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 从天而降的大脚
十多分钟后,我出现在市区一家叫欧曼的夜总会门前。
崇市的夜店大体分两类,年轻点的红男绿女喜欢到酒吧街各个场子找刺激,消费虽然略高,但胜在各种店铺琳琅满目,岁数稍微大点则偏爱夜总会,花销绝对是实打实的令人咂舌,但吃喝玩乐几乎一应俱全,欧曼就属于这类场所当中的佼佼者。
之前总听孟胜乐说欧曼多么多么奢华,我一直没太当成一回事,当我站在夜总会门口的时候,才愕然发现自己对这座城市的奢华了解的还是太少。
别的不说,单是夜总会门前停着的几台百万级的豪车,我就感觉小心脏有点hyild不住,一直感觉崇市没啥有钱人,这么一瞅才发现自己过去只是很少初入有钱人娱乐的场所罢了。
我正扬脖张望的时候,聂浩然笑嘻嘻的从店里跑出来,朝着我摆摆手打招呼:朗哥,这边!
我走过去,轻轻怼了他一拳头调侃:哈哈,没少喝吧,眼珠子都直楞了。
快别提了,我大哥跟几个老板聊天,可把我郁闷死了,话又插不进去,走还不敢走,除了喝酒都不知道该干点啥。聂浩然熟络的勾住我肩膀道:对了,孙大志那笔分红到账了,当时你在看守所,他直接给我了,这两天我给你转过去哈。
孙大志?我微微有些迷惑。
就忽悠老头老太太卖保健品那个,不会忘了吧。聂浩然龇牙坏笑:你要是忘了,那我可收回刚才的话喽。
我这次想起来,那档子事,笑呵呵的说:我名盲,不太记名字,这把赚了多少?
聂浩然摇摇头说:他赚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给咱转了六十多个。
按照我之前的预算顶多也就三四十个,我惊诧的张大嘴巴:那么多?
可不呗,孙大志还算讲究,走前带着我们这帮小哥们好好挥霍了一把,什么酩悦人头马当白开水似的喝了好几箱。聂浩然笑着点头道:不过他干的买卖属实挺损篮子,我听说这几天被坑的老头老太太一个个全到政府门口静坐,哭嚎。
我吐了口浊气说:这事儿又不是政府支持的,静坐有啥用,应该组团到消费者协会,或者国家认证的维权部门去举报。
聂浩然抹了把脸摆手道:谁说不是呢,算了,不谈人家的问题了,你咋回事呀?我听我大哥说,你跟叶乐天吵吵起来了?整的小叶老叶现在都不想管你。
他们管不管我,我不也长这么大嘛,又没吃他叶家一口白面大米。我吐了口唾沫,叹气说:走走走,喝酒去,本身就挺特么郁闷,跟你唠完以后更郁闷。
怪我,怪我。。聂浩然笑哈哈的拽着我往夜总会走去。
一间挺大的包房内,驼子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正谈笑风生的边聊天边喝酒,旁边还坐了几个身段不错的陪嗨妹,还有聂浩然的几个贴身跟班小伙,见到我俩进门,驼子爽朗的笑着起身打趣我:哎哟,新晋社会大哥来喽。
我撇撇嘴顺势开玩笑:你要再调侃我,我可走了啊。
哈哈,老何老程,给你们介绍一下哈,这是我小兄弟王朗,老齐的侄子。驼子朝着旁边俩中年人指向我介绍:最近小伙子从室内玩的风生水起,你们应该听过吧。
有耳闻。
小兄弟岁数还不大吧。
两人脸上挂着公式似的笑容,客套的起身跟我握手。
说罢话,驼子又冲我介绍那俩脑袋稍微谢顶的中年:朗朗,这位是何行长,这位是程行长,咱们崇市建行农行主管信贷的大牛,跟他俩打好关系,往后急用钱的话,嘿嘿嘿。。你懂得。
我表情浮夸的跑过去跟二人握手:诶妈呀,那我说啥待会要跟两位财神爷不醉不休。
一个人的档次高低,主要取决于他的交际圈,有道是鱼找鱼虾找虾,骑着乌龟找王八,亿万富翁的朋友手里最差也得衬个上千万,副省长的通讯簿怎么也得副市级,不存在谁看不起谁,主要还是接触面的事儿,交质量朋友,走安康大道。
看看驼子一块喝酒打屁的哥们,我顿时感觉自己要走的路真的还很长很长。
坐吧坐吧,咱们今天只喝酒不谈心。驼子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笑呵呵的端起酒杯道:今晚上就一个宗旨,喝好玩好,谁不尽兴那就是看不起我。
聂浩然很有眼力劲的举杯拍马屁:大哥威武。
驼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吧唧嘴:说多少次了,往后在外面喊我驼总,和谐社会哪来的什么大哥二哥?大哥全搁号里劳动改造呢。
哈哈,驼子说得对。两个中年应承的也捧起酒杯。
一通插诨打科的寒暄过后,我们一帮老少也算正式开喝,边喝我边瞅着旁边的驼子琢磨应该怎么制造个豁口。
坐在我旁边是个二十出头,长相清纯的妹纸,见我总是低头发愣,她轻柔的环出我胳膊娇吟:帅哥,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我微微一顿,端起杯子跟妹纸干了一个:凑合着活呗,谁天天能咧嘴傻笑,来陪我喝一个。
连陪唱小姐都能看出来我有心事,说明我伪装属实有点不到位,喝完酒以后,我搓了搓脸上僵硬的肌肉,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跟聂浩然还有几个姑娘猜起了拳。
时间飞速流逝,不知不觉中一屋人都喝的有些面红耳赤。
我瞄了眼旁边跟两个行长笑侃的驼子,抽了个空当,一屁股坐到驼子旁边,随即没大没小的一胳膊搭在驼子肩膀上出声:驼哥,你说良心,我对你咋样?你想接段磊的盘,弟弟是不是没日没夜的帮你忙活。
驼子被我这个举动整的稍微有点懵圈,皱着眉头摆开我的胳膊,笑呵呵的说:小朗朗,你这酒量不行呐,要不我让服务员去楼上给你开个房,你睡会儿去。
我满嘴喷着酒气,再次把手臂搭在驼子肩头嘟囔:开鸡毛房,你说弟弟现在都愁成啥样了,哪有心思睡觉,驼哥咱做人得有良心,你和叶乐天不能因为都达到各自诉求了,转手就把我当成用过的卫生纸丢掉吧,你说我这两天遇上坎了,你俩谁都不敢给我打个电话。。
听到我的话,屋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全都盯盯的注视着我。
聂浩然赶忙走过来,伸手拉拽我:朗朗,你喝多了,走走走,跟我睡觉去。
这点逼酒叫事儿不?我一把甩开聂浩然的手臂,伸手拨拉两下驼哥的脑袋,二愣子似的傻笑:哥,你这脑袋上有几根白头发,我帮你薅了哈。
你他妈咋回事?驼子腾一下蹿起来,恼怒的搡了我一下呵斥:喝两口马尿就要变身呐!
我昂着脑袋臭骂:我变个身,驼子,我告诉你,就特么属你最不仗义,有好处的时候,你们喊我朗弟,出事了全拿我当尿壶,事情不是这么办的。
浩然,给他送回去。驼子皱眉厉喝,看似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随即他又指向我骂咧:你要特么是这种酒品,往后咱就别往一块坐了。
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我梗着脖颈抬手就推在驼子的胸口。
聂浩然一激灵蹿了起来,揪住我衣领就往旁边拽:草泥马,你要干啥,王朗咱是哥们不假,你要对我大哥没点尊重,我肯定跟你翻脸。
滚尼大爷的。我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往聂浩然脑袋上砸,不过手滑了一下,酒瓶跌在地上啪一下摔的稀碎,聂浩然也一下火了,一脚踹在我肚子上,给我踢躺下,胳膊一挥,冲着屋里另外几个小伙咒骂:揍他!
刹那间,七八只大脚从天而降,纷纷踹在我脑袋上身上。
打了我差不多三四分钟左右,我脑子让踢得嗡嗡的,驼子摆摆手喝停,气的声音哆嗦的说:给他送医院去,待会我给老齐打电话,这孩子最近真是有点飘了。
驼子,我草泥马,你给我等着!我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掏出手机拨通孟胜乐的电话,气急败坏的嚎叫:喊上所有兄弟来欧曼,我他妈被驼子打了。。
别他妈没完啊你。聂浩然指着我骂叫。
行了,跟他废那些话干啥,赶紧送医院去。驼子烦躁的催促一句,带着两个中年快步走出包房。
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我全程又哭又骂,俨然化身成一个喝大了的酒懵子,等聂浩然给我送到门诊,屋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人的时候,我趴在床上,猛地仰起头,朝聂浩然出声:浩然,替我给驼哥赔句不是,今晚上我真心需要点幌子,等我事儿办完以后,亲自上家里给他磕头。
嗯?聂浩然好奇的打量我两眼,随即摇摇脑袋撇嘴;我特么都分不清你现在是醒着的还是懵了,等你明天酒醒了咱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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