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好对策，为了柳香香的安全，楚世启让她先行离开“伯英会馆”。

程伯康这几日都没有回来，为了尽早完成计划，楚世启第一次主动给程伯康打去电话。

接到楚世启的电话，程伯康很意外：“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楚世启故意装作有气无力的声音说：“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伯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杨立，轻声说：“爸爸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忙，等忙完就回去。”

“我现在很不舒服，你的人不听你的话，不给我药吃，也不给我饭吃。”

程伯康眉头一紧，说道：“不可能，他们不敢。”

“你不在，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楚世启的语气带着怒气。

杨立一直盯着他，程伯康不能说太多，便说了句：“等我忙完就回去，你再坚持一会。”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杨立见状，问道：“你儿子？楚世启？”

程伯康点头。

“这就是楚氏集团那位大公子，楚世轩的大哥？”杨立问。

程伯康说：“是，是！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楚家的人了。”

“楚世启从小在楚家长大，你三十年都没回来找过他，突然见面，他竟愿意脱离楚家，心甘情愿帮你做事？”

杨立的脸上满是怀疑与警惕。

程伯康笑了笑，说：“他现在不愿意也得愿意。”

“你给他吃药了？”杨立嗓音低沉地问道。

程伯康点头：“吃了一点。”

“哈哈哈哈……”杨立突然大笑起来。

杨立的笑声吸引了在二楼卧室的楚世轩，他慢慢靠近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留了点缝隙听着下面的动静。

“程伯康你还真是个好父亲，竟然给自己的儿子下药。那药有多猛，你是知道的。你不怕楚世启一时控制不住，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来？”

程伯康突然面露冷笑：“他还没这个本事，他不会的。”

“你对你儿子这么没有自信？”

程伯康没有回答，突然静默起来。

杨立接着说：“我们的事还不用着急，你先回去看看他，别真的闹出什么事来。这个节骨眼上，你对我来说还有用，可别在这个时候给我闹出其他动静来。”

程伯康说：“好，那我先去处理家事。买家的事我的人还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杨立端着茶杯，抿了口茶，没有看他，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楚世轩站在二楼卧室阳台，看着程伯康的汽车慢慢驶出密林别墅。

“程伯康竟然对大哥下药？这个混蛋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么狠毒！”

楚世轩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一直以为大哥是心甘情愿脱离楚家帮程伯康做事。没想到，大哥竟然被程伯康用药物控制着。

楚世轩的拳头握得死死的，这一刻，他恨不得冲到程伯康面前将他暴打一顿。

怒火在他的心口燃烧，只一瞬便要烧到他的脑海里。

……

程伯康很快回到“伯英会馆”，刚下车，他便质问黑衣人：“他最近有犯病吗？”

黑衣人说：“您回来之前刚犯了一次。”

“吃药了吗？”

“给了药，但他不吃。”

“是他不吃，还是你们不给？”

黑衣人有些惊讶，接着解释：“老板，我们哪敢不给啊！是他自己把药扔了，非要自己扛过去。”

“然后呢，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扛过去？”

黑衣人无奈解释：“少爷把门锁了，我们也进不去啊！”

“该死！”程伯康骂了一句，“我不在会馆的这几天他有什么异常举动和行为吗？”

黑衣人说：“没有什么异常行为，不过，柳小姐今天上午来过这里。因为她和少爷的特殊关系，所以我们没有拦她。”

“柳香香来过？”程伯康眉头一皱，略有所思。

黑衣人说：“是的，少爷和她一直在房间里说话。少爷不让我们靠近房间，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不过柳小姐在这里呆的时间并不长，柳小姐走后，少爷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好！我知道了。”

说完，程伯康径直向楚世启房间走去。

敲了半天门，楚世启才应声，慢悠悠地开了门。

程伯康见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浑身像被抽干了血一样。

他走上前，问：“为什么不吃药？”

楚世启瘫在床上，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程伯康靠过去，眼睛里满是怒火：“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吃药？”

楚世启轻飘飘地说出几个字：“不想吃。”

“不想吃？你明知道这瘾一旦上来就痛苦，你想戒药，也不用急在这个时候。”

“呦，您还关心我的死活呢？”楚世启冷笑一声。

程伯康气得鼻子都要冒出火来：“世启，爸爸最近事情比较多，你不要再闹了。等我忙完这件事，就带你回菲国。”

“回菲国？回去干嘛，帮您到处走私禁药？等着被各国警察追着屁后面抓捕吗？”

程伯康气得差点把老黄牙咬碎了：“你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你只能跟我回菲国。你已经沾上这药，一辈子也别想脱离，也别妄想洗干净。”

“我当然知道我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楚世启冷声说道，“但你也别妄想带我回菲国，我不会去的。”

“你……”程伯康扬起手。

楚世启见状，支撑起身体将自己的脸靠过去，右手死死地抓住程伯康的手，指甲伸进他手背的皮肉里。

“你……”程伯康猛地甩开他的手，看着自己被抓破的手背。

“你要干什么？”

楚世启被甩到床上，仰面朝着天花板，笑声带着不屑：“你不是想打我吗？我就把自己送给你打啊！你打我，我在反抗而已。”

程伯康扬起的手掌握成拳，最终还是没有打在楚世启的脸上。

他看着自己手背上被抓破的皮肉和渗出的鲜血，又是恨，又是狠。

他脸色铁青地看着楚世启，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要再闹下去了。下次犯病再不吃药，我就让他们灌你吃药。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程伯康顿了顿，接着说：“看得出来，你对柳香香余情未了。我不会阻止她来看你，但你要听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要乱说。要不然，别怪我狠心！”

楚世启闭着眼，没有回答。

程伯康见他这副样子，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下去，于是便转身离开房间。

开门一瞬间，他回头再次看了楚世启一眼：“在我的事情没有办完前，你还是不能离开会馆半步。你回不去楚家了，死了这条心吧！”

关上房门那一刻，楚世启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他慢慢抬起右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程伯康手背的皮肉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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