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凯尔莫罕城堡正门下的土路时，维瑟米尔和兰伯特，已经在这里等待了有一会儿了。

    成年翼手龙的脑袋战利品，这时轮到了戴德莉手里。

    她把这个巨大的脑袋，用两只手捧起，向兰伯特示意。

    她的两只灰狼宠物“恶魔”和“女鬼”也兴奋地追着主人的脚步奔跑着。

    看到翼手龙脑袋的大小，正无聊地用小刀削着木头的兰伯特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戴德莉快步跑到兰伯特面前，把翼手龙脑袋重重地放在兰伯特手中，说：“这么大一个！游手好闲的兰伯特，看看我们的战果！”

    来不及习惯性地反驳，翼手龙战利品吸引了兰伯特的目光。

    兰伯特以专业怪物猎手的眼光，打量了一番这个战利品，说：“从脑袋大小看，这一只全身起码也得二十英尺以上吧！”

    “二十二英尺半。”杰洛特也和安东走了过来，回复兰伯特说。

    他的声音冷静，但熟悉他的人，都可以从他眼睛深处，读到此刻他的兴致盎然。

    兰伯特掂着战利品的分量，说：“早知道是这么大一只，白狼，说什么我也不会把机会让给你！我的收藏里，正好缺这样一个大家伙。”

    杰洛特摇头，说：“兰伯特，愿赌服输。”

    兰伯特说：“要不，我们换吧？你可以从我的收藏里随便拿。”

    杰洛特再次摇头，戏谑地说：“兰伯特，我可不要你收藏的水鬼脑袋，或者孽鬼战士的棍子。”

    兰伯特急了，说：“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好东西不少！”

    杰洛特说：“希望如此。”说着，他走到维瑟米尔面前，和老猎魔人拥抱了一下。

    两人也是一年没见了。

    “艾斯凯尔呢？”杰洛特问。刚刚，从安东口中，他知道老猎魔人是去寻找艾斯凯尔。

    维瑟米尔静静地说：“他去放哨了。”

    看着老猎魔人的眼睛，杰洛特有了猜测。

    艾斯凯尔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的在场，为难到在座猎魔人对戴德莉一事的决定。

    维瑟米尔伸出一只手，指向安东的方向，正要介绍，杰洛特打断了他，说：“我们已经认识了。刚刚戴德莉带着他去帮了我。”

    维瑟米尔看向另一边的短发女孩，后者偏转了自己的视线。

    维瑟米尔点头，说：“以后，安东就是凯尔莫罕的一员了，你们多帮衬他。”

    杰洛特说：“刚刚，可是他帮了我。他的箭术不错，而且，他的法印……”

    维瑟米尔赞同，说：“我知道。”

    说着，他走到兰伯特旁边，拍了拍后者手中的翼手龙战利品，说：“蓝山种，雌性。确实不小，白狼。听说，它还有同伴。你就一个人带着银剑去了？应该带上兰伯特的。”

    杰洛特耸了耸肩，第一次显得有些拘谨。

    他说：“我和兰伯特轮流要去放哨，而艾斯凯尔……并且，只不过是翼手龙而已。”

    维瑟米尔说：“这个大小的翼手龙，都是老油条，很有经验，也许还跟巨龙猎手甚至猎魔人交过手，比人都狡猾。下次对付要小心。”

    兰伯特插话道：“维瑟米尔，这你就不知道了。杰洛特，我们的大帅哥、大能人，昨天晚上他还在和我夸口，说自己一个人就能处理，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

    杰洛特反驳：“是你故意激我这么说的。而且，那是我们……约定的一部分。”

    “约定？”维瑟米尔听出了猫腻：“你们是不是又打赌了？”

    “骰子。”兰伯特抱着翼手龙战利品，像贵族的仆人一样行了个礼，说：“我兰伯特敢做敢认。”

    维瑟米尔摇了摇头，对安东说：“这么不认真的态度，你说，我们拿他俩怎么办？”

    虽然嘴上抱怨，但安东可以看到维瑟米尔此刻眼中的愉快。

    杰洛特不认输。他说：“兰伯特，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应该把所有事情都回顾一下。之所以我们打赌，难道不是因为上周我放哨的时候，你去老要塞侦查过？”

    兰伯特点头，说：“没错，我为学派做贡献。哪怕只是一片没人住，只有妖灵游荡的老房子，咱们也不会把它‘租’给翼手龙。”

    杰洛特继续：“是谁侦查完了，告诉我‘大的最多十五英尺，小的一只十一英尺，另一只十三左右’？然后，又是谁说，任何一个有能力的猎魔人，都可以吃顿饭的功夫，单枪匹马把它们拿下？”

    兰伯特挠挠下巴，说：“十五英尺？你确定？我记得我说的是二十。”

    另一边，同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斗嘴的戴德莉，发表自己的印象：“是十五英尺。我记得这个数字。兰伯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兰伯特放弃了，说：“好吧，我承认。那一个大家伙基本上不怎么离窝。我盯了半天，只看到那两只小的出入，就按它们的尺寸估计了一下。”

    兰伯特摇头，又说：“可是，有多大区别呢？我们是猎魔人，也许什么都做不了，但在猎杀怪物这方面，我们是专家。二十英尺又怎么样？我巴不得自己有机会处理它。”

    杰洛特笑笑，说：

    “这话，你应该跟维瑟米尔讲。”

    维瑟米尔总结性地结束了这场斗嘴。他说：“兰伯特，你的侦查有问题。从你叙述的来看，那一只雌性翼手龙，多半在孵蛋，而那两只出入喂食的雄性，应该是她岁数不大的伴侣。”

    老猎魔人继续：“翼手龙是母系生物，能有两只……怎么说呢，伴侣的雌性翼手龙，都是强大、老练的个体。你对翼手龙的了解还不够。”

    “还有你，杰洛特。”老猎魔人也没有放过白头发的大弟子，说：“是时候对待生活严肃一些、认真一些了。你前面的路还很长，你会需要它的。”

    杰洛特应付地点头，簇拥着和几人走进了凯尔莫罕的主楼之中。

    老猎魔人和兰伯特，已经把壁炉里的火生起来了，传来了炙烤食品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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