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哭鼻子？”商为序道。

  “你不哭鼻子你捂眼睛做什么？不就是哭鼻子了怕人瞧见吗？”秋芙打趣道。

  商为序一下便坐起身，“你才喜欢哭鼻子，哭成小花猫。”

  “那你就是大花猫。”秋芙道。

  “你以后离他远些。”商为序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杨改？”秋芙道。

  “嗯。”商为序应道。

  秋芙疑惑，不知商为序为何突然这样，“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离他远些你便离他远些。”商为序低着头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秋芙道。

  商为序伸手摘了脚边的一根草，拿在手中扯断，秋芙又要和他对着干，他让她离杨改远些，他偏不听，可是他觉得好累，没心思再去使法子逗得秋芙答应了。

  “你离他远些，好不好？”商为序道，“你不是说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吗？杨改打打杀杀的，你不喜欢他，离他远些不行吗？”

  秋芙听了商为序的话，心中疑问更大了，“我什么时候说过？”

  她不记得有这回事啊。

  “是你从别的姑娘那听的，记岔了记到我头上的吧？”秋芙没好气道，商为序就会给她扣帽子。

  “哪有什么别的姑娘。”商为序小声道。

  随后提高了音量，“你怎么没说过？小时候你和我打架，我不小心用力大了些，将你推倒了，你便开始哭，骂我，说我打你，说最讨厌我这般打打杀杀的人，我也只是个孩子，哪来的打打杀杀？你惯会说胡话。”

  他便是从那时起，瞒着秋芙，不让秋芙知道他练拳脚棍棒的事。

  从那次以后，秋芙打他，他再也没还过手，也是在那会儿，他才意识到，他的个子已经比秋芙高了，他的力气也比秋芙大了，而秋芙，慢慢不长个儿了。

  “这是我说的吗？”秋芙问道。

  她还真的不记得了。

  商为序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亏他还那么在意，原来秋芙早就忘了，显得他像个笑话。

  说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的话便是骗他玩的，怪不得杨改接近她也没见她反感，只有他一人将那些话当了真。

  秋芙爱怎么样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一点儿也不。

  “商为序？”秋芙叫道。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商为序道。

  “我真的不记得了。”秋芙道，“小时候那么多事，我哪能一一记得？”

  “一些小事而已，不值得你记。”商为序道。

  “你今日怎么那么别扭？”秋芙道。

  商为序终是转回了头，看着她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愁家里的事罢了。”

  秋芙不在意的话，那他也不必在意了，省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般想，他便释然了。

  看吧，也不是什么难事，秋芙也没有令他很难放下。

  秋芙听罢，也不深究了，毕竟商府遭了那种事，商为序愁也是应该的。

  “唧唧唧！”

  二人一时没了话，蟋蟀便开始在草丛中叫着。

  蟋蟀的叫声让这夜显得比方才更寂寥。

  “哗哗哗。”

  小河流着，撞到水中沉石发出微微水声。

  秋芙抱着膝盖望着天，思绪不断飘远，不禁想着以后的事。

  她带着美好的愿景，微微笑道：“你说以后我嫁人了，我们还......”

  “嫁给杨改吗？”商为序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你脑子被驴踢了啊？”秋芙道。

  方才宁静的气氛被商为序一句话便打破了，秋芙的对日后的美好想象也随着商为序的一句话烟消云散了。

  “那你说什么嫁人？”商为序道。

  那句话，他下意识便脱口而出，忍不了一点。

  “我说嫁人，又没说嫁给杨改，我嫁给他做什么？”秋芙道。

  她说话再没有了方才的轻柔，都怪商为序，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为什么刚才说了杨改，你现在便想到了嫁人这回事？”商为序道。

  他觉得方才秋芙说话那么温柔，一定是因为想到了杨改，她和他说话，从来不曾这样温柔。

  “我......我......”秋芙被商为序奇怪的想法给噎住了，“你真是有病。”

  “那你这便是默认了吗？”商为序道。

  他的想法很矛盾，既想让秋芙承认，又不愿让她承认，他想反驳秋芙，来证明他是对的，但如果他真是对的，他心中又难受，他又想秋芙来与他争论一番，直到秋芙争赢了为止。

  “默认你个头。”秋芙觉得自己被商为序气得不轻。

  “那你为什么不与我争辩？”商为序道。

  秋芙气恼，她觉得商为序便是故意的，故意来气她，他想让她与他争辩，她就偏是不肯。

  商为序想让她争，那她偏要顺着商为序的话说。

  秋芙悠然自得道：“有什么好争的？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还真想嫁给杨改，大将军，多威风。”

  说完，秋芙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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