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演得倒挺像那么回事儿。"梁建波冷冷地嗤笑一声，接着扭头向身旁的警察询问："现场还有什么别的新发现吗？"

  "对了，死者生前正在打电话，我们已经查过了通信记录，她当时正跟……"

  杨丽青语气沉重地插话进来。

  "她其实在给我打电话。"

  警察朝着梁建波耸耸肩，表示他要说的话已经被别人抢先说了出来。

  梁建波摆摆手，示意那个警察离开，随后才问杨丽青，电话里郑佩华到底说了些什么内容。"她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可还没说到具体内容，电话就断线了，我觉得不对劲，立刻就赶来这儿了。"

  梁建波心里琢磨着，怪不得呢，这案子原本是由他负责，杨丽青没道理突然插手进来。

  "走吧，咱们去找那个周律师谈谈，看看他怎么说。"

  此刻，两位警察已经帮着周伟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梁建波和杨丽青走近，他赶紧擦掉眼泪，主动迎上去。

  "杨督察，佩华死得太惨了，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我一定要让法院重重惩治他！"见梁建波并没有对自己喧宾夺主的行为表现出不满，杨丽青直接开口问道："周先生，你能详细描述一下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吗？"

  "我和佩华一起回律所加班，我还有一些资料需要整理，所以佩华先下去到车里等我，结果我一下楼就看见她倒在血泊里，身边扔着一把凶器，我先是呼叫了救护车，紧接着就报了警。"

  周伟生的回答看上去毫无破绽。

  杨丽青瞥了梁建波一眼，她知道梁建波擅长识破别人的谎言。

  梁建波悄无声息地对她轻轻摇头，暗示周伟生在撒谎。

  "周先生，你和死者之前是否发生过争执或者意见不合的情况？"

  "没有啊，我们俩刚才还在讨论下周要开庭的那个案子，那段时间佩华表现得很正常。"

  "好的，明白了，周先生，请您保持通讯工具24小时开机，如果有案件的新进展，我们会随时通知您。"

  "没问题。"

  刚刚转身，梁建波便低声告诉杨丽青，周伟生全都在撒谎。

  "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了。"

  "我也觉得，他讲话逻辑清晰得像是预先演练过的，即便他是个律师，在女友被杀之后也不该如此冷静，这和他的悲痛反应截然不同。"

  "那我要派人监视他吗？"

  "不用，早上发生的枪击案，我和倪Sir都觉得是他一手策划的，现在已经有专人24小时盯着他了。"

  这时，站在远处的周伟生的大哥大忽然响起来。

  "文慧，是我，你在找佩华吗？"

  周伟生握着大哥大，回头尴尬地看着注视着他的警察。

  "是这样，文慧，佩华今晚有些事耽搁了，回不去家。"

  还没讲完，就看见杨丽青快步朝自己走来。

  "周先生，是谁的电话？"

  "哦，是我们律所的张文慧律师，她和佩华住在一起，打电话问我佩华什么时候回家。"

  "我可以跟她通话吗？"

  "当然可以……"说着，周伟生将大哥大递给杨丽青。

  杨丽青接过大哥大。

  "喂，是张小姐吗？我是西区重案组的杨丽青警官，早上我们见过面，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您最后一次和郑佩华律师通话是什么时候？"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一点的样子，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了，杨警官，佩华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您给她打完电话后不到五分钟，她在律所大楼内被人杀害了。"

  "什么！"

  张文慧手中紧握着大哥大，猝不及防地坐在沙发上。

  郑佩华死了？

  杨丽青在电话里喊了几声，张文慧才缓过神来。

  往日与郑佩华共度的种种画面浮现眼前，她的音容笑貌犹在，但人已永远离去。

  张文慧鼻子一酸，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她用手捂着嘴巴，哭得愈发伤心。

  杨丽青在电话里安慰了张文慧几句，由于使用的是周伟生的电话，她不便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张文慧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

  大哥大还给了周伟生，他也装模作样地安慰了张文慧两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张文慧放下电话，整个人神情恍惚地呆坐了好一会儿。

  就在这时，一阵门铃声响起。

  张文慧像受到惊吓的小猫一般，蜷缩在沙发上看向寓所大门的方向。叮咚！叮咚！

  门铃声持续不断，张文慧无可奈何，只好先去厨房取了一把水果刀防身，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大门走去。

  "谁呀？"

  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是大卫，张小姐还记得早上在周伟生办公室我们见过吗？"

  听到这里，张文慧心中的警惕骤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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