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礼物，让我联想到了当时顾瑶送我妈的那个手镯，价值几十万，吓的我妈赶紧还了回来，我真担心桃子也出手大方，拿出来的礼物太贵重让我妈感觉尴尬。

        收下不是那么回事，不收又有点不给人面子的感觉。

        飞机在哈尔滨机场准时降落，下飞机后冰凉的空气吸入鼻息的那一瞬间，仿佛闻到了家乡的味道，我至少有两年没有回来了，是的！至少两年。

        这两年忙着公司破产忙着焦虑，都忘记了在遥远的北方还有一个家。

        锡明哲的口罩除了遮挡他这张脸之外，还多了一个防寒的功能。看的马晓爽有些羡慕，他问锡明哲还有没有口罩，也给他一个。

        锡明哲看了看马晓爽那张肥嘟嘟的脸说道：“你脸太大，口罩遮不住，你不要浪费我的口罩了，一个十几块钱，挺贵的呢！”

        这一句话差点把马晓爽气的翻白眼。马晓爽只是有些微胖，并没有那么夸张，但这就成了锡明哲打击马晓爽的一个点。

        在出机场之前在网上约了一辆专车，座商务车，从哈尔滨机场到我家，又跑了一个多小时，这一路桃子都是在拿着手机抓拍窗外的冰天雪地。

        马晓爽就在桃子身边告诉桃子外面有多冷，实在是太冷，可以抱他这个胖子取暖。

        这话又惹来锡明哲的一个大白眼，低声反驳道：抱你不如抱猪。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离家这么久了，看到什么都有亲切感。

        老妈得知我带朋友回来，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的家宴，我爷爷奶奶的身体也是的确不如以前了，尤其是我爷爷，有些老年痴呆，但他还记得我这个大孙子。拉着我的手就说又长高了，那一瞬间我有点眼眶微润的感觉。

        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怎么长啊，老人总是把最美好的向往寄托在最亲近的人身上。

        吃饭的时候有外人在，我妈也没问我关于杨曼的事，但是我知道，她是特别想要知道杨曼的情况，其实我也想知道杨曼的近况，但是她已经不愿意搭理我了，尤其是上次在丽江，杨曼看到我和杨开福在家里争吵之后，她就想尽办法和我撇清关系，可能是真的怕我报复薛磊，继而连累到她们一家吧，现在杨曼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认命了”的感觉。

        吃过午饭，桃子主动帮我妈收拾碗筷，还去厨房忙帮帮忙洗碗，尽管我妈一直说不用，但是桃子还是带上了橡胶手套围起来围裙，在厨房和我妈一起收拾。

        马晓爽和锡明哲想要回哈尔滨，借口是去哈尔滨看看冬季的松花江，事实上是因为囤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连个如家汉庭这种快捷酒店都没有，那些小宾馆他们肯定住不习惯。

        临走的时候还问桃子去不去哈尔滨，桃子说累了，休息一下晚点去哈尔滨找他们俩。

        于是锡明哲和马晓爽就提前打个车提前回哈尔滨了。

        我陪着爷爷奶奶聊了一会儿，他们俩就要回老房子了，说是不习惯住在楼上，地热导致屋子内空气太干燥，他们还是习惯了老房子的柴火炕。

        我爸告诉我，我二叔家的儿子结婚之后带着媳妇跟我二叔二婶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两代人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些摩擦，后来我二叔跟我二婶就搬回老房子，和我爷爷奶奶一起住了，家里的那套楼房就给了我堂弟。

        我倒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爷爷奶奶岁数大了，也的确需要人在身边照顾，老两口一辈子都住带院子的平房，就让他们继续住在自己喜欢的地方，挺好。

        收拾完厨房，我妈带着桃子回到客厅吃水果，桃子把提前买好的礼物拿给我妈，对我妈说道：“阿姨这是送给您的一点心意，您一定会喜欢的。”

        我妈看都没看，急忙推辞说道：“孩子你太客气了，来阿姨这不用准备礼物的。”

        桃子从纸袋里面拿出一条围巾，对我妈妈说道：“阿姨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点心意，北方的天气冷，这条围巾你出门带着保暖，你看这个颜色是百搭的，你穿什么衣服都能佩。”

        我总算松了口气，对我妈说道：“收下吧，桃子的一点心意。”

        我妈这才同意收下。

        桃子又拿出了两个红包分别给了我的爷爷奶奶，这也算是云南这边的一种习俗了，去朋友家玩，如果家里有年长的老人，都是要准备个红包，里面的钱可能就是66或者88，不会太多，就是代表一种心意。

        但是在北方看来，这就有点不好意思收了，不过经过我的解释之后，他们还是收下了桃子的心意。

        下午，我和桃子一起散步送爷爷奶奶回老房子，在路上，我走的速度可能有点快，几次被桃子叫住，她挽着我的奶奶的胳膊，提醒我老人走不快，再加上又是冰天雪地的，一定要走点慢点。

        我和我我爷爷走在前面，他虽然有点老年糊涂，但腿脚还算灵便。唯一让我尴尬的是，我爷爷一直以为桃子就是杨曼呢。

        回想起来，我和杨曼认识这么多年，回家也不过三四次，结婚之前回来过一次，结婚那年在家里办了喜酒，然后在昆明定居，两年半以前回来过一次，住了不到一周就回昆明了，我爷爷奶奶没有智能手机，平时也没有谁去关心他们，给他们看看照片什么的。

        再加上我爷爷有点老年痴呆，他把桃子当成杨曼，也没啥奇怪的了。

        这一路走来，我真的感觉到他老了，总是从重复着以前说过无数次的段子，那些我小时候的趣事，这些陈旧的往事，成了他这一生最宝贵的记忆。

        两公里左右的路，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回到我爷爷住的老房子，桃子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画面，夏天的菜园里已经堆满了雪，因为平时没有人进去，现在那些雪看起来像一个白色的蛋糕，桃子兴奋的说这画面和她在电视里面看到的一样美。

        走过院子，来到屋内。

        刚好遇见我二叔二婶还有我堂弟方乐带着老婆也在，如果我没猜错，这肯定是方乐又没钱了，回来找我二叔二叔要点零花钱。

        见面之后，我先和我二叔二婶打了招呼，然后把桃子介绍给他们，我和方乐打招呼的时候，他有点懒得搭理我的感觉，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对他老婆说道：“我堂哥，以前是在昆明开公司的大老板，就是我大伯的儿子。”

        方乐的老婆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就是当初不肯借钱给我们买房交首付的那个大伯么？”

        方乐不屑的说道：“我还有别的大伯么？当初要是多借给我们点钱，也不至于没钱交首付，这半年哈尔滨的房价又涨了2000多一平米，我们攒钱的速度哪比得上房价增长？”

        我二叔瞪了方乐一眼，低声说道：“你少说几句吧，自己成天什么事都不干，稳定收入都没一个，把钱借给你，你拿什么还？”

        我二婶当时就不高兴了，数落我二叔说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当初要是多20万，交了首付款，现在这套房都赚钱了。”

        我二叔也不说话了，似乎有点默认我二婶说话的意思了。

        方乐的老婆当着桃子的面傲慢的来了一句，“这样的亲戚没有也罢。”

        方乐冷哼道：“对啊，没有也罢，这可能就是破产了在外面混不下去，准备回老家啃老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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