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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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苍之上,云雾缭绕亘古不变,天界大门隐藏于云雾之中,远观便透着无尽威严。
“没想到我第一次单独来天界,竟是为了攻打这里,”不听眼中透着兴奋,但一看到流景又克制住了,“仙尊,现在要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杀进去,你来打头阵,”流景勾唇,“记住了,亮相要飒爽,要高调,要让所有人都知晓本尊回来了。”
舟明失笑:“你这要求,未免太高了些。”
“对普通人而言算高,可对咱们妖族小公主来说算得了什么呀,是不是啊不听公主?”舍迦不遗余力给不听戴高帽。
不听果然倨傲地挺直腰板:“那是自然。”
她单手化出一杆红缨枪,扭头对流景道,“仙尊,我这便去了?”
流景轻轻弹出一滴血,隐约泛着金光的鲜血顿时漂浮在半空:“带着这个去。”
“不用,我单凭自己也能踏碎界门,”不听眼神肆意,衣袍无风烈烈,“仙尊且等着,我这便去给您讨回场子。”
“谢谢。”流景一脸乖巧双手合十。
不听瞬间战意大发,朝着紧闭的界门杀去。
舟明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挪到流景身侧:“她倒有几分你当年的模样。”
“人不轻狂枉少年,”流景看着不听勇猛的打法,不由得感慨一句,“当年的我总是瞻前顾后,跟她相比真是差远了。”
舟明:“谦虚了,你当年闯下的祸事,她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你不要血[kou]喷人啊,”流景斜了他一眼,“我分明最安分守己了。”
舟明当即嘲笑一声。
不听噼里啪啦砸了半天,界门一动不动,她当即酝起一团巨大的灵力朝界门轰去。
流景舟明和舍迦默契往后退一步,几乎同时伸手捂住耳朵。
巨大的声响之后,界门连条裂纹都没有,气得小公主又甩出一把大刀。
“年轻人就是不服输,真好。”舟明噙笑。
流景点头:“初生牛犊嘛,加上天资好人聪明,有点傲气也正常啦。”
两人说着话,小公主的法器已经换成了流星锤。
“嚯,小公主的法器可真多。”舍迦感慨,“她在冥域时用的什么来着?”
“剑?”流景思忖。
舍迦:“不是吧,我记得好像是一把斧子。”
“……没见她用过铜锤吧,你是不是记错了。”流景无语。
舍迦啧了一声:“不是铜锤就是鞭子。”
“鞭子是非启用的。”流景反驳。
舍迦:“那她用的什么,梅花刺啊?”
“你们确定她在冥域时用过法器?”见他们越说越离谱,舟明哭笑不得打断。
流景顿了顿正要说话,不听小公主便垂头丧气回来了,刚才还在闲聊的三个人立刻一本正经,慈爱又温和地看着小公主。
“仙尊。”她撇着嘴,可怜兮兮的。
流景笑了,将一直悬在半空的血推给她:“界门乃天地灵气塑化而成,很难强行破开。”
不听摸摸鼻子,又用回一开始的红缨枪,挑着泛着金光的血滴再次朝大门杀去。
血滴碰触到界门的瞬间,一道白光迸出,存在了十几万年的大门发出古朴沉重的声响,然后便缓缓开启。
大门之内密密麻麻全是叛军,显然在界门最初被攻击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此刻看到界门开启,当即呼声震□□外面杀来。
不听冷笑一声,挥起红缨枪震飞百余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bi]得叛军毫无还手之力。
流景站在后面,沉静的视线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无数双[shu]悉的眼睛在跟她对视的刹那,都心虚地别开了脸。
她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周身气场愈发肃杀。
不听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直[bi]得叛军士气衰退,才一跃而上界门顶端。
“天界的人听着,仙尊归来,投降不杀,既往不咎,若再敢反抗,褫夺仙籍,灭去一魂,永为牲畜!”
声音传遍整个天界,在九重天上经久不息。
“真会说,怪不得您要她做先头军。”舍迦感慨。
舟明点头:“后生可畏。”
可惜不听纵有惊世奇才,在天界仍旧人微言轻,她嚷这一声虽短暂地震了不少人,刹那之后却依旧是一片混战。
不听不怕这些乌合之众,但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暂时用结界拦了他们,匆匆跑回流景面前:“仙尊,人数悬殊,杀不完啊。”
流景伸了伸懒腰,闪身出现在界门之上,一刹那金光乍泄祥瑞横生,无尽翻涌的云层在她身后勾勒成她的轮廓,连天边泄露的光线都透着神圣和庄严。
“敢阻本尊者,”她勾起唇角,瞳孔漆黑没有半点笑意,“杀无赦。”
绝大多数叛军都是仙族,对仙尊的臣服与崇敬都源自于神魂深处,单凭她这一亮相,便几乎都没了战意,面面相觑着想要放下手里的法器。
“本君在此,谁敢投降!”
一道浑浊的声音传来,流景与舟明同时冷了双眸。
南府闪身出现在众人面前,死死盯着流景道:“本君已经开了防护大阵,尔等亲眷仍在阵内,谁若敢退,阖家必死无疑!”
天界的防护大阵不在门[kou],而是在进门之后三里地的地方,一旦开启外面的人进不出去里面的人出不来。现在他把阵法启动了,又以天界内的亲眷相要挟,无亲无故飞升而来的仙士尚可一降,自幼生有仙骨的仙士却是不敢轻易投降。
“真下作啊。”流景感慨。
南府冷笑一声:“阳羲仙尊,别来无恙啊。”
“这句话该本尊问你,沉星屿一战之后,你怎么还没死呢?”流景轻笑。
南府脸[se]猛然[yin]沉:“本君已经服下可将修为增加十倍的丹药,今[ri]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流景长袖一甩,一把流光溢彩的冰剑出现在手中,她歪了歪头,一脸得趣儿:“那便……试试?”
南府咬着牙杀了过来,流景周身威压全开,原本犹豫着要随南府一起杀来的仙士顿时被压得双膝跪地,有修为低一些的更是直接吐血,歪歪斜斜倒在地上起不来。
“仙尊还是心善,愿给他们留一条生路。”舍迦叹气。
舟明浅淡一笑:“同是背叛,罪责却各有不同,秋后算账就是,没必要现在就赶尽杀绝。”
舍迦被他说得后颈一凉,再看上空,流景转瞬之间和南府已经杀了十个回合。
法器又一次碰撞在一起时,流景笑着问南府:“你吃的什么丹药,效果还不错,也给我来几颗。”
南府黑着脸刚要说话,想到什么又突然笑了:“你想要什么丹药,难道不该比我更容易?”
流景与他对视片刻,[chou]出手给他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扯头花?”舍迦不明所以。她这一巴掌,顿时毁了先前高远圣洁的形象。
舟明摊手,表示她打架时一向路子很野,自己也时常搞不明白她的想法。
南府显然也懵得厉害,捱了一巴掌后脑子都不太转了。
“本尊就看不惯你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流景冷嘲。
南府回神,怒吼一声朝她挥刀,流景早有准备,撤退之后还不忘补一句:“你这气度,可不如从前啊。”
说罢,她自己先笑了,“你当真是南府吗?还是说根本就是西贝货。”
“阳羲,我要你命!”南府一招不中再次杀来。
流景剑如游龙肆意应对,每次出招身后都会有祥云伴生金乌罩顶,一招一式都透着宝相,叫人只想跪下认主,哪还有什么战意。
相比之下,南府虽然来势汹汹,却狼狈残喘,没有半分受天道宠爱的气势。
“我就说吧,不听小公主跟她相比,还是差远了。”舟明噙着笑道。
舍迦认同地点点头:“仙尊这些年虽然收敛许多,但骨子里还是只花孔雀,许久没有这般张扬了,心里爽了吧。”
舟明顿时笑出声。
一旁的不听活动活动手脚,回头看向这一位大爷:“能不能少说几句,去帮帮仙尊?”
“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可帮的?”舟明反问。
不听顿了一下,刚要问哪里结束了,便看到刚才还跟睡不醒一样的流景突然剑意大发,三两下便斩断了南府的刀。
南府被她的灵力[bi]得吐出一[kou]血来,惊愕抬头的刹那赶紧转身就逃。
“现在可以去帮忙了。”舟明提醒。
不听当即提着双刀杀向逃进防护阵法的南府。
“她怎么又换法器,妖族小公主可真富有。”舍迦嘟囔一句,施展狡兔三窟的本事追上去,“前方便是天界防护阵法,你这么横冲直撞,就不怕小命[jiao]代在这儿?”
“他的修为还没我高。”不听指了指南府消失的方向。
舍迦斜了她一眼:“但他是开启阵法的人。”
天界的防护阵法极为庞大,为免发生误触开启再难关闭的尴尬事件,便设了一个小小的机关,开启阵法之人可在三个时辰内,自由出入大阵内外,南府方才开了阵法,自然可以在阵内畅通无阻。
不听很快明白了其中关窍,一时间有些不服气:“那我们便任由他逃了?”
“我带你进去,”舍迦眼神微凛,少年气的脸上竟也透着几分沉稳,“再强大的阵法亦有漏洞,沿着漏洞往里走,总能穿过阵法。”
“你……行吗?”不听看着他那如同人生一般浅薄的修为,一时间迟疑不已。
舍迦轻笑一声,抬眸看向她:“若我不行,那这世上就没有行的人。”
他难得夸[kou],不听与他对视许久,竟觉心情澎湃:“那你带路。”
“跟上!”
舍迦凭借本能闪身入阵,不听连忙跟随,两人手忙脚乱沿着漏洞往前走,虽然好几次都陷入危险,却总能在最后一步化险为夷。
“还要多久……”
“小心!”
舍迦拉着不听猛地俯身,下一瞬漫天大雾的阵法突然消失,两人就这么以奇怪的姿势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我就说吧,小年轻最好玩了。”流景拍拍旁边的人。
舟明:“确实好玩,难怪你放着南府不追,也要留下看热闹。”
舍迦:“……”
不听:“……”
短暂的沉默后,舍迦:“仙尊,您能关闭阵法?”
“本尊连界门都开得,区区阵法又算什么?”流景反问。
舍迦深吸一[kou]气,正要质问她干嘛不早点说,害得他费心费力这么久,结果话刚到嘴边,旁边的小姑娘便开始害羞地扭动身子:“我就知道仙尊最厉害了,这群杂碎肯定不是仙尊的对手。”
舍迦:“……”
玩够了,流景伸了伸懒腰:“走吧,该办正事了。”
舍迦当即正[se]。
如不听所言,皆是一群杂碎,流景不在时尚能靠些卑鄙手段控制天界,她一回来便彻底暴露了原形,那些被迫臣服的仙者纷纷回到流景身边,带着这段时间被奴役的怨气与真正的叛军厮杀,一时间场面混乱到了极致。
几人兵分三路,舍迦去解救一直被关在刑牢里的仙者,不听负责保护修为低浅的仙籍子民,流景和舟明则直接冲进叛军堆儿里厮杀。
虽然大部分人都是被迫降敌,但有些人却是筹谋了几千年的,如今知道没有回头路,便直接杀红了眼。
昔[ri]安静平和的天界处处刀光剑影,血腥气比冥域的混斗场还要浓郁,流景杀了一个叛军之后,反手将背后偷袭的人一剑斩杀,下一瞬便有鲜血喷涌在脸上。
她胡乱抹了一把,正[yu]斩杀第三人时,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手中的冰剑也刹那消失。那人先是一愣,回过神后当即挥刀砍向流景,流景抬手格挡,却半点灵力都无法释放。
……不是吧,要死在这样一个小喽啰手里?流景心里哀嚎一声,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接着便听到一阵巨响,再睁开眼时,方圆五百米内的人都化成了齑粉。
急匆匆赶来要救人的舟明语气恶劣:“发什么呆!”
“……没发呆,就是灵力突然使不出来了。”流景无奈。
“好端端的灵力怎会使不出来,你就是走神了!”一向情绪平和的舟明难得发这么大脾气,“若非帝君留了一缕神识护着你,你现在早被一个低贱仙士给砍死了!”
“什么神识?”流景敏锐抓住重点。
舟明不想跟她说话,又一次杀向叛军,流景看着他的背影,总算知道那天离开时,非寂在她身上留下的那道白光是什么了。
她笑了一声,察觉灵力回归后,便又化出一把冰剑。
叛军在她和舟明切瓜砍菜一样的绞杀方式下,转眼便所剩不多,躲在暗处的南府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朝流景杀去。
刺棱——
法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舟明面无表情挡在流景身前,以手中玄铁折扇抵住了南府的攻击,流景趁机闪身后退,扶着墙又开始干呕。
“舟明。”南府面[se][yin]沉。
舟明勾唇:“南府仙君,别来无恙啊。”
流景吐完了,一回头便看到舟明手中折扇化作短剑朝南府刺去,赶紧提醒一声:“留个活[kou]!”
话音未落,折扇已刺进心[kou],南府眼珠暴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流景顿了顿上前,便看到浅[se]神魂从尸体里涌出来,转瞬便消失不见。
“怎么不早说?”舟明无奈。
流景斜了他一眼:“忙着吐呢,哪有功夫说话。”
“现在怎么办?”舟明问。
流景踢一脚南府的尸体,平静开[kou]:“他不是上次在沉星屿跟我[jiao]手的南府。”
“假扮的?”舟明蹙眉。
流景弹一团灵力到尸体脸上,顿时化出原本的模样。
是十三仙君之一的饮火君。
流景抿了抿唇,一把火将尸体付之一炬。
“不论他是不是,他今[ri]只能是。”流景淡淡道。
舟明沉默片刻,转身以灵力将自己的声音传遍天界:“叛军南府已死,反叛者速速投降,否则即刻绞杀!”
‘南府’一死,叛军便彻底没了主心骨,不听和舍迦两人便彻底将他们收服,一场险些更代易主的叛乱就这么匆匆结束,荒唐得好像大梦一场。
流景重新换上仙尊的星月祥云锦服,沉静庄严地出现在主殿之上,殿内殿外顿时乌拉拉跪了一地,齐呼‘仙尊万安’。她浅淡地勾起唇角,沉静看着自己失去又夺回的一切。
结束了必要的仪式,她一脸疲惫地回到寝殿,本以为这里早已经被叛军祸害得乱七八糟,却没想到一切都保存完好,就连她被偷袭前喝茶的杯子,也稳稳当当摆在小桌上。
她盯着杯子看了许久,最终一抬手,便将其化作乌有。
闹剧一样的叛乱结束了,然而叛军留下的烂摊子却是数不胜数,流景突然感受到了非寂当初神志不清一段时间、宫里宫外就被非启搞得乌烟瘴气的痛苦,等她没[ri]没夜地审讯、问责、修补阵法结束,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难得一个下午无事可做,流景便和舟明一起在瑶台上喝茶。
“星宿一十八将,长郡十三仙君,寒山四神侍,只有十一人参与叛乱,剩下那些依然忠心可靠,你有什么事都[jiao]给他们就是,何必要亲力亲为。”舟明给小月亮递了块糕点,噙着笑看向流景,“你从前可都是能躲懒就躲懒,这次是怎么了?”
“我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己人就那么点,却有十一人参加叛乱,我哪还敢将这些事[jiao]给其他人。”流景将茶一饮而尽,随即便感觉到小腹有些痛意。
最近十余[ri]时不时就会痛一下,她习惯[xing]地往小腹输些灵力,待好转之后再继续吃糕点。
“还不舒服?”舟明问。
流景点点头:“偶尔会腹痛。”
“手伸过来。”舟明要给她诊脉。
流景笑了:“你总是开一些苦药,我才不让你诊治。”
“仙尊大人,讳疾忌医可不好。”舟明无奈。
流景扫了他一眼:“真没什么大碍,只是先前打架打猛了,灵力有些郁结,慢慢散开就好了,你是知道我的,但凡是真的不舒服,早就让你帮忙了。”
她都这么说了,舟明也不再反驳,只是继续给小月亮喂糕点。
回天界之后,小月亮的身形比在冥域时缩短了半寸左右,愈发娇小可怜,流景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给她些灵力,但也没什么用,她还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变薄,只怕最多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便要彻底消散了。
舟明仿佛没有发觉这件事,每[ri]里依然温和耐心地照顾她,但显然话都比从前少了,即将失去的[yin]影始终笼罩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
“今[ri]初几了?”流景突然问。
舟明:“九月初六。”
“都九月初六了啊……”流景记得自己离开冥域时,好像是八月初三,如今距离她跟非寂的一个月之约,已经过去了三[ri]。
舟明见她久久不语,不由得抬眸看她一眼:“要去冥域?”
流景回神,与他对视片刻后笑了笑:“天界还有一摊子事,去什么冥域。”
“我帮你就是,”舟明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以前不都是我帮你?”
流景端起杯子轻抿一[kou],片刻之后缓缓开[kou]:“算了吧,刚回来,总要做做样子。”
舟明一顿,抬眸与她对视,两人都笑了一声。
冥域大门前,侍卫们站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出。
三天了,非寂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气息一天比一天凛冽,脸[se]一天比一天沉郁难看,却始终站在原地。
眼看着天[se]渐晚,大门[kou]依然没有他要等的人,狸奴只好硬着头皮来劝:“马上大门就要关闭了,即便冥妃娘娘回来,也要等到明[ri]一早才能进来,帝君不如先回宫吧。”
非寂面无表情,冷冷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kou]。
狸奴又劝了几句,他仍是一动不动,大有继续等下去的意思。
“帝君,您还是别等了,”狸奴叹息一声,思量好久还是决定跟他说实话,“她不会回来了。”
非寂扫了他一眼,不想理人。
狸奴却突然胆大包天:“您平[ri]脾气大又冷漠,不体贴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对她喊打喊杀,如今更是直接把人赶走了,她虽然脸皮厚又荒唐,但长得不错,修为也过得去,不知多少人都喜欢她,走了之后但凡遇到个对她好点的……”
剩下的话被非寂用眼神彻底扼杀。
“……反正卑职觉得,她不会回来了。”狸奴顽强地做了结束语。
非寂面无表情看向缓缓关闭的大门,深深吸了一[kou]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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