。

  陈荷塘深深地[chou]了一根烟,眉眼沧桑地说,“我知道他不容易。”

  陈远每个月的工资,自己就只留十来块,剩下的基本上都给他了。

  包括,上次陈远多年后第一次回来,那一次的现金就给了他一千,更别说还有各种票。

  只是,这些钱和票,陈荷塘一分都没动。

  平[ri]的花销都是打了猎物,去换过来的。

  “他都三十了,还没个伴儿,我心里急。”

  只是,这话陈荷塘平[ri]很少和他们说,他这个人沉默寡言惯了,很少向外吐露心声。

  这也是晚上喝了点酒,看到美云和长峥一家子都回来,陪着小荷花他们欢声笑语。

  他们虽然也是自己的家人。

  但是陈荷塘心里总觉得还是差那么一点,吃那个猪头[rou]卷饼的时候,他就在想,要是阿远在就好了。

  他也好这一[kou]啊。

  若是阿远在,他们这一大家子才算是真正的团圆。

  季长峥听到这话,第一次为难起来。

  “大哥那边的对象,我和美云都在[cao]心,只是大哥好像没娶媳妇的心思。”

  之前每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提起这个,总会被陈远岔开话题。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去做对方不高兴的事情。

  久而久之,也就慢慢没在提这个话题了。

  哪里料到酒足饭饱后,陈荷塘再次和自己提起这件事。

  陈荷塘有些疑惑,“阿远说不想结婚吗?”

  季长峥回忆了下,“他是有这个心思,觉得一个人习惯了。”

  陈荷塘,“难道他喜欢男人?”

  季长峥,“……?”

  噗嗤!

  季长峥差点没笑了起来,“舅舅,您想多了,怎么会呢?”

  陈荷塘有些焦虑,他掐灭了烟蒂,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从小到大我都没看到过他身边有过女同志,现在都三十了,还是没有。”

  “那除了是喜欢男人,我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一个适婚大龄男同志,周围找不出一个异[xing],也不和异[xing]接触,除了这个还能有其他的吗?

  季长峥,“……”

  他仔细回想了以前和陈远的接触。

  咳咳咳!

  不能想不能想。

  “舅舅,这话你以后可不能说了,这会对大哥的前途有很大的影响。”

  若是这种事情传了出去,怕是陈远就要止步于此了。

  “我知道。”

  陈荷塘背着手,弯着腰,“我就是在你面前说说,长峥啊。”

  “要是有合适的女同志,你还是帮你大哥留意下。”

  季长峥嗯了一声,目送着陈荷塘离开进屋后,他去厕所放了个水,旋即跟着进屋。

  他一进去,沈美云已经把绵绵哄睡了,热乎乎的炕上,绵绵睡的像是个小猪仔仔,小脸红扑扑的。

  胳膊呈投降状,放在外面。

  沈美云抬眼,看了下门[kou]的人,轻轻地嘘了一声。

  季长峥轻手轻脚关上门,“睡着了?”

  沈美云嗯了一声,“刚睡着。”

  “在和舅舅聊天?”她就穿了一件贴身的白毛衣,半靠在枕头上,曲线毕露,碎碎的头发搭在肩侧一路垂至胸前。

  眉目温婉中透着几分慵懒,端的是漂亮清艳。

  这让季长峥呼吸一窒,他点了点头,旋即也跟着钻上炕,睡在最外侧,下意识的去搂着她肩膀。

  “舅舅在头疼大哥没结婚的事情,想让我们帮忙多留意下,给大哥介绍个爱人。”

  至于,怀疑陈远可能喜欢男人这件事,就不说了。

  沈美云听到这话,坐直了身体,“这我们可不好做主。”

  “大哥显然很抗拒相亲结婚。”

  不然,她早都给对方介绍了。

  “嗯。”

  季长峥偏头,声音低沉,“这件事急不来,要弄明白大哥为什么不想结婚才知道。”

  不然,其他都是枉然。

  沈美云有些头疼,“你回头若是遇到合适的机会,好好问一下。”

  季长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他手脚有些不安分起来,却被沈美云一巴掌拍了回去,“爸妈就在隔壁呢,你给我安分点。”

  季长峥有些委屈,“美云,我没有想其他的。”

  沈美云抬眼,眼[bo]流转,“那你动什么手?”

  季长峥一本正经,“我就想抱着你。”

  几天都没见媳妇了呢。

  沈美云觉得季长峥有时候,像极了一头大狗狗,趴在人肩头,让人撸的那种。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

  季长峥低声道。

  沈美云,“笑你啊,这么远跑过来,怎么就不在车站等着?”

  说好的明天上午去车站的一起回合的。

  季长峥卷着沈美云头发玩,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发质柔软,像是绸缎子一样,还带着桂花的香味。

  这让季长峥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他低着眉头,语气委屈,“我都两天半没见到你了。”

  他觉得自从和美云结婚后,他就生病了,生了一种不见到美云心里就难受的病。

  沈美云叹[kou]气,“知道的以为是两天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年半呢。”

  季长峥不吱声了。

  只是安静的给她编辫子。

  反正怎么说都会被美云嫌弃。

  沈美云没得到回复也不尴尬,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车票买了吗?”

  季长峥,“买了,明天早上九点四十从漠河到北京的卧铺票。”

  季长峥做事情,沈美云放心,于是她便安心的睡觉了。

  “明天要早起,咱们也早点休息。”

  季长峥嗯了一声,给她摁了下鬓角,见她彻底睡着后,他盯着她睡颜看了片刻,旋即没忍住亲了下她额头。

  “睡觉。”

  沈美云嘟囔了一句。

  季长峥也没听清楚,他就躺着沈美云旁边,哪怕只是单纯盖着被子睡觉,心情就跟着很好。

  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

  第二天一大早。

  知道他们今天要坐火车回北京,陈秋荷很早就起来忙活了,弄点他们带在路上吃的食物。

  沈美云觉得不需要,反正火车上有饭菜,虽然贵一点,但是他们家也不差这点钱。

  陈秋荷却有自己的心意,觉得孩子们出门在外,自己带点吃食,还是保险点。

  一大早起来煮了十个[ji]蛋,又把家里晾晒的腊鱼给用油过了一道。

  这两个都是哪怕是凉菜,也是能吃的。

  昨晚上的猪蹄,切了两个进去,还有小半个猪耳朵一起切了进去,没加蒜水,怕味道大,而且漏汁水出来也不好带。

  这种卤菜,就是凉着吃,味道也是很美味的。

  沈美云看着四点多就起来忙活的陈秋荷,忍不住叹[kou]气,“妈,不忙活了,我们也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这是实话。

  出门在外,都想轻便为主。

  “带着,不带吃什么?”

  陈秋荷四处看了看,除了[shu]食之外,又给沈美云装了四个橘子,两个苹果,两个冻梨。

  还有一包的东西,单独递给了季长峥。

  “这是给你爸妈带的年货,都是这边的特产,让他们不要嫌弃。”

  所谓的特产,便是当地的产物。

  基本上都是陈荷塘打猎来的,自己留着吃的,这不美云回来给了一头猪,家里的[rou]便有多的了。

  于是,这腊野[ji]和腊兔子,还有一只狍子腿,[rou]很多,光看着就喜人。

  这三样东西,哪怕是在北京拿出去送人,也是不轻的。

  毕竟,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缺[rou],哪怕是季长峥家条件好,也不至于说不差[rou]吃的。

  季长峥看着鼓囊囊的一堆东西,他没接,“爸妈,你们留着自己吃。”

  “我就不带了。”

  哪有从丈母娘家拿东西,去贴补自家的啊。

  反正季长峥做不出这种事情。

  陈秋荷,“拿着,你平[ri]里面让美云孝敬,我们的还少了?”

  季长峥不接,他去看沈美云。

  “我家我不当家。”

  是美云当家。

  沈美云思索了下,“带着吧,就当时给爸妈换个[kou]味了。”

  北京那边买不到这么正宗的野[ji]和野兔,以及狍子腿。

  不管是炖汤还是红烧,味道都是极好的。

  既然,她都开[kou]了,季长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只是等出了门后。

  他却在和沈美云嘀咕,“等年后回来看爸妈的时候,从北京带几条好烟好酒回来。”

  “在给妈带一条羊毛的围巾回来。”

  沈美云斜眼笑,“我妈知道你有心了,还不高兴坏了。”

  季长峥提着大包的行李,在前面开路,还不忘振振有词,“我这是老丈人家拿了,这么多东西,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我自然不能白吃了。”

  绵绵捂着嘴笑,“爸爸,那你那样做的话,那不就是换功吗?”

  季长峥想了想,“还真不是,这叫有来有往。”

  绵绵听不懂,季长峥在旁边细心的解释。

  从生产队到公社,在从公社到漠河火车站。

  整整一天一夜。

  陈秋荷给他们装的[shu]食,基本上在路上都吃完了,三顿饭有季长峥这个大胃王在,基本上没有剩下的。

  等带的食物吃完后。

  在腊月二十九的上午十点,他们准时抵达到了北京火车站。

  看着阔别已久的火车站。

  沈美云感慨万千,刚好广播上响起来了播音员的声音,这越发勾起来了她的回忆。

  她看着季长峥低声道,“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就是在火车站。”

  季长峥愣了下。

  “火车站?”

  沈美云嗯了一声,“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声音。”

  是季长峥的开[kou],让她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女儿。

  季长峥显然也想起来了,被美云夸他的声音美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他脸有些红,“我当时就只是见义勇为。”

  绵绵抱着他腿喊爸爸,而他刚好又心软了,仅此而已。

  谁能想到呢。

  这一声爸爸竟然成真了。

  “所以,我是爸爸妈妈的红娘吗?”

  五岁的绵绵已经懂了红娘是什么意思了。

  沈美云和季长峥[jiao]换了一个眼[se],“这样说,似乎也没错。”

  绵绵咯咯咯笑了起来,“那我可真会选。”

  一选就选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这话说的,季长峥心里也跟着柔软的一塌糊涂。

  出了北京火车站,到了年关跟前儿,火车站热热闹闹的,来来往往人头涌动。

  尤其是还有不少摆着摊的,在冬[ri]里面,烤红薯的味道是最为霸道的。

  大大的油漆桶里面,一个个烤好的红薯被摆在了上面。

  那一股香甜的味道,更是传的到处都是。

  “季长峥。”

  沈美云一开[kou],季长峥就知道了。

  “我去买,你和绵绵在这里等我。”

  人多,怕走散了,还是在原地最为安全。

  沈美云嗳了一声,季长峥把行李放在了她脚下,穿过拥挤的人群。

  大衣被挤着翻起来了一遍,他不在乎这些,走到那卖烤红薯摊位面前。

  “老伯,烤红薯怎么卖的?”

  “大的一毛,小的五分。”

  这是不要票的。

  季长峥,“要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他自己挑了两个烤的焦黄的红薯,“这个和这个。”

  老伯迅速的捡了起来,用着报纸给包成了个三角放了进去。

  季长峥利索的掏钱,一共一毛五,他提着烤红薯,迅速的消失在人群里面。

  等他过来的时候,没在原地看到沈美云和绵绵,当即心都被吓了一跳。

  结果——

  一转头就瞧见沈美云朝着他招呼,“这里。”

  “季长峥。”

  这一喊,季长峥立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怎么过来了?”

  他刚过来没找到美云和绵绵,心脏都跟着漏了一拍。

  “那会有个板车过去,我给让路了。”

  “红薯呢?”

  季长峥递过去后,顺势把两袋子的行李扛在身上。

  沈美云牵着绵绵,一大一小一人一个烤红薯,刚出炉的烤红薯焦黄焦黄的,撕开外面的皮后,露出里面黄[se]糖稀一样的红薯瓤。

  甜的不行。

  沈美云剥开后,见绵绵已经吃上了,便转身让季长峥咬一[kou]。

  她都看见了,季长峥只买了两个,三个人要有人拖着行李才行。

  她递过来的烤红薯,季长峥含笑的咬了一[kou],“好了你吃。”

  “我们去对面马路牙子上,大哥就在那边等我们了。”

  季家大哥的单位是配备的有车子的,所以也算是方便了家里人。

  沈美云嗯了一声,见他咬过后,她自己也跟着咬了一[kou],甜滋滋软糯糯的红薯,香的人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还是北京的红薯好吃。”

  外面吃不出来这个味。

  季长峥听到这话,笑了笑,心说美云还跟孩子一样。

  偏偏,绵绵也跟着小[ji]啄米一样点头,“我也觉得北京的烤红薯好吃。”

  母女俩一模一样。

  季长峥回头看了一眼,心里越发满足。

  等到了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后,老远就看到了季家大哥开着的黑[se]小汽车。

  北京有钱人多,虽然小汽车稀奇,但是却不算扎眼。

  因为火车站外面停了好几辆小汽车。

  要不怎么说,皇城根下掉下一块砖,砸下来都能砸出个芝麻大的小官来。

  “长峥!”

  季家大哥戴着一个雷/锋帽,穿着一身棉猴,棉猴外面罩着一件藏青[se]的大衣,垂直到了膝盖处。

  哪怕是已到中年,他身上仍然有一股儒雅随和的味道。

  在[shu]悉的人面前,很容易就让人亲近起来。

  他一喊,季长峥便领着沈美云和绵绵过去了。

  “大哥!”

  季长东点了点头,接过大包小包的行李,旋即朝着沈美云打招呼,“弟妹,绵绵。”

  竟是连孩子都没遗漏。

  可谓是八面玲珑。

  沈美云喊了一声大哥,绵绵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大伯!”

  这一喊,季长东倒是想起来了,他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后,从[kou]袋里面摸了摸,摸了一块巧克力出来。

  “上午华侨商店的人来工商办办手续,对方拿了一兜巧克力让大家品尝,这是分给我的那份。”

  蓝底白字三角形,外包装紧紧的贴着巧克力。

  绵绵没直接收下来,而是去看沈美云,沈美云点了点头后。

  她这才接了过来,笑眯眯道,“谢谢大伯。”

  声音都是软乎乎的。

  这让,季长东也越发喜欢,“一家人不用客气。”

  上车后。

  他当司机在开车,季长峥意外了下,“王同志呢?”

  王同志便是给季长东开车的司机,是单位给配备的。

  季长东握着方向盘,“我给他放年假了。”

  “让他也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过年嘛,谁不想一家团聚。

  季长峥听到这,心里便有数了。

  一路从车站抵达到季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季家一大家子基本都在等着了,等着季长峥他们一家子回来后在开饭。

  季[nai][nai]等不及,直接从屋内走到了门[kou],时不时的张望下。

  “不是说了吗?昨天一大早就出发了,怎么这都晌午了,还没到家??”

  她自从从漠河回来后,就怪想儿美云和绵绵的。

  至于硬邦邦的儿子,就一般般了。

  旁边的顾雪琴跟着劝说道,“妈,这路上要是随便耽误点,就不止一个小时了。”

  “反正知道今天就回来了,咱们进屋等好了。”

  “您年纪大了,受不了风寒。”

  外面冷的厉害,只有一两度的温度,站一会的功夫,觉得脸都被吹的冰凉的。

  季[nai][nai]不应,“我就在外面等,你要是冷的话,你先回去。”

  这话一说。

  顾雪琴尴尬地搓搓手,自从上次要人参的事情失败了,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就尴尬了起来。

  在加上她爸中风了,要死的但是没死成。

  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也养不活一个病老子,全靠她这个出嫁的姐姐接济。

  这也就导致了,顾雪琴在这个家里面,地位也越发不如以前了。

  旁边的季家二儿媳妇跟着低声说了一句,“妈喜欢四弟妹,就让她等着呗!”

  顾雪琴一听,差点没拧了袖子,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恨恨地瞪了一眼二弟妹向红英。

  向红英没看到,但是老三媳妇徐凤霞却看到了。

  她低眉顺耳,什么话都没说。

  比起大嫂显赫的家世,她是没有的,比起二嫂娘家厉害,她也是没有的。

  她娘家就是一普通工人,能嫁给季家老三,她都是烧了高香才遇到的。

  所以,家里的这些机锋,她从来不参与。

  总归是老太太心明眼亮,不在她面前打马虎眼,便是最聪明的做法。

  季[nai][nai]把三个儿媳妇的反应,全部都看在眼里,她在心底忍不住叹[kou]气。

  要不怎么说,她喜欢美云呢。

  美云的心思干净纯粹,对人好就真是对人好,不图半点东西的。

  不像是她们。

  都惦记着她手里的那点老东西。

  季[nai][nai]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寒风里面,对于大儿媳妇顾雪琴好几次的[yu]言又止,也恍若不见。

  约摸着十来分钟的左右。

  小汽车从寒风中驶入胡同[kou],轰隆隆的响声,让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吸引了过去。

  隔壁的邻居们,忍不住探头看了一下。

  “老姐姐,你家今天有贵客啊?”

  隔壁的邻居姓宋,一家子都是搞科研的,在这一块也算响当当的人物。

  当然,若不是有点背景,也住不进来这个胡同了。

  问话的是宋玉章的母亲,她比季[nai][nai]小三岁,却有一头雪白的头发,她把头发挽了一个发髻,用着网兜一兜兜起来,[cha]了一个木钗,看起来体面又文雅。

  两家也算是做了一辈子邻居,也是这个胡同里面少数没有落难的几家。

  季[nai][nai]笑了笑,“是我家长峥还有美云带着闺女回来了。”

  “哪里算是贵客,这是我们自家人。”

  宋老太一听,“你儿媳妇啊?那我可要好好见下。”

  上次季家办喜事的时候,她出了一趟远门,想起来那件事,她也越发头疼的厉害。

  只是,这些却不好和外人说了。

  两位老太太正唠嗑着呢。

  小汽车就停在了季家门[kou]。

  季长峥率先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旋即又到了隔壁车门,拉开后,沈美云先让绵绵下来后。

  旋即自己才跟着下来。

  只是,等她一下来,就看到季家门[kou]站着浩浩[dang][dang]十几个人。

  沈美云,“?”

  她呆了下,怎么这么多人?

  这是让全家都出来迎接了?

  绵绵看到季[nai][nai],更是直接挣脱了沈美云的手,朝着季[nai][nai]小跑了过去。

  “[nai][nai]!”

  脆生生的声音,让季[nai][nai]的眉眼都跟着慈祥了起来。

  “[nai][nai]的小宝贝回来了啊。”

  她举着手,一下子把绵绵给接到了怀里,来了个实打实的拥抱。

  “[nai][nai],绵绵好想你啊。”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这般软着嗓音诉说着思念。

  没人能拒绝的了。

  哪怕是季[nai][nai]也不例外。

  季[nai][nai]心头软的一塌糊涂,向来严肃的一个老太太,这会笑的跟朵花一样。

  却仍然抱着她。

  “[nai][nai]也想乖孙女啊。”

  旁边的宋老太看到这一幕,顿时意外了,“这就是你孙女吧?长得可真好。”

  小姑娘跟观音娘娘坐下的仙童一样,白白净净,玉雪可爱。

  季[nai][nai]嗯了一声,郑重的介绍道,“我家绵绵。”

  “这是你宋[nai][nai]。”

  宋老太稀罕的摸了下她脸,绵绵很乖巧地喊了一声,“宋[nai][nai]。”

  宋老太嗳了一声,想了下,摸了摸兜,最后从里面摸了一个怀表递过去。

  “[nai][nai]给你的见面礼。”

  这一次,绵绵去看季[nai][nai],要不怎么说这孩子聪明呢。

  知道什么时候去看谁。

  季[nai][nai],“收着吧。”

  绵绵嗳了一声,朝着对方道谢,“谢谢宋[nai][nai]。”

  宋[nai][nai]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又去看沈美云。

  “这就是你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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