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差点儿笑。

        什么东西能有你可怕？

        身边是只披着人皮的狠辣恶鬼,  门是另一只脏东西。说个实话，江落宁愿去对付门的鬼，也不想跟白叶风躲在杂物。

        江落没有在现在揭穿恶鬼拙劣的表演,  还敏锐地捕捉到恶鬼语气中的恶意。

        那恶意，让他经紧绷起来。

        封闭的杂物内，空气『潮』湿又黏腻，可供人站着的面积只有那么一点。

        江落拍落白叶风的手,  后退一步,  和白叶风拉开距离。

        头顶的灯光闪烁得宛如下一秒就会爆开，恶臭从门缝之中钻入，单门板上，覆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厕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一道粗犷的男声恶狠狠地道：“她人呢！不能让她跑！”

        “快点,  她就躲在厕，赶紧她找出来，再晚我们就要被发现！”

        江落凝，从脚步上听去,  面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却只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他们大声争执着，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被别人听到一样。从声音上来听,  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

        三十多岁的人怎么会进入住满参赛者的宿舍？

        江落转瞬明白过来，就像是曾在129酒店他触碰到的老板娘的记忆一样,  他现在很有可能陷入到曾经发生过的事件现场当中。

        面三个男人的语气越来越阴狠,  “一一找。”

        江落听的认真,  白叶风反倒显得兴致缺缺，无趣地用手指圈着江落的一缕黑发。

        “嘭”地一脚，第一的厕门被重重踹开。踢门的男人啐口口水，“妈的,  那臭婊.子不在第一个。”

        又一道门被踹开。

        江落待的杂物是在第六个隔。

        一声声踹门声像是闷雷一般可怖，很快，面的三个人已经踹开四个门。

        只剩下第五个隔。

        江落不禁替逃跑的生捏冷汗，即便知道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但这样紧张恐怖的气氛还是令人感到心惊胆战。

        门的三个人显然也和他想的一样，认为生就在第五隔，他们『淫』.笑两声，内容可怕的话就这么平淡的从他们嘴说出。

        “臭婊.子，你还躲什么躲？”

        “累死老子，真他妈能跑。还好这会放假没人，杀她之前得再让老子爽一爽。”

        “哈哈哈哈你还没爽够？你他妈别死在人身上。”

        “这婊.子虽然没有她闺蜜漂亮，但至少是个活人啊，可不得多用一用吗？”

        伴随着污言秽语，有人一脚踹开第五隔的门。

        江落眉头皱起，已经能猜到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但出乎意料的是，面一片安静。

        有个人惊讶开口道：“第五怎么也没有人？”

        第五也没有？

        那哪能有？

        江落皱眉，突然脸『色』一僵，背后窜上一股凉意。

        他突然想起来，这还有一个杂物。

        就是他们现在在的位置。

        江落缓缓扭头，地上，一只手猛地抱住他的腿。

        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杂物角落突然出现一个衣衫破碎的鬼，鬼从『乱』发中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鬼脸。

        青紫『色』伤痕交加的脸上两条血泪从生眼中留下，她满脸鲜血，骇人阴森地朝着江落咧嘴一笑。

        江落呼吸一滞。

        门猛得传来踹门的声音，江落扭头看去，下一瞬，单门就被踹开，三个凶恶煞的大汉狠笑着进来，他们像是看不到江落和白叶风一样，在鬼的惊声尖叫中将鬼拖出去。

        灯光又快速晃动起来。

        江落稳稳心，突然觉得那个鬼有些熟悉，他定看去，在不稳的灯光中，认出鬼正是付媛儿同班失踪的生王欣慧。

        灯光忽然灭。

        在黑暗之中，面的那几个鬼影不见踪影。但声音却没有消失，开门关门的声音不断响起，又响起不断冲刷的马桶水声。

        白叶风在他的耳边道：“嗯？好像是他们人剁碎，冲进下水道。”

        是的，江落听出来。

        不止如此，他还想到刚进宿舍时就闻到的那股恶臭，以及工作人员说的“下水道经常堵塞”的话。

        过不知道多久，冲水声才缓缓停下来。

        厕重新恢复寂静。

        白叶风表面担心，实则带着隐约笑意地问：“你害怕吗？”

        江落瞬息明白他前话语中的恶意。

        恶鬼早就知道鬼会藏在这隔，以才带他躲进杂物。

        就为想吓吓他？

        江落不怒反笑，他语气欢快，像是得到一个惊喜，“不怕，还得多谢白同学，让我又多获得一份线索。”

        江落亲昵地拍拍白叶风的肩膀，欣慰地道：“白同学，还好你行动敏捷地我拽进杂物，我真是太谢谢你。”

        黑发青年眼真挚：“我前还以为你是在针对我，现在看来都是我多想，是我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叶风，白同学，你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白叶风：“……”

        他笑容微收。

        江落又朝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率出杂物。

        卓仲秋还在面毫无察觉地等着，看见他们俩出来，忍不住道：“你们不就是上个厕，怎么能这么慢。”

        江落问道：“我们用多久？”

        卓仲秋抱臂道：“十五钟。”

        “十五钟，”江落若有思，“我还以为已经过去一个时。”

        这么一场『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计划，在前往柳植办公室的时候，江落还在思索着刚刚厕中的那一幕。

        三个男人的装扮看起来像是工人，江落记下他们的长相，没有忘记一个容易被忽略的点。

        三个工人中，有一个工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

        巧合的是，在2012扩建的工作中，也死亡两个工人。

        这两件事绝对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

        三个工人的话在江落脑海中重复一遍又一遍，“这婊.子虽然没有她闺蜜漂亮，但至少是个活人啊”，王欣慧的闺蜜会是付媛儿吗？

        三个工人见到付媛儿的时候，付媛儿已经死？

        江落心已经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框架，但还有一些重点，需要经过查找才能明白。

        夜半的教学区一个人也没有，三个人过静悄悄的廊，来到紧锁的办公室前，从窗户翻进去。

        江落直奔柳植的办公桌，柳植的抽屉上一锁，但一锁对他们来说简单得很，卓仲秋将锁撬开放在一旁，拉开抽屉。

        抽屉面放许多的工作本和文件，江落和卓仲秋一个个地看过，终在抽屉的下面，发现一张叠起来的报纸。

        江落拿起报纸，感觉重量有些不对，他一层层拔开报纸，原来报纸面还包着一堆人的首饰。

        作为一个设计师，虽然是景观设计师，但在学设计基础时也需要解各种行业的设计风格。江落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首饰，别出自五种不同的品牌。

        焊接式和设计图案上也有时的区，如果这是柳植买来送人的，每套首饰购买的时，中至少隔一到两年。

        但细节虽然不同，整体的审美向还是一致，偏向于成熟人味的样式。

        其中一对耳环，和付媛儿脖子上戴的项链配成一套。

        江落从口袋掏出手机，心地将这些首饰的样子一张张拍下来，“2012年到现在，一共失踪几个生？”

        白叶风悠闲道：“五个。”

        江落若有思。

        拍完照后，将办公室恢复原样，三个人又跳窗回到宿舍。江落已经能够确定柳植和付媛儿曾经有过恋爱关系，但付媛儿、王欣慧和工人们的关系，他却有些没搞明白。

        三个工人之中，也并没有柳植啊。

        回到宿舍后，已经是半夜三点，哪怕是再能熬的夜猫子，也会感觉到疲惫。

        江落收拾完后躺在床上，正要入睡时，他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来。

        他这回立刻清醒，拿起手机，果然看到昨晚那个陌生来电。

        但这一次，陌生来电的号码备注有名字。

        【柳植】。

        鬼在用柳植的手机，来给江落打电话。

        江落按下录音后接通，冷静地道：“喂？”

        “滋啦……滋啦……”

        同样的电波断裂声，江落耐心地等着声的响起。

        “我……滋啦……”模糊不清的声道，“我和你，背靠背。”

        “是你和我背靠背，还是你和柳植背靠背。”江落反问。

        他话中的哪个字眼好像戳中鬼的伤疤，鬼的声音逐渐加快起来，“我和你背靠背，我和你背靠背，我和你背靠背……”

        声音越来越尖利。

        原来不止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鬼的本质也是复读机吗？

        重要的话说三遍？

        江落握着手机低头，往床底下一看。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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