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店内只剩下张晓华和武青莲两人，洗好澡换好衣服的武青莲回到云帆服装店，没看到郑珊，她悄悄问张晓华：“怎么不见郑珊？”她在外面流浪几天，有些没法见人。

张晓华正算账，听了武青莲的话赶紧回答：“她去找房子。”

武青莲奇怪：“房子？”身后就有一个客厅和两间卧室，她在客厅打地铺就好，还需要找房子吗？

张晓华担心武青莲不好意思：“是这样，我们打算招三四个人，当作宿舍，你们每人一间。”

？

郑珊本想喊郭霖帮忙，但最近他态度有些奇怪，加上她也想和他拉开距离，郑珊随即改变策略，直奔街道办而去。

现在没有假期而言，大年初一都得上班，今年是初二，虽然没什么事情，但都得来应卯。

街道办三五成群聊话好不热闹，郑珊敲门敲了好一会才有人过来开门：“干什么？”

郑珊露出笑容：“租房子。”

？

来人姓詹，街里街外都喊她詹大姐。

詹大姐打量一眼郑珊，觉得有些眼熟：“你是？”随即让开，示意她进来。

？

郑珊闻到一股瓜子味道，再看看地上一地瓜子皮，明白自己打扰到人家摸鱼时间，说话客气：“詹大姐，我是云帆服装店的郑珊，最近不是招人嘛，我得给人家包吃包住不是，这不，我就得租个房子。”

詹大姐还没说话，屋内其他人七嘴八舌：“云帆服装店的？招人？”

“

云帆服装店衣服可贵，你们那边一个月多少钱？”

说话的人不少，郑珊一一回复：“对，云帆服装店是我的，目前在招人呢，一个月三十块钱，包吃包住，月休四天。”这不是郑珊不顾劳动法，这年头只有单休。

“三十块钱！”屋内众人一片惊呼：“不低啊。”如今工厂很少招人，进去都得靠关系，初级工人一个月工资不过二十块钱出头，难得很。

？

街道办许多聊天的阿姨都来了兴趣：“真的假的？”

“难不成还会造假不成？”郑珊回答：“我那边还有合同，白纸黑色写得明明白白。”瞧见不少人心动，郑珊继续努力：“要是谁推荐人过来，面试过后，我肯定得给介绍费，一个人.....”她环绕一圈：“一个人五块钱！”

？

五块钱！说多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就是说两句话的事情，几个聊天的人都心动不已。恰逢过年，正是走亲戚最频繁的时候，她们都打算到时候问问。

詹大姐赶紧拉过郑珊：“不是说找房子？来来来，我和你说说。”她手里的确有几套房子的信息，一开始还有些架子，听到郑珊说介绍人都有五块钱，那她这介绍房子还不得更多钱。

？

将郑珊拉到她自己办公室后，詹大姐热情得不行：“来，喝水。”

待到郑珊坐定后，她才说出：“房子是有，但人家只卖不租。”郑珊早已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如今大

规模返乡潮迎来尾声，不少人在下乡当地安家落户，或是考上大学有了另一片天地，如今的广海并不是未来的一线大城市，和京都魔都比起来，吸引力并不大。

郑珊点头：“我明白，詹大姐您就帮我介绍就好。”兜里有钱，郑珊也坦然：“租房子买房子差别都不大。”

詹大姐少不得劝一句：“那可不便宜！”放在街道办，让他们帮忙卖出去。也不是没有人动心，但售价没一个低于五百块钱的，都要六七百块，普通人家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没事。”郑珊态度坚决，见她这副模样，詹大姐也带着她出门，出门前不少阿姨还说介绍自家亲戚来干活，郑珊笑呵呵应下。

看得出来，詹大姐带人来看房也不是一次两次。如今厂里分不出房子，三代人住二十平方的事情比比皆是，租房子不便宜，买房子买不起，像郑珊这样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人绝对是少数。

郑珊看了三套后就定了下来：“就这个吧。”天色渐晚，今天定下来，明天收拾一下，武青莲明天就能住过来，打地铺一天两天也就算了，不能让人家天天打地铺。

詹大姐看着手里的七百块钱呆住，愣愣地跟着郑珊去房管局办手续，正好卡着下班时间办完手续，郑珊毫不在意将证明塞进自己的帆布包内，最后掏出五十块钱作为詹大姐的辛苦费。

詹大姐回到家时还有些迷糊：“

他爹，今天看见有人买房跟买菜一样。七百块钱说拿就拿......”许久发出感叹：“个体户真这么赚钱吗？”她看着五十块钱辛苦费陷入沉思。

房子敲定后，后续一切都由着张晓华跟进，她心细，家具、洗漱用品都一一配好，等着新员工入职。

街道办阿姨效率很快，元宵前就有六七位年轻女孩来应聘，郑珊站在张晓华旁边听着那些女孩说话，大多都不到二十岁，进不到厂里只能在家干活，如今听说有招工，都想干活。知道这里是个体户她们也会犹豫，但家中家务繁忙，还得受白眼，少不得都想出来干活。

郑珊筛掉那些明显犹豫的女孩，她们服装店培养人不容易，如果人员流动太快，她和张晓华有没空管，隐患很大。

张晓华选定另外一对姐妹花林静、林晶，她们是詹大姐的远方亲戚，如今加上王玉王婶，服装店已然有了四个正式工。郑珊也把服装店外招人牌子摘掉，换上“上新啦！”标识牌。

过完元宵，广海升温明显，郑珊抓住机会将第二批服装摆好，将年前衣服打八折出售。趁着年前打出的名声，乘胜追击。亲自带着新员工走了一遍流程，确定她们熟悉后，又喊来黄其汉看店，这才放心上学。

谁料，开学没多久，黄其汉面色不好看，郑珊和张晓华奇怪：“怎么了？”

黄其汉有口难言：“郭霖来了一趟，他说制衣

厂那边有些说法。”

张晓华看向郑珊，正好看到郑珊挑眉：制衣厂那边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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