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坐下后，林秋跟老板周清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们怀疑发现的五名死者可能是你们服装厂的女工，所以过来想跟你确认一下。”

  周清苦笑：“我们服装厂的人员流动很大，别说半年，就是一个月都有不少人因为吃不了苦离开，也有很多新人进来。”

  “其中有很一些甚至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我们也习以为常，所以真不知道哪些人是离开，哪些人是失踪。”

  “周老板，你放心，我们来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提供一下人员聘用记录，我们会查的。”

  “好好，我一定配合！”

  周清立刻拿出电话：“王会计，把最近半年的员工聘用记录还有离职信息都拿过来。”

  顺便他又朝林秋解释：“那些没有辞职直接离开的，我们后来也办了离职，这点你们放心。”

  不一会儿，一名女性拿着名单敲门进来，林秋结果名单后准备辞别：“周老板，那我们就先离开，等查到信息后再联系你。”

  “好的，好的，欢迎你们随时过来，我一定全力配合。”

  林秋站起身刚准备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对了，这件事还请周老板暂时保密，不要跟别人说。”

  迎着王会计好奇的目光，周清连连点头，送走了他们。

  站在工厂门口，王会计忍不住悄悄问他：“老板，警察来咱们厂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他看了王会计一眼：“没听到刚才让我保密吗？我要是说出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能保我呀？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王会计被训后低头认错，心想确实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以往跟她和颜悦色的老板不会这么严肃的。

  回来后，林秋和白净两人对比名单上的信息，开始筛查死者的身份。

  这个过程比较简单，就是有些费时间，只需要查看半年来都有哪些人离开了工厂，然后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询问她的状况就行了。

  其中有一些联系方式已经失效的，他又麻烦吴宇根据身份证号码去信息部查询，也都查到了电话或住址。

  最终，两天之后，他们终于确认了五名死者的身份，并且联系了她们的家属。

  她们之中有未婚、有已婚，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大好年华，却再没有机会体验这繁华的世界了。

  家属们在来到警局后都非常伤心，当初他们在发现人不见后都以为是离家出走，甚至有结婚的以为她跟着野男人跑了，这种丢脸的事，当然不会传扬出去，更别说报警了。

  所以正是这五家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没有报警，导致凶手能有机会接连出手，害死五名无辜女性。

  既然确定了死者们的身份，案件调查也就进入了新的阶段。

  从凶手的对象都是服装厂女工推断，凶手很可能也生活在服装厂附近，甚至就是服装厂里的人，警方依此展开搜查。

  服装厂的大门前，林秋笑着对周清说到：“周老板，这次又来打扰了。”

  “林警官放心，协助警方查案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有什么要查的尽管查。”

  他凑到林秋耳边轻声说道：“说实话，我也想尽快把凶手抓住，这件事儿是瞒不了几天的，等消息一散开，厂里女工知道我这里有一个变态一直在盯着她们，恐怕都会跑光了，我这服装厂也不用开了。”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查出凶手的。”

  厂内的人员看到进来这么多警车，纷纷出来围观，警方也开始了对工厂内所有男性，包括周清进行询问。

  一天的调查下来，确实有几个人有疑点，但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林秋没有继续深挖，而是带人返回了警局。

  路上白净问：“林师兄，今天咱们的行动，怎么雷声大，雨点小啊？我看不是有几个人有嫌疑吗？为什么不继续调查下去？”

  林秋笑了笑：“为了验证我的一个猜测。”

  “猜测？什么猜测？”

  他没有回答白净的疑问：“安心开车吧，这两天应该就有答案了。”

  白净还想问：“那案子怎么办，也不查了吗？”但看到他已经闭上了眼，只好嘟着嘴继续开车。

  一夜无事，第二天林秋醒来自语：“难道是我猜错了？再看一天吧，要是今晚再没有动静，就先把案子破了。”

  于是，在白净不理解的目光中，他在法医室又待了一天，然后按时下班。

  看着林秋下班后远去的身影，她藏了一肚子的话都没地方说，只能叹气打算明天一定要告诉他。

  半夜，林秋忙完之后，关灯进入梦乡，房间内漆黑一片。

  又过了一个小时，房子的门锁突然轻微地想了一下，然后从外面被推开，一个黑色人影走了进来。

  人影透过照进房间的月光看了眼林秋，发现他睡得正香，这才蹑手蹑脚走到桌子边，将一份折叠好的纸放在了上面，随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不坐坐再走吗？”

  房间里突然响起林秋的声音，人影猛然回头，发现他已经坐了起来，正在盯着自己看。

  林秋站起身，打开开关，房间内骤然一亮，让人下意识眯眼。

  “果然是你！”

  灯光下，人影遮住了面部，但是林秋还是轻易认出了他，那个从他手中逃走多次的神秘人，林秋这两天在等的就是他。

  “你果然在监视着我！”

  神秘人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睛四处查看房间里有没有其他警察。

  “怎么不说话？怕我根据声音查出来你是谁？”

  林秋逼问，并一步步走向他。

  “你监视我到底想做什么？我们最近发现的案子是不是你在引导的？你和血狼还有器官组织什么关系？”

  林秋接连提问，让他转移注意力，尽量不动声色地靠近他。

  不论有什么疑惑，抓住对方后就都清楚了。

  “当我是傻瓜吗？”神秘人终于第一次开口，嗓音沙哑，显然故意改变了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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