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地下室就这么大，你还能把人藏在哪儿？别给我打哑谜！”

  “呵呵，都告诉你了，东西都摆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

  “东西？”

  林秋往墙上的展柜望去，上面确实林林总总摆放了许多玻璃容器，只不过地下室的灯光不太好，他离得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带着不好的感觉，他走近观看，发现展柜内数十瓶玻璃容器都装满了不明液体，而液体里泡着的竟然是人的内脏！

  心、肾脏、肝脏……

  他一眼望过去，这数十个不同的脏器该是从多少人身上取出来的呀！

  林秋的身子因为极度的愤怒在颤抖：“所以周艺已经被你杀了是吗？你一共杀了多少人？”

  曾丹青躺在地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我实在记不得了，不过怎么着十几个还是有的，要不然你数数吧，有多少心脏……”

  他话没说完尹杰已经一脚踹在他身上：“妈的，人渣！”

  其实林秋早就大致数了一下了，起码有十二人！

  只多不少！

  他看着疯癫的曾丹青：“为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

  倒在地上的人脸上没了笑容：“原因……”

  “曾经我也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很恩爱，我以为我们能一直这样天长地久。”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我的态度就变了，嘴里满是嫌弃，总是挑我的毛病，我再没能从她那里听到一句爱我的话。”

  “我很痛苦，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打情骂俏，才算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她知道我发现他们的奸情后，彻底撕破脸皮，嘲笑我什么都没有，哪像她新欢是个高富帅，年轻多金。”

  “我不服气，向他们要个说法，却被那个富二代叫人直接打成脑震荡，差点变成傻子。”

  曾丹青眼里流露出仇恨的目光：“这种女人就应该让她也尝到痛苦的滋味！”

  “一天晚上，我趁着她不备迷昏她，并把她带到这个地下室，让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内脏是怎么被我一点一点挖出来的！”

  “可惜，还没挖完她就吓死了，但是我内心的痛苦还远远没有释放出来……”

  林秋眼神冰冷：“所以你就去杀害其他无辜的女性？”

  “无辜？”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不不不，她们才不无辜，她们的美貌就是她们最大的罪恶。”

  看他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尹杰开口：“你把杀害的那些女性的尸体藏在哪儿了？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是怎么把人带出去的？”

  “监控？”曾丹青嗤笑，“饭店有专门装食材的大箱子，每次我杀完人，都声称去进菜，然后把尸体放进箱子里，带回老家，扔进院子的枯井里。”

  这时庄凝已经醒了过来，她听到饭店进菜的箱子竟然装过十几次尸体，立马忍不住干呕起来。

  曾丹青瞥了她一眼嘿嘿笑了起来：“放心，尸体我都用包装袋包了好几层，连气味都透不出去，不然菜的味道不对，厨房那群人早就跟我反应了。”

  林秋走到他身边：“你老家在哪里？走吧，跟我们去指认现场。”

  警方从地下室出来，发现大厅里早就空了，只剩下饭店的工作人员。

  林秋对他们说：“你们把店关了吧，你们老板涉嫌杀人已经被我们逮捕了，以后恐怕没法儿开这个饭店了。”

  随后警方把地下室放着的诸多内脏容器都搬出来放到车上，由于数量太多，他们还提前让警局再派几辆车过来。

  几辆车满满当当开回了警局，林秋也对庄凝说：“这次能破案多亏了你的建议，还有以身犯险，谢谢你，我会向警局争取给你颁发个良好市民奖状的。”

  她笑了出来：“只有奖状吗？就没有点实际奖励？”

  “这个……要不我帮你问问？”

  “噗嗤，逗你的啦，我是自愿的，能抓住这么变态的凶手我也很开心，以后不会有人再遭他毒手了。”

  “嗯，”林秋点点头，“走吧，上车，我送你回学校，去他老家正好顺路。”

  在京海大学放下庄凝，短暂告别后，他就带着曾丹青去了市外农村。

  曾丹青口中的老家在一个很破旧的村子之中，村民听到警笛声都好奇地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围在他家门外张望。

  “去告诉村民远离这里，不要围观。”

  林秋带着曾丹青站在院子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偏西侧有一口井：“就是那个吗？”

  “对，人被我杀了之后都扔到了里面，你不是好奇我杀了几个人吗？下去好好数一数吧。”

  “别着急，我会的。”林秋平静地回答，并指挥其他人做好警戒线，取得村长的帮助，不要让村民在附近逗留。

  警局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并且携带了各种工具，就连救护车都来了好几辆，用来把尸体运回去。

  “唉……”

  “怎么，害怕了？”尹杰嘲讽到。

  “不是，就是忽然想起来，从我把她扔进井里，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她的脸恐怕只剩下空洞的骨头了吧。”

  “再美貌的容貌又有什么用呢？死后都是一具白骨。”

  “这不是你杀死别人的理由，你已经入魔了！”

  警方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尸体都从井里拉上来，其中有刚刚被杀害的周艺，还有另外十一名女性。

  从上到下，尸体的完好程度越来越差，到最下面那具，也就是曾丹青曾经的女友，早就只剩下骨头，上面还残留着十几年风霜雨雪的痕迹。

  “对于你这种死不悔改的人渣，我没什么好说的，送你去死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尊敬了。”

  警车在村民了不得的眼神中离开了，曾丹青的老家门上也贴了封条。

  林秋回到警局后没有多放松，接下来还有复杂的事情等着他们，那就是确认这十二名死者的身份，并通知他们的家属来认领。

  除了第一具和最后一具，都需要他们查过往厚厚的立案记录来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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