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上次的事，顾瑶也知道交出源代码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而我问她是不是要交出源代码的时候，语气也是带着无奈，顾瑶不会听不出来。

        她在我面前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和高峰也讨论过，高峰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最好还是把源代码拿给他，方便他们公司的程序员接手，当然！如果你对高峰不信任，或者是不愿意交出源代码我也能理解你，至于怎么选择，看你自己的了。”

        这一刻我真的挺难，在选择上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如果再次选择把程序的源代码交出来，那禾丰几个月的努力等于又要报废了。如果我选择不交，势必要和顾瑶产生一点尴尬或者不愉快。

        终于明白了那句话，人生最痛苦的选择不是无法选择，而是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这道题就没有一个正确的选项！

        顾瑶见我半天都没有说话，也看出来我有些为难，她轻声安抚我说道：“其实高峰也想到你会很为难，他也给我出了另外一个方案，天安防的程序员会额外帮我写一个客户管理程序，模仿着你的程序来。”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一刻心里很乱很乱。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真的不能再把源代码拿出来了，而顾瑶这边也算是委婉的表态，如果我不愿意拿出源代码，她就要用高峰给他找人写程序了，我转过身趴在阳台的护栏上，背对着顾瑶说道：“让我安静的考虑一下吧，明天给你答复行么？”

        “好！”顾瑶回答很干脆利落，这也的确是她的性格，果断、干脆！

        顾瑶离开时的关门在我听来来格外的沉重，虽然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关门，甚至顾瑶还特意轻手轻脚尽量让关门声没有那么大，可是在我听来……

        这是一种负面情绪的映射吧！

        空旷的房间内，我把自己关在了阳台上，手里的烟陪我一起吹风。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伤害到我和顾瑶之间的感情，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次把禾丰的辛苦成果出卖。我努力的想要找到一个权衡的点，但是挺难的。

        晚上十点半左右，突然接到了郑吉宏打来的电话约我出去喝酒，他在某个酒吧等我。这让我十分意外，因为在我的印象，我和郑吉宏还没有好到“一起喝酒”的地步，我们之间的交往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甚至在合作做监控这件事上，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面对郑吉宏的邀请，我还是赴约了。

        酒吧内，郑吉宏包下了前台的卡座，这种卡座最低消费都应该是2000左右的，我到的时候，郑吉宏已经和另外一个男子在这里喝着酒了，陪同的还有三个女孩。一看就是酒吧里面那种靠色卖酒的。

        看到我过来，郑吉宏急忙收起什么，另外一个男子也跟着起身了，郑吉宏把男子介绍给我说道：“周树旺——周总！我跟陆涛提到过的，我们下一个路口安装监控设备就是周总提供的。”

        我这才明白郑吉宏叫我过来是干什么的。

        周树旺恭敬的把名片递给我，“方总您好，老郑跟我提起过您，说您年少有为，我一直不太相信，见面后才知道老郑没骗我啊，方总真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才。”

        面对这些恭维的话，我早就习惯了一笑而过，如果不是对方有事求你，他又怎么会说这些好听的？

        我客气的回应道：“周总您客气了，能陪郑老板在一起喝酒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我这一句话也算是把他们两个人都捧了一遍。

        郑吉宏听后果然很高兴，招呼我坐下来说道：“周总今晚给我下了任务，一定要请方总过来喝酒。”说到这，郑吉宏给周树旺使了个眼色。

        周树旺对旁边那个穿着白色紧身裙的女孩说道：“过去给方总倒酒，今晚你一定要陪好方总。”

        女孩绕过卡座来到了我身边，第一个动作就是用一只胳膊抱住了我的右手，表现的出很暧昧的那种感觉。

        久经沙场的我很明白这个女孩今晚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只要我愿意是可以带走的那种。但是现在真没这个兴趣，我转过头看了看这女孩，二十多岁脸上却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女孩见我看她，还主动微笑。

        我略带无奈的说道：“姑娘，你这样抱着我的手，我怎么喝酒呢？”

        她用另外一只手拿起我面前的杯子说道：“我可以喂你喝啊。”

        我笑了笑说道：“我还是喜欢自己拿杯子。”

        周树旺见状，对女孩说道：“你就负责方总的酒杯不能空就好，喝酒的事我们自己来。”

        女孩听后松开了我的胳膊，郑吉宏拿起酒杯说道：“方总我敬您一杯，合作这么久了，都没有主动请您吃顿饭喝杯酒，我先干为敬。”

        周树旺也拿起酒杯说道：“我陪一口，我也干了，方总您随意。”

        为了面子上好过，我也干了杯酒。闲聊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郑吉宏开始把话题扯到了主题上，对我说道：“方总，不瞒你说，我在安装上一批监控设备的时候，发现厂家给我们以次充好，我担心以后会出问题。”

        我意识到今晚的重点要开始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暂时没琢磨透彻，是想威胁、暗示？还是想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我故作淡定的看着郑吉宏问道：“郑总的意思是？”说完之后，我还暗示了郑吉宏说道：“当初我们合同上可是明确签过的，设备有问题，供货商要承担责任的。”

        郑吉宏立即附和说道：“没错，我们的确是签过合同的，这我不否认，但是监控设备的质量不好，也会对后期的收益造成影响……”说到这，郑吉宏又停顿了强调说道：“方总我不和你聊虚的，咱也不谈什么十字路口监控设备问题对市民安全有影响等等……咱不谈这虚的，咱就谈最直接的，拍不到违规这东西就等于是摆设了对不对？您公司垫的钱回来的也就慢，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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