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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8章 林华南不要干了


张庆合往椅子上一靠,神情平和,目光温和地看着谷永水,说道:“没关系,想到哪里说哪里,只有一个要求,说实话。”

谷永水微微眯了眯眼睛,神色郑重地看向张庆合,缓缓说道:“张书记,坦白讲,我不是纪检干部,也从未管过纪检工作,对于腐败问题,没有经过深入调查,确实不敢轻易断言煤炭公司是否存在腐败问题。但是,作为煤炭公司的一名老职工,公司里确实存在一些不正规的现象,值得让人深思。”

张庆合微微点头,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静静地看着谷永水,示意继续说下去。

谷永水顿了顿,接着说道:“就比如煤炭运输汽车租赁的事情。明明公司都已经付了租金,可还是要承担车辆驾驶员的工资、车辆的油费以及车辆的日常保养维护等费用。从常理来看,这显然不合理,这里面是不是存在腐败呢?我想,如果用正常的逻辑来判断,很难不让人产生这样的疑问。”

张庆合听完,轻轻说道:“这个问题县委已经在采取措施了。昨天晚上,我和市纪委的郑书记交流过,现在退款都已经退了  500  多万,离预定的目标  700  万,就只差  200  万了。”

谷永水眼中闪过一丝信心,说道:“张书记,正是因为看到县委在大力做这项工作,我才敢主动提及这个话题。想当年,这个事情不仅普通群众有意见,我们煤炭公司的干部职工也是意见很大。煤炭每年的产量都在增加,可公司工人的收入却逐渐减少,大家都很疑惑,钱到底去哪了?”

张庆合点点头,说道:“是啊,钱到底去哪儿了?运输的问题那已经从根本上解决了。你可以继续谈一谈,除此之外,还有哪些问题?”

谷永水心里清楚万庆峰的儿子——生产调度科的科长万冠军被抓了,于是说道:“张书记,现在煤炭公司生产调度科的万科长已经被公安机关抓了。我相信公安机关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线索,就是煤炭失窃的事情。这些年来,煤炭公司煤炭外运的情况,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听说有人通过搞到调拨单,将煤炭盗窃之后贩卖出去,这里面存在很多问题啊。”

张庆合听完,再次点头,说道:“这个情况,县委也已经掌握了。谷永水同志,你能不能说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谷永水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张庆合,问道:“更深层次的问题,张书记,您是指哪个方面的问题?”

张庆合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也就将自己在煤炭公司报表异常的事和盘托出,继续说道,财务的账没问题,审计报告没问题,但正常估算,里面至少还有近千万的账目对不上。这些钱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消失吧?万庆峰的儿子,那个万科长,他偷的煤区区三万吨,还不到年产量的十分之一。我就想问,那大头去哪了?”

张庆合说完,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谷永水脑海里思索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张书记,作为煤炭公司的老员工,我发现一个情况,不发现问题那是不向组织说实话。其实,问题就是出在煤炭价格双轨制。临平县煤炭公司作为县属国有企业,因为咱们县取消了煤炭局,临平煤炭公司受市煤炭局直接管理,从煤矿挖出来的煤,有两条销售渠道。一条是按照市煤炭局的生产计划进行生产和定向销售,主要是热电厂、供暖公司和大型企业的生产用煤。在完成了煤炭局的生产计划之后,其余的煤煤炭公司就有自主经营权,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煤炭双轨。煤炭作为最基础的能源资料,国家为了保证稳定,计划内生产的煤,从  85  年到  89  年,我没记错的话,价格应该是在  28  到  30  元左右每吨。但这个时候,市场上的煤,价格可是在  50  到  60  元每吨,即便这样,没有关系还不一定能买到煤。”

张庆合听完,微微皱眉,说道:“也就是说,计划内的煤炭和计划外的煤炭,价格相差了一倍嘛。”

谷永水点了点头,说道:“张书记,没错。计划内的煤炭主要是保生产和保民生。然而,咱们普通群众和一些中小企业,对煤炭的需求远远比计划内的要高得多。所以,煤炭公司也好,煤炭局也好,都希望计划内的煤炭少一些,计划外的煤炭多一些,这样多的煤就可以拿到市面上卖钱。”

“这也是人之常情,正是因为有了内外的差价,才会出现很多倒爷。同一批钢材,还没出厂,可能就被倒卖了七八次。之前国家和省里严肃查处过这样的行为。谷永水同志,当时,煤炭公司有接受过调查吗?”张庆合问道。

谷永水赶忙回答:“张书记,接受过调查。上面还派出了调查组。但是问题在于,临平县煤炭产量在  30  万吨以上,可煤炭局实际调拨的生产计划只有  20  万吨左右,也就是说,煤炭公司每年都有10万吨以上的自主经营权。这每年的十万吨煤炭就是煤炭公司自主经营的部分,这部分煤炭卖了多少价格、卖给了谁,这个只有公司领导才知道。”

张庆合听到这里,赶忙追问:“就算是自主经营,这钱也总要给到煤炭公司吧,毕竟是煤炭公司出去的货嘛。”

“这自主经营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自主经营后面还有四个字叫自负盈亏。计划内的煤炭定价  30  元每吨,计划外的煤炭面向市场,他们完全可以说每吨煤只卖了  20  块钱,然后以每吨  20  元的价格交给煤炭公司,而实际上,这吨煤可能在市场上卖到  40  元甚至  50  元。张书记,您算一算这笔账,一年下来是多少钱?当然,张书记,这个  20  块钱只是我举例的,价格也有可能是  20,也有可能是  25  块,这个要通过财务查账才能知道。”谷永水解释道。

张庆合马上在心里计算起来,如果自主经营10万吨煤,一吨价格算  50  块钱,那么一年就是  500  万,交给煤炭公司成本  20  块钱,就还剩  300  万,五年算下来,刨除销售的成本,这个金额算下来,确实有可能超过千万。想到这里,账也就对上了。张庆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上千万可是临平县年财政总收入的五分之一啊!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得发紧,暗自骂了一句:“这帮王八蛋,临平县要被这帮王八蛋掏空了。”

张庆合感慨一句说道:“永水同志啊,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没有人向组织汇报呢?”

谷永水无奈地说:“张书记,这么说吧,整个流程的操作上看似都是合规的。市煤炭局下的生产指标,煤炭公司已经完成了,而且每年都是超额完成,20  万吨的任务,煤炭公司就要完成  22  万吨或者  23  万吨,所以,每年临平煤炭公司都是全省的煤炭生产先进单位。我们煤炭公司的负责人,年年都是劳动模范,省劳模,全国劳模,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至于自主经营的煤,有亏有赚都被认为很正常。我还对接过审计局对煤炭公司的审计,大家都没有指出什么问题。”

张庆合轻轻拍着桌子,气氛地说:“很正常?永水同志,这太不正常了!拿着国家的资源去做个人的买卖,随便一倒手,一年就能挣两三百万。两三百万一年是什么概念?89  年全县职工平均工资  1865  元,咱农民的人均纯收入  712  元。有多少个村,一个村里都找不出来一个万元户。并不是有了看似正当的手续,就可以给非法收益披上合法的外衣。好吧,永水同志,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煤炭局给临平这么少的煤炭生产计划?”

谷永水说道:“张书记,是这样,咱们县煤矿定位就是服务整个东原市和省内中西地区。而东原市煤炭局作出煤炭生产计划,是根据市计划经济委员会的统计,经过财政局、审计局、商务局等有关部门,综合全市工业企业的需求划定的生产调度计划。”

听到这里,张庆合暗自思考,整个煤炭公司都是按照市煤炭局的生产计划在进行生产,而这个生产计划的制定,并不是市煤炭局一家说了算,而是综合了财政部门、经济部门、工业部门、商务部门等的综合需求。也就是说,整个煤炭计划外销售可能牵扯到市里的财政局、工业局、统计局、商务局、工商局、审计局和计划经济委员会。张庆合想到这里,不免觉得一阵头痛,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永水同志,今天的谈话,我了解了很多我想要了解的情况,效果不错。你回去之后要注意保密,一定要注意保密,今天的谈话内容谁都不要说,明白吗?”

谷永水听完,赶忙起身说道:“张书记,您放心,谁也不说。”

谷永水刚要出门,张庆合又说道:“小谷啊,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哈。”

谷永水离开后,张庆合的精神马上放松了下来,往座位上一靠,手里攥着眼镜,在手中搓来搓去。虽然心里已经做了准备,但牵扯到市里这么多部门,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临平县可就彻底把市里各个部门都得罪了。到时候,自己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临平就会和市里势不两立啊!

与此同时,在县政府的办公室里,我正在看文件,电话响了。接到张叔的来电,没敢犹豫,立刻起身前往张叔的办公室。

进门后,张叔问道:“林华北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我回答道:“张叔,林华北的家属正在和被打的群众积极协商赔偿,所在的村里也出面担保,现在谅解书都已经弄出来了。我们交到法院,如果他们再请来律师,张书记,我真不敢保证这个林华北又会不会被无罪释放啊。”

张叔听完,面色有些不悦,他用手重重地敲了敲桌子,说道:“有钱就可以随便打人吗?有钱就可以藐视法律?林华北绝对不能无罪释放。现在,你们公安局把他拖住,等到市委把林华东政法委书记的职务免了之后,再移交法院。”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张书记,您的意思是林华东书记要被免去政法委书记?”

“是啊,华东同志一直在推荐你接替他的位置,这是他向组织正式提出的要求,组织上也会考虑他的意见。一会我就去市委,找周朝政书记、你邓大爷,还有钟毅书记进行汇报。”张叔说道。

我连忙说道:“张叔,这样感觉好像我在向市委要官一样,不太好吧?”

“哎,你多心了。这是华东同志以政法委书记的名义向组织提出的建议,组织的事你不要考虑,组织会有判断。现在我给你提一个要求,林华北至少要劳动改造三年。你们公安局有责任、有义务把这种欺压群众的黑恶分子绳之以法,让他好好接受人民的改造。要是没有改造好,就继续改造!”张叔严肃地说道。

我看张叔有些激动,就赶忙说道:“张叔,您放心吧,我们县公安局一定会按法律程序办事。不过,这个审判最终还是要由县法院那边来进行。”

“朝阳同志,这个时候就要体现出县委和县委政法委的领导。这是县委的决定,你是政法委的副书记,如果法院不能准确领悟并正确执行县委意图,那就把法院的院长换一个,换成能够站在人民立场考虑问题的同志。朝阳同志,你也是政法委副书记,如果法院的判决明显违背公序良俗和公平正义,你觉得这还是咱们人民的法院吗?”张庆合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朝阳。

李朝阳说道:“可是,如果咱们法院判了,他们林家可以继续上诉到东原市中级人民法院啊。”

张庆合往椅背上一靠,语气坚决地说道:“他就是上诉到省高院,你要代表县政法委想尽一切办法维持原判。朝阳同志,家属出具谅解书并不能代表林华北没有违法,法院是公平正义的地方,是说理的地方,不能让咱老百姓再寒心了。朝阳同志,人心凉了,是捂不热的。这个时候对待这些黑恶分子,没必要跟他们讲什么规矩。”

我感受到了张叔的决心,说道:“张叔,那您放心吧,这个官司我们公安局跟他们打到底!”

张叔嗯了一声,算是满意,就接着问道:“那万冠军那边事情怎么样了?交代了没有?”

我回答道:“万冠军只承认是自己利用岗位制度的便利偷煤,不承认有其他人参与。还说都是自己的调拨单,就这三万吨煤炭,私自贩卖出去,至于贩卖后的费用,都被他挥霍了,有买车的钱,也有赌博输掉的部分。所以现在让他退钱,他也拿不出来。”

张叔听闻之后,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道:“这个小王八蛋,比他老子还混蛋!临平这么穷的地方,他们都敢这么贪。事到如今,没有愧对人民的忏悔,只有死不悔改的嘴硬。朝阳啊,原本我已经答应了郑红旗,只要这小子能够配合工作,积极退款,可以网开一面妥善处理,不追究他家属包庇犯罪、共同犯罪的责任。现在看来,他连自己的罪行都不能如实交代,还试图保护某些人、维护某些人。他们这是逼着我下死手呀!你去告诉万冠军,如果不如实交代罪行,不积极配合退款,依法重处,顶格追究责任,同时追究他家属和他家庭包庇犯罪、共同犯罪的责任。”

“张叔,之前我们一直对他比较包容,也是希望他能够积极悔改,配合退款,现在看来也可以给他上点手段了。”

张叔听完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感慨了一句:“这些人到了位置上,心怎么就黑了呀?朝阳,你说说,整个东原的群众从哪一年才吃上了饱饭?从哪一年才吃上了白面馒头?现在整个东原、整个省乃至整个国家也仅仅处于发展的起步阶段,刚吃了一天饱饭就腐败掉了,一个县啊,三四十个副县级干部,全部沦陷啊,前仆后继,屡禁不止。

说完之后,张叔显得十分落寞,良久之后才感慨道:朝阳,说实话,想起来以前背着炸药包去挖隧道铺路基,想起了你们这些小伙子在边关浴血奋战,我很心寒,我很痛心。所以啊,为了  70  万临平父老,你张叔决定宁愿死无葬身之地,也要将那些腐败分子铲除掉。”接着伸出一根手指,坚定地说道:“让万冠军开口说话,如实交代所有罪行。”

说完,张庆合缓缓起身,“我现在去趟市委。”

在东原市委大院的一间办公室里,副市长王瑞凤正手持一把纸扇,扇面上前面是一幅八骏图,后面则写着四个毛笔大字——“要风得风”。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室内,有些闷热。

东原市第一热电厂的厂长冯晓琳正在向王瑞凤做着汇报。他坐在位置上微微弓着腰,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说道:“王市长啊,这是煤炭公司给我们发的生产调度通知,说煤炭供需紧张,让我们储备半个月的生产用煤。”

王瑞凤一边慢悠悠地扇着扇子,一边接过生产调度通知。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并不是市煤炭局的正式文件,只是市煤炭局办公室的一个便函,便说道:“备半月的煤,该备就备嘛,提前做点准备也好。”

热电厂的厂长冯晓琳听完,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赶忙解释道:“王市长,是这样,咱们热电厂的煤啊,一般都是备上三天的量。因为煤炭的用量实在太大,咱们算是中型发电厂,每天要烧煤  2000  吨。如果按照煤炭局的说法,那我们就要储备四万吨的煤,四万吨的煤啊,我们煤电厂全部用来堆煤都堆不完呀!”

王瑞凤微微皱眉,说道:“这大夏天的,煤炭紧张是什么意思?”

冯晓琳这才感觉王瑞凤问到了关键,赶忙说道:“哦,是这样,煤炭局给我们的说法是因为煤矿下面太热,瓦斯浓度升高,存在安全隐患,要进行停产检查。”

王瑞凤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说法好像也有道理,万一停产了,就不好办嘛。”

“王市长,如果是这样,我们买煤也就买了。可现在是用电的高峰期啊,您看您王市长都不舍得开风扇,还在这里扇扇子。”冯晓琳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瑞凤说道:“哎呀,我不是不舍得开风扇,我是觉得风扇吹起来关节痛,和电力供应紧张没关系,如果你们连市委大院的电都供应不了,我看你这个热电厂厂长可以自己把自己烧了发电!”

冯晓琳尴尬地一笑,说道:“是是是,王市长说的对。如果我们连市委大院的电都供应不了,那我这个厂长确实该‘枪毙’。王市长,呃,咱们说正事。是这样,我们和煤炭局对接,他们让我们买计划外生产的煤。”

王瑞凤听完,露出十分诧异的神情,说道:“计划外生产的煤?怎么计划内的煤就存在安全隐患,计划外的煤就不存在安全隐患?

冯晓琳猛地一拍大腿,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王市长,您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呀!煤,都是从同一个井里挖出来的,怎么可能挣钱的煤就没有隐患,不挣钱的煤就有隐患呢?王市长,计划外的煤,大热天的,他们竟然要卖  52  块钱一吨!”

王瑞凤微微皱眉,手中的纸扇轻轻摇动着,扇出的风却难以驱散室内的闷热与凝重气氛。她说道:“都是自家内部同志,你们可以和煤炭局的同志再沟通一下吧。毕竟供电可是关乎全市工业生产和居民生活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冯晓琳面露难色,苦着脸说道:“王市长啊,我向煤炭局的同志打听了。他们说每个煤矿都存在瓦斯这种安全风险,之所以给我们发个储煤的通知,竟然是觉得我们收了他们煤炭局的电费。我们去协调了,可人家根本不认啊!还说他们煤炭局家属院、办公区一年的电费下来要几万块钱,他们就是不干。王市长,我们热电厂只管发电,至于向谁供电收取电费,那都是电力公司、电力局说了算,跟我们热电厂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王瑞凤听完,原本就严肃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不悦,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她将手中的纸扇重重地搁在桌子上,语气严厉地说道:“这都是什么素质?市政府都照样交电费,他们煤炭局就不想交,只会在这些方面耍特权,一点都不想着去解决煤炭、煤矿面临的实际困难,这个时候还想着挣国家的钱,毫无大局意识嘛!林华南这个局长,就不要干了!”  说完,她气呼呼地伸手拿起电话,眼神快速扫过通讯录,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王瑞凤毫不客气地大声说道:“我是市政府王瑞凤,你是林华南吗?林华南局长,你现在立刻跑步到我的办公室来!”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穿透这闷热的空气,直接传达到电话那头林华南的耳边。

冯晓琳听完之后颇为解气,办公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而只有窗外的蝉鸣声依旧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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