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看看。”两人对视一眼迈步走进。

  “你好，请问要买什么吗？是家里亲人，还是朋友慰问？”一个衣着破旧的男人听到脚步声，立马回头问道。

  林秋走进来后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屋子很狭小，里面放着各种纸人、纸鹤，还有纸钱，在角落还有一个小门通向后面。

  他疑惑开口：“没有棺材吗？”

  许树站了起来，这是大客户，相比于纸人、纸钱，卖棺材一次就能赚一大笔，只要不是太离谱，没人在这种地方较真：“原来是买棺材的，当然有，这里这么小怎么放得下，都在后院，你们跟我来吧。”

  来到后院，里面果然放着大大小小的棺材，他走在前面发问：“你们要下葬的是大人还是小孩？我这里什么样的都有，木料不同，价格也不同。”

  “白净你让老板都跟你介绍介绍，我四周随便看看。”

  “啊？”

  许树以为白净才是要买棺材的人，于是开始拉着她热情地介绍起来，这让她的脸戴上了痛苦面具。

  林秋则趁机搜寻起有可能存在的凶器，走着走着，他发现了一台坐式电锯，上面和周围还有不少木屑。

  “老板，这棺材都是你自己做的啊？”

  “啊？”许树转头发现林秋正在看那台电锯，“对，这里的棺材都是我亲手做的。”

  “哎，你小心啊，那个锯很快的，不要乱摸。”

  “这就心虚了？”林秋心中暗笑，他慢慢走到电锯旁边，果然一股淡淡的腐烂味和血液的味道传进鼻子里。

  他身体一震，凶器他找到了，那么凶手……

  许树这是已经跑了过来，呵斥着将他拉到一边：“不是跟你说了嘛，不要靠近，我们这行很邪门的，没那个命就接触，小心倒霉运！”

  他没有气恼，笑呵呵地问老板：“你听过郑武这个人吗？”

  许树再也没能掩盖住他的震惊，脸上瞬间变色，语气僵硬道：“那是谁？没听过。”

  “没听过？这不对吧，他前一段时间还来过你这边呢。”

  他这下彻底忍不住了：“你谁啊！问东问西的，你以为你警察吗？走走走，不买东西就滚！”

  林秋乐了：“巧了，我们还真是警察。”

  白净在林秋的示意下将警察证件拿给他看，原本暴怒的脸上突然出现一股慌乱：“警……警察怎么了，警察也不能欺负人啊！”

  “我们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你和郑武什么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就互相认识而已。”

  “那天他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树还在嘴硬：“那么久之前的事，谁还记得，我早忘了。”

  “老板，我劝你实话实说，我们没有证据的话，你觉得会直接来找你吗？”

  他眼睛乱动，似乎在想林秋说的话是不是在诈他：“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当时好像他来我这边待了一会儿，我们说了会儿话，他就离开了。”

  “可那之后郑武就消失了，直到前不久发洪水，他的尸体被洪水从埋的地方冲了出来，我们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许树努力装作惊讶的样子，“那真可惜，我们关系原本还不错的，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死了。”

  林秋别有意味地说：“可是他的身体被电锯切成了好几块，明显是被人故意杀害的。”

  “老板，我看你这里也有电锯，能不能让我们带走去检查检查。”

  “不行！”他立刻反对，“我最近生意特别紧，每天都要用到电锯，你们把它拿走，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警察也不能不顾我们群众的利益吧！”

  “老板！我们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你的这件电锯有凶器的嫌疑，我们必须带回去检查！”

  他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带走就带走吧，你们当官儿的要干什么，我们老百姓哪有办法呢。”

  他许树没有强烈反抗，对面是警察，他反抗只会迎来更大的压迫，而且那件事之后，他早就把电锯清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相信警察不会检查出什么的。

  林秋看出了他的底气：“老板，你该不会以为单纯的洗几遍，我们就会查不出前面有没有死者的血迹吧？”

  “你什么意思？”他又开始慌乱。

  “科技一直在发展，在警界早就有了一种新的探测血液的方式，只要一个地方沾上过血迹，那么不用特殊的试剂进行清洗，上面的血迹会像夜晚的星星一样明亮。”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骗我！”

  林秋耸耸肩：“你觉得我在骗你，那就骗你吧，反正凶器我是一定会带回警局进行检测的，你也得跟我们回去，等检测结果出来，你才能离开，或是进监狱。”

  许树一下子失魂落魄起来，他瘫坐在地上：“是，是我杀了他。”

  “为什么要杀他？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吗？”

  “那天他从我这儿过，我随口打了个招呼，谁想到他立刻就开始骂我，还说我是做死人生意的，碰到我都觉得晦气。”

  “之后他还骂了好多，很难听，甚至连我家人都骂了，我当时十分气愤，一冲动就拿起木棍敲晕了他，并且将他肢解泄愤。”

  “后来等气愤过去，我才开始害怕，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也只好偷偷把人运到荒郊野外埋掉。”

  “一时的争执而已，你就动手杀人，不论你再如何后悔，都要为此承担后果和代价。”

  林秋从后腰掏出手铐给他戴上：“走吧，跟我们回警局吧。”

  随后林秋把电锯上面的锯片卸了下来，一同带回去。

  一天后，案件结案，林秋把人送到看守所，等待法院开庭对其进行审判。

  白净看着许树落魄的身影，感叹道：“郑武恐怕也想不到一时的口快，竟然让他丢了性命，一时冲动，酿成了大祸，双方都成了输家，看来我们平时要保持冷静。”

  林秋点头：“冲动是魔鬼，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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