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瓜顶上炸开了,把他金刚钻的大脑门都震麻了。 姜小帅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所畏,“怎么着?后悔跟我住在一块了?” 吴所畏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没,就是有点儿搞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姜小帅问。 吴所畏的下巴戳在桌面上,疑惑的目光对着白墙,只给姜小帅留了一个侧脸。姜小帅发现吴所畏的脸部轮廓变了,不单单是瘦了,连五官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尤其是眉眼一带,不知是不是反复撞击脑门儿受到的影响,眉形从平缓变得有棱有角,眉间皮肤从松弛变得紧绷,眼部线条的改善,让整张脸的气质得到了提升。 “男的有什么吸引人的?你有的地方他都有。身材又硬又平的,说话声音也粗。女的多好,前凸后翘的,摸哪儿有哪儿。再说了,生理需求怎么解决啊?你不能跟一个男的……那个?……” 姜小帅反问,“怎么不能啊?” “他没有那个现成的部位啊!你往哪捅?” 姜小帅伸手给吴所畏比划了一下,左右握拳,拳心开个缝,并暗示吴所畏这是屁股。右手食指穿入其中,简单地进行动作模拟。 吴所畏震退三尺。 “这么搞完,屁股不得漏风啊?” 姜小帅捶桌爆笑,“你丫每次拉完屎,屁眼都不合上么?” “关键是拉屎不用进进出出,来回折腾?” 姜小帅差点儿吐出来,“得!打住!咱换一个话题。” “……” ☆、30勾引。(2134字) 单位放年假,池骋又闲了,这程子去的最多的就是夜店。 那天他偶然碰见一个高中同学,叫方信,念书那会儿关系不错,后来这同学出国了,好多年没联系。直到那天池骋才知道,方信就在交管部门任职,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坐在一起喝酒,感慨颇多。 “你爸怎么把你安排到基层部门了?又苦又累的,时不时就加班……”方信问。 池骋漫不经心地回了句,“看我不顺眼。” “诶……对了!小宇现在在哪呢?我听说你俩关系还是那么铁。” 提起郭城宇,池骋瞳孔的底色骤然变深,包厢内的光线有点儿暗,方信嗅不到气氛的异样,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着。 “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和小宇见天儿黏在一块,还追了一对双胞胎,互相换着玩,不分你我的。后来汪硕转到咱们学校,他也跟你们混到一起了。汪硕不爱说话,就爱玩蛇,经常把蛇藏袖子里带到学校。对了,汪硕去哪了?好像自打高中毕业,我就没见过他……” 池骋的视线浓黑阴鹜,差点儿在方信脸上剜下一块肉来。 “当交警好么?”池骋问。 方信没来由的嗓子发紧,“就那么回事儿。” “年后跟你作伴去。” 池骋说完,狠狠攥了方信的后脖颈子一下,大步走出包厢。 方信的脖子就跟断了似的,脑袋好半天才抬起来。 池骋走出夜店,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门口,他掏出一根烟,蓝色的火焰映照出斧削刀刻的脸部线条。风有点儿大,他用宽大的手掌遮盖着,烟头冒出点点火星,两颊肌肉强有力的收缩,一口烟雾自硬朗的唇线周围徐徐扩散。 岳悦站在对面凝视着,心中爆了句粗口,这他妈的才叫男人!什么花样男子,妖冶美男全尼玛弱爆了,她就爱这一头短小细密的黑茬儿,一身的腱子肉,和一成不变的灰色着装…… 朝思暮想了半个月,从病床上想到家门口,吃饭想,睡觉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岳悦觉得自个魔怔了,她从没有一眼就看中哪个男人,更没痴迷到这种地步。这几天她一直在这条街上溜达,下面仅裹了一条黑丝袜,喝着凛冽的北风,疯狂地在这蹲点儿。 今天,她总算把这位主儿给盼来了。 池骋从点烟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岳悦。 浪荡了这么多年,谁想勾搭他,谁想让他睡,池骋一眼就能看出来。 岳悦站在池骋的车旁,白玉般的小手伸向耳侧,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妩媚动人的视线在池骋魁梧的身躯上流连着。 “伤好了?”池骋问。 岳悦心中狂喜,脸上却按捺着,笑得颇有风情。 “你还记得我?” 池骋幽深的视线定了定,算是简单地回应。 岳悦的手从自己宽大的领口伸了进去,缓缓地调整着文胸的肩带儿。 “穿这么少不冷么?”池骋问。 岳悦攥住池骋的手腕,冰凉的指尖在他手背的青筋上游走着。 “站在外边当然冷了。” 池骋很直白地告诉岳悦,“我的车上有一条蟒蛇。” 岳悦陡然一个激灵,但想到自个挨冻数日,因为一条蟒蛇临阵逃脱,实在太不值了。前后犹豫不足三秒钟,她就拉着池骋的手说:“我也喜欢蛇。” 池骋拉开后车门,把岳悦扔了进去。 岳悦以为池骋所谓的蟒蛇是在玻璃箱里,没想到就盘在后车座上,她倒下去的一刹那,又凉又粗的物体划过她光裸的皮肤,岳悦的脸都扭曲了。 池骋很平静地在前面开车。 岳悦用自己爆满鸡皮疙瘩的手摸了摸小醋包的蠕动的身躯,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真可爱,我好喜欢。” …… 诊所里,吴所畏洗完澡,赤条条地走出来了,姜小帅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对不起,我忘了你喜欢男的。” 说完,急匆匆返回浴室,坚挺结实的两瓣随着两胯的动作一扭一扭的。 姜小帅扶额,你丫这是避嫌还是故意勾搭我呢? 再出来的时候,吴所畏和姜小帅聊起了今后的打算,歪门邪道是彻底不走了,自打回家陪了老母几天,吴所畏的良心又找回来了。他打算立足现实,从基础做起,踏踏实实干两年,哪怕做苦力也没关系。等有了足够的经验和一定的存款,再去考虑创业的事。 “哦,对了,你会开车么?” 刚问完,姜小帅就后悔了,吴所畏是色盲,怎么可能考到驾驶证? 不料,吴所畏却很积极地说:“我会啊!你能帮我介绍司机的活儿么?跑出租,拉货什么的都成。” “现成的倒是有一个,我表哥的电器厂缺个送货的司机,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寻么着……” “还寻么什么啊?”吴所畏一拍桌子,“就我了!” 姜小帅挺为难,“你有驾驶本么?” “没有驾驶本我也开得倍儿溜,我高中那会儿就帮我老舅开车卖西瓜。” “万一被逮着呢?”姜小帅有点儿不放心,“你最近够点儿背的,我劝你还是别冒险。” “点儿背也赖那个死秃子啊!没他哪有之前那几档子事啊?我还就不信了,他从城管蹦跶到民警,还能为了我一个无证驾驶,再跑去当交警?真以为公检法是他们家开的!想往哪调往哪调……” 吴所畏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霸气外露,姜小帅实在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就点头答应了。 ☆、31此仇不报非君子!(2138字) 早上八点多,吴所畏开着货车从电器厂出发了。 春节过后,外来打工族再次涌入京城,通畅了没几天的马路又便秘了。赶上一个红绿灯路口,眼瞅着不同颜色的指示灯交替亮起好几次,都开不到马路对面。 吴所畏一直盯着旁边那辆车,他分辨不出信号灯的颜色,只能跟着人家走。 一句话的事,池骋又调到了交管部门,他不需要站大岗,只要巡巡街,排排高峰就可以了。今儿是他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制服上身,威风凛凛。他往路口一站,随便扫几眼,就没有哪个司机敢滋毛。 吴所畏的货车就在这个路段上缓慢挪动着,离红绿灯不足二百米了,估摸再开过去两拨就轮到他了。吴所畏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瞄着旁边那辆车。心里默默念叨着,小心谨慎,一定不要闯红灯…… 正想着,吴所畏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陡然一惊。我草!不是?……怎么越看越像那个秃子?吴所畏瞳孔聚焦,想看仔细一点儿,池骋却钻进了车流中,一晃看不见了。吴所畏顺顺胸脯,默默安抚自己。 “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哪能那么巧啊?回回都让他撞见!” “肯定是头两次的事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才看谁都像秃子!” “……” 正想着,旁边的车突然开了,吴所畏一踩油门,跟着冲到对面的马路上。 第一辆违章的车出现了,给口袋空空的交警们带来了红色的希望,他们如饥似渴地奔向吴所畏的货车,争先恐后开罚单。 “我怎么了?”吴所畏不服。 一个交警朝上面指了指,“你闯红灯了。” “不可能!”吴所畏反驳得响当当,“我是和旁边的车一块开过来的!” 当即换来一声吼,“他丫就闯红灯了!” 吴所畏目视前方,一直跟着的那辆车也被几个交警围住了。 我怎么这么眼拙啊?吴所畏懊恼,跟个车都跟个违章的! “你开车不看信号灯看别的车干嘛?” “你丫是不是喝酒了?” “下车,把驾驶本拿出来!” 吴所畏双拳紧握,眼睛里犹如楔进一颗钉子,带着穷途末路的悲壮和凛然。 前面突然出现个空当,吴所畏狠狠踩下油门。 “池哥,有个小子违章抗拒执法。” 池骋视线移过去的时候,吴所畏正欲驾车逃逸。 池骋几大步飞跨过去,掷出手中警棍,警棍在空中高速度旋转,凶悍地朝吴所畏的后挡风玻璃射过去。吴所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砰的一声,一个不明飞行物砸到了副驾驶位上,无数碎玻璃渣子跟着飞溅而来。 吴所畏手脚冰凉,猝不及防地踩了刹车。 一道彪悍的身形闪进视线内。 看清池骋的脸后,吴所畏差点儿一头撞向挡风玻璃。 我草草草草草草你大爷!!! 我特么上辈子欠了你么? 我放下尊严当小贩,你任职城管毁我摊!我卧薪尝胆当艺人,你处心积虑拆我台!我重出江湖当大盗,你转行民警被我偷!我弃暗投明当司机,你挥舞警棍挡我道…… 而且!!!!为什么都赶在我新工作的第一天?!!!!! 换一天不成么?!! 让我得瑟两天,不成么?!! …… 池骋好像不认识吴所畏一样,公事公办。 “罚款,协助执法,自个挑一个。” 这还用挑么?吴所畏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麻利儿下车了。 谁都想不到池骋给吴所畏派了一个什么任务,吴所畏连杀死他的心都有了。池骋不知从哪寻么来两个面具,一个红色,一个绿色,让吴所畏站在人行道上,红灯亮了就戴红色面具,绿灯亮了就戴绿色面具。 这对于色盲的吴所畏来说是多大的挑战啊! 他怕池骋发现他视觉障碍,会加重惩罚,就在心里牢牢记下了。左手是绿色的面具,右手是红色的面具,然后通过指示灯上绿色小人的行走和站立来分辨信号灯颜色。 整整一天,吴所畏就站在那个道口换面具,遭受了无数鄙夷和嘲笑的眼神。 脑子里就剩下一道口诀。 “小人走,抬左手;小人停,抬右手……” 池骋深邃的黑眸打量着吴所畏,心里也琢磨不透。这货怎么总让我逮着?不会故意的?难道他想被我潜规则?可瞧这愤世嫉俗、自恃清高的小眼神,也不像啊! 天渐渐黑了,又到了交警换班时间。 池骋瞧这吴所畏也累了,挥挥手示意吴所畏停下来。 吴所畏的胳膊都没知觉了。 池骋刚要过去“关照”吴所畏,甜腻的一嗓子就飘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正是最近极得盛宠的岳大美人。旁边的交警心里直流哈喇子,不愧是官二代啊!勾得女神都过来吃尾气了。 “你怎么来了?”池骋问得随意。 岳悦回得刻意,“我怕等你下班了,又逮不着人。” 吴所畏一个人僵在了风中,瞳孔冒着紫幽幽的光,跟阎王爷附体似的。 他看见岳悦了,也看见岳悦搂着池骋的胳膊,又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还听见旁边那些交警的起哄声。 好像突然明白池骋为啥处处和他过不去了。 原来致命的一击在这呢! 吴所畏没有大吼大骂,而是异常平静地朝自个的货车走去。 此仇不报非君子! ☆、32复仇计划。(3157字) 圆珠笔在细长的手指间飞快流转着,二郎腿翘得有派有范儿的,姜小帅肆意享受着没有郭城宇骚扰的美妙日子。自打放了那句狠话之后,郭城宇似乎真的死心了,一连数日没有登门“看病”,把姜小帅乐坏了。 正想着,一个厉鬼飘进诊所。 姜小帅扭头看去,禁不住吓了一跳,吴所畏眼眶发黑,眼球浑浊,视线涣散,脚步沉重……甚至还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绝然。 “怎么了?又出岔子了?” 从姜小帅口中的这个“又”字可以听出,连他都对吴所畏频发事故表示怀疑。 吴所畏摇摇头,沉默着走进卧室,砰的一下关上门。 姜小帅有点儿担心,照理说吴所畏出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回来都是狠骂几句,没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从没像现在这样把自个闷在屋里。看来这次情况比较严重,姜小帅轻轻叩了几下门,柔声问道:“大畏,怎么了?出来聊聊。” 没有任何回应。 “甭装孙子!麻利儿滚出来!是哭是闹给个动静!”姜小帅挺着急的。 吴所畏只是淡淡回了句,“没事。” 肯定有事!姜小帅拧了一下门把手,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记得钥匙就在抽屉里,于是着急忙慌地去搜抽屉。 “姜医生,您赶紧给我们大哥止止血!他的胳膊让玻璃划伤了。” 姜小帅抬头问:“人呢?” 一道熟悉又可恶的身影在门口浮现,高个儿,寸头,吊梢眼儿,热络又清冽的笑容。他的手臂的确划伤了,一只手捂着,血滴了一路,腥味儿狠狠刺激着姜小帅的呼吸道。 姜小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冷漠。 李旺忍不住催促,“我说,姜医生,您倒是麻利儿的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血,您不会见伤不治?”说完往桌子上扔了一摞钱。 没错,是一摞钱,少说也得有十几万。 姜小帅径直地走到诊桌前坐下。 李旺凑到郭城宇耳边,“我说什么来着?这年头谁不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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