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打晕你的分明是我呀
孙文才的心腹随从跟着主子干这窃玉偷香的勾当,不是一次两次,经验相当丰富,知道他家少爷至少得一个时辰才出来,所以找了个角落美美打了个盹,谁知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知道自己睡过头了,可以往就算自己不小心睡过头,少爷也会一脚踹醒他……难道少爷还没出来?
随从急得都冒汗了:我的祖宗,就算是仙女,您尝尝味就得了,这可是单府,真要让单将军知道了,不是闹着玩的……
他躲在墙角,往单府门前看了看,大门紧闭,毫无动静,说明少爷没被发现,可再不出来就晚了呀……
等了半天,日头都出来了,他家少爷还没出来,随从觉得不对,会不会少爷出来没找见他,自个回去了?对,一定是这样,少爷玩归玩,还是知道分寸的。这样一想,随从赶紧往自个府上跑,跑了没多远,见前边大学士府门前围了一堆人,他一时好奇,也过去凑热闹。
结果这一瞧,随从又冒汗了,躺在大学士府门前的不正是他家少爷么?
围观百姓有人认得孙文才,也知他的禀性,说道,“孙公子这是半夜又去爬谁家姑娘的闺房,被打晕扔在街上了吧?”
“我看多半是从大学士府里扔出来的。”
“可大学士只有一个十岁的小孙女,难道这畜生连十岁的小丫头都不放过?”
“真是禽兽不如……”
随从混在人群里,白着脸,
流着汗,屁都不敢放一个。
“趁这混蛋没醒,赶紧散了吧,让他听到又是事。”
有人离开前,还愤愤的踢了孙文才一脚,随从只当没看见,等围观百姓散了后,才敢背起孙文才,回了自己府里。
孙文才醒来后,对自己的遭遇百思不得其解。单夫人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可能将他打晕,难道她屋里还有其他人?想到这里,孙文才眼睛一亮,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独守空房,定是不甘寂寞,说不定在屋里藏了奸夫,所以灯才亮得那么快,奸夫让单夫人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趁他不备,将他打晕,对,一定是这样。
至于迷香为何没起作用,定是那香放的时间长了,有些失效了,下回他得买新的去。
得不到的总是念念不忘,沈初葶于孙文才来说,就是吊在嘴边的一块香肉,做梦都想吃。
过了几日,他贼心不死,又去了单府,这次为了确保万一,他让随从也跟进去,躲在沈初葶门外,如果不凑巧又遇到那奸夫,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随从是他的贴身护卫,拳脚功夫了得,对付个把奸夫不在话下。
然而和上次一样,他用了双倍迷香,沈初葶仍是在眨眼的功夫里点亮了灯,跳下床来,他也依旧还没近身就莫名其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晕。孙文才陷入黑暗前想的是:娘的,老子晕了,奸夫被打倒了,不会便宜了我那好护
卫吧……
但他没想到的是,好护卫也被打晕了,而且是被一个六岁小姑娘打晕的。大妞面无表情薅住随从的一把头发,拖死猪一样拖走了,二虎和三憨憨拖着另一条死狗孙文才一声不吭跟在后头……
天亮了,马提督府门前围了一群百姓。
“孙家公子怎么倒在这儿?旁边这人看着像他的随从……”
“不消说,昨晚又翻姑娘窗户,被打出来了。”
“真是作孽,上回他被大学士府打出来,大学士有个十岁的小孙女,刚好去亲戚家了,不然就出大祸了……”
“巧了,马提督家的闺女今年也刚好十岁,前天随她母亲去了庙里做洗礼,要三日后才回,算是逃过一一劫……”
“专挑幼女下手,真是变态啊,这种禽兽怎么没人管啊?”
“他爹是当朝宰相,告状的折子压根到不了皇上手里……”
“是啊,大学士和马提督也只能把人打一顿,息事宁人……”
“这种败类,真是枉活在世。”说话那人狠狠踹了孙文才一脚。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对败类的不耻,让有良知的百姓同仇敌忾,你一脚我一脚,孙文才的白袍被踩成了黑袍,脸上也有好几个鞋印,下脚重些的,直接把他脸都踢青了。
等孙文才醒来,人都跑光了,他坐在地上,和刚醒过来脸上也印着鞋印的随从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彼此脸上的脚印能看出一
点名堂,他们被人踹了,这对孙公子来说,简直不可忍。他爹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些贱民居然敢如此贱踏他……
加上两次出师不利,孙公子心里窝了一把火,他要震慑震慑那帮贱民,让他们知道孙家的厉害。
某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帮着一群随从站在马提督府门前,将在此路过的百姓抓了十来个。接着,他一纸诉状靠到尹天府台处,府台是他爹的亲信,只要状纸递上去,甭管告的什么,府台都会照他的意思处置。
孙文才阵仗闹得极大,也因为人多,衙门里待不下,他干脆让府台在衙门前坪办案,这样来往的百姓都能看见,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被莫名其妙抓来的百姓跪在地上叫冤,说他们好好的走着路,不知怎么就被抓到这来了。
府台老爷惊堂木狠狠一拍,喝道,“难道堂堂的宰相公子还能冤枉你们?分明是你们见财起意,合起伙来将孙公子洗劫一空,还将人打晕丢在大街上,天子脚下,你们竟敢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府台老爷,咱就是小老百姓,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打劫宰相公子啊,再说,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小的干的?”
府台老爷一声喝,“带证人!”
证人便是那日与孙文才一起被踹的随从,他杵在地心里空口说白话,“府台大人,小的亲眼所见,那日就是这帮人打劫了我家公子,还抢了
他的财物。”
人群里传来一声笑,银铃似的好听,大伙望过去,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唇红齿白,小小年纪已有了美人胚子的模样。
她嗤笑着摇摇头,“真是怪了,那日你也被打晕过去,如何知道是他们?分明是胡说八道!”
随从嘴硬,“就是他们把我打晕的。”
“你这不睁眼说瞎话么?”小丫头不屑道,“打晕你的分明是我呀!”
随从的身手比孙文才好,至少在打晕时回了下头,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小丫头,论个头模样,依稀仿佛就是这个小丫头。
随从眼睛瞬间瞪大了,指着大妞,“就是她打的我,快把她抓起来!”
围观百姓顿时哄笑起来。
“一个大男人被个小丫头打了,真是丢人!”
“更丢人的是他居然有脸承认……”
孙文才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低声问随从,“没搞错,真是她打的你?”
随从道,“那晚这丫头也在,不是她,便是她身后的人,说不定这丫头只是幕后之人的障眼法?”
孙文才觉得有理,向府台施压,“大人,既然我家护卫指认出了伤人凶手,应该赶紧抓起来归案。”
“我看谁敢欺负我姐姐!”
随着这声音,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人群里走出来,后头跟着一个小小子,小小子手里抓着一杆小小的红樱枪,禀着小脸放狠话,“谁敢动我姐,小爷我打得他屁滚尿油!”
围观百姓笑得
不行,这都哪跟哪啊,话说不利索还替人出头呢。
府台大人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谁家小孩在此捣乱,再不走,小心板子伺侯!”
孙文才咳了两声,“大人,那丫头……”
府台会意,“来人,把那小丫头抓起来!”
衙兵们有些迟疑,尚未动手,听到大妞扬声一笑,“府台大人为何抓我?”
府台指着随从,“他指认你打了他。”
“他说大人就信?”大妞指着孙文才,“那我指认他夜闯妇人闺房,欲图不轨,大人为何不将他抓起来?”
“放肆!”府台怒喝道,“竟敢污蔑孙公子,你可知罪?”
大妞不卑不亢,“为何他指认,大人就信,我指认,就是污蔑?是何道理?”
人群里有人喊了声,“这么多人看着,大人不能偏颇……”
府台有些后悔公开审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事不好操作,但官威尚在,他怎么能怕这些刁民?
“因为他是大人,他的话自然可信,而你,不过区区女童,童言无忌,当不得真。”
“请问大人,他是成年男子,比我高大壮实,我区区一女童,如何打得过他?”
府台一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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