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拍谁？六亿三千万？”拜金小丑的火气蹭就起来了。等听到后面,五十块说老三那个小情人还做了时雀的玉雕，睡觉都抱着的时候，就更加暴怒了。

  五十块还给仔细形容了一下,“我们回去C市的时候,那货刚升到C级,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不仅不能说话，而且也看不见了。”

  “我和其他伙计打听过。从咱们南下的时候,他就开始收集和时雀有关的信息了。你记得老三那个书房吧！原本书架上加上咱们伊甸园黑市的账本一起都没有三本书,但是我回去之后进去看了一次,书架上全都是时雀在做实习生的时候参与编写的科普书籍。就连时雀念书的时候写的民俗相关的学术论文都有。”

  “老三那个小情人不是看不见了吗？老三就坐在书房里，拿着书,一字一句的念给他听。”

  “他是想要通过这些来研究六亿三千万？”拜金小丑越听越觉得离谱。

  然而五十块却矢[kou]否认：“不是！更像是那种神经病偏执狂。因为老三特意高价给他买了有签名的版本。老三和你有什么区别？都是看见字儿就脑袋疼的人，他能知道什么是签名珍藏版！？肯定是那个小白脸要求的啊！”

  拜金小丑无语：“……”

  可五十块还没说完,后续更加炸裂：“不仅是玉雕,老三那个小情人还弄了挺多时雀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初中时候的。时雀中考是L市状元对吧！当时报纸采访拍了张他穿校服的照片。老三那个小情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张。后面老三看他喜欢,特意找人给[jing]修放大了,最早就贴在他俩床头，跟门神一样。对了！老三给他弄来抱在怀里的玉雕就是照着这个时候时雀的脸雕的。”

  这俩的行为过于变态，导致生理不适，拜金小丑脸[se]已经完全[yin]沉下来,“……他不是老三的人吗？老三连这都能忍？”

  “能啊！”说到这,五十块也觉得十分晦气，“老三那个傻[bi]像特么被【灾难级】怪谈[jing]神污染了,不仅能忍，还心甘情愿的陪着那傻[bi]一起追星时雀。”

  想到曾经撞见的那个诡异场景，五十块哪怕不是人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玉雕刚做好的时候,老三那个小情人不是瞎了吗？他就用手摸玉雕的脸。然后还抓着老三的手一起摸。”转头看了看时雀，五十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别说，那玉雕是等比例做的，真长得一模一样。”

  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拜金小丑顿时生出一种想把这俩恶心人的玩意儿立刻一镰刀捅死的冲动。

  “小老板，你说老三他俩不会真那么离谱吧！这也玩得也太花了。六十块亲耳听见老三说时雀这人不错，哪哪都看着顺眼。然后我们俩刚回伊甸园的时候，老三手底下那几个不老实的就撺掇老三南下把你抓回来，还说连着时雀一起抓，南所肯定高价买。”

  “老三没同意？”拜金小丑皱眉。

  “对！他不仅没同意，还顺手把提议去抓你和时雀的都杀了。”说到这里，五十块也很茫然，“要不然后来他们都管时雀叫时妲己呢！因为时雀不仅把你给勾搭跑了，连着老三和他那个小情人都被他下了降头。”

  “说人话！”拜金小丑气不打一处来。

  五十块正[se]道：“好像是老板给老三下的命令，你没回来之前，不许伊甸园的人对时雀出手。”

  “看来，咱们在南所的经历也有不少是被安排过的。”时雀倒是十分冷静。如果五十块说的是真的，那老三和他那个小情人做得属实有点过于变态了。可时雀却一点被冒犯的厌恶感都没有。

  他甚至还在推测，老三和他小情人的这个做法出于什么目的？

  如果是单纯恶心他，那绝不可能。到更像是在利用这种方式实验什么，或者计划什么。

  “会不会是触发分化技能的特殊条件？”拜金小丑想起之前在V市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催眠师。催眠师想要成功催眠某一个人，就需要反复多次召唤这个人的意识到他具象化实体的诊疗室里。

  那同理，老三的小情人技能虽然是阅读人类，但时雀是超记忆，他反而无法立刻阅读，所以他会不会在用这种方式来缩短技能前摇的时间？

  时雀摇摇头，“现在都不好说，线索太少了。”

  其实之前在南所的时候，时雀选择拜金小丑作为合作对象，虽然主要原因是他本人对拜金小丑这个人很有好感，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

  而偏偏他刚联系了拜金小丑，拜金小丑就恰巧出现在附近，也的确让时雀心里有些疑惑。

  至于后面潘家的事儿，对于时雀来说又是实实在在的突发意外。毕竟拜金小丑会去抓只猴来开车，后面还因为赔赔做饭不好吃，他俩把锅炸了导致被路过的潘家抓到，就算伊甸园老板是灵感系分化者，都未必能够预料到。

  可到了现在，联系五十块的记忆，时雀有些不好判断了。

  “你不会觉得老板连赔赔都计算在内了吧！”拜金小丑认为，如果真是这样那老板就有些太过可怕了。

  时雀也没有办法确定，“从目前几次的接触来看，伊甸园老板的布局更偏向于[jing]密的计算。他会不着痕迹的引导着周围的每一个人按照他设定好的方向前进，最终达成他的目的。”

  “咱们在明，他在暗处，本来就被动。而这其中有多少是刻意，有多少是顺势而为，反而没法判断。”

  “那现在怎么办？”拜金小丑也有点上火。

  时雀倒是很快放松下来，“反正也猜不出来，不如先看看他想让咱们知道些什么。”

  时雀已经清楚了伊甸园老板的博弈习惯，自然也明白以他现在的情况，只能暂时跟着伊甸园老板的节奏走。

  而且时雀总有种感觉，他觉得伊甸园老板的行事做法和他本人对外公布的一些信息互相矛盾。时雀看过过去伊甸园老板还在北所的时候参与的一些任务。伊甸园老板不会将有威胁的人留到最后，反而会在一开始就弄死。

  可并非时雀自负，从目前分化圈的情势来看，总所和薄言昭如果真的保不住[xing]命，那他在未来一定会成为伊甸园最大的麻烦。

  但偏偏伊甸园老板给老三下命令，不允许伊甸园对自己出手。这种非敌非友的感觉就让时雀觉得十分奇怪。

  重点是，时雀能够感觉得到，伊甸园老板虽然算计他也安排他，却实实在在没有想要伤害他，甚至还不着痕迹的给他送人送资源。

  从【星】、【力量】这两个怪谈，到拜金小丑，甚至还有现在的五十块。

  时雀甚至有一瞬间的怀疑，五十块和九个伙计的死，到六十块被追杀会不会都是伊甸园老板故意的？

  毕竟按照L市现在的情况，未来光是一个薄言昭坐镇后方人还是不够。可如果有六十块和五十块，其实就稳了。这两人根本不需要安排在L市分所，直接下放到逃犯聚集地。再加上拜金小丑，隧道打通后，逃犯聚集地完全可以变成一个新的伊甸园黑市拍卖行。

  只要通商开始，L市最大的两个麻烦人和钱就全都解决了。

  伊甸园的这个老板，和总所的一些做法很相似，他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时雀快速成长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在分化圈拥有独当一面的实力。

  可伊甸园老板和时雀的阵营必定不是一个，他为什么要怎么做？

  时雀一时间想不通，只能先将疑惑放在一边，转头询问五十块剩下的事儿。

  “说说老三那个小情人吧！”时雀想起来，五十块方才顺[kou]说了一句，他说他知道老三那个小情人到底是什么。

  时雀也很好奇。

  五十块原地想了几秒，像是在琢磨怎么解释。可是想了半天，他觉得都没法说，只能对拜金小丑和时雀说道，“你俩把磁场收着点，我直接带你们进我的领域看。”

  五十块发现，其实变成怪谈也是有点好处的。

  首先是他的命保住了。虽然他现在这个状态也不算是个活人，但是对于五十块来说，能不能作为人类来生存原本就不重要。比起死后灵魂执念残片析出诡异遗产，毫无知觉的被不知道什么人使用，不如像现在这样作为怪谈被时雀收容。

  另外，就是关于提供信息量的准确[xing]。之前有些事情，六十块不让他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怕他们分析错误将时雀和拜金小丑引入误区。

  可现在变成怪谈不同，他生前最执念的画面已经深深地铭刻进执念残片当中，他可以让时雀和拜金小丑进入他的怪谈领域，然后从他的视角，亲眼看到当初的画面。

  “我的视角也有可能是被误导后带有主观执念的视角，时雀，小老大，你们要自己判断。”

  五十块的声音十分缥缈。时雀没有抗拒，任由五十块的领域将他吞噬。

  短暂的磁场[bo]动后，时雀和拜金小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出现在了五十块的记忆里。

  第一个记忆片段，是在[yin]暗的牢房。

  “是我原来用来审叛徒和杂碎的地方。夏睿最早就关在这里。”拜金小丑简单的和时雀介绍了一下。

  伊甸园不是慈善机构，而是游走于黑白之间灰[se]地带的组织，时雀并不奇怪。但画面里，五十块在做的事儿就让人有些不解了。

  五十块从牢房的角落里扒拉出来一个非常小的隐形摄像头，然后将里面的储存卡拿了出来。

  接着，五十块上楼，喊了六十块。时雀和拜金小丑只看了一眼，都难免有些心惊。

  在南所的时候，六十块虽然被时雀层出不穷的幺蛾子搞得担惊受怕，还要一边拽住脱缰野马一样的拜金小丑，预防他被时雀画的大饼骗走，虽然容貌也有些沧桑，可和现在五十块视线里，头发白了一半的苍老样子也差太多了。

  “都在这里了，具体录没录下来我也不知道。”五十块把储存卡给了六十。

  六十拿了一个特殊的播放器，将储存卡放了进去。

  很快，里面出现一段模糊的画面。

  “是三十九。”拜金小丑一眼就认出画面上的人，可下一秒，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老三的小情人出现了。

  他是独自一人来的。

  他的脸和拜金小丑第一次在拍卖行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变化，仍旧十分幼态，浑身上下都很纤细，像是一个还没长开的少年。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无辜，好似一朵清纯无辜的小白花。和拜金小丑还有时雀在【力量】领域里见到的完全成年的他格外不同。

  但即便如此，时雀和拜金小丑还是能够肯定他就是当初虐杀【力量】的那个青年。

  而他这个时候出现在地牢里，要做的。就是和当年他对【力量】他们做的一模一样。

  老三的小情人在阅读三十九。用一种非常残酷的手段。

  怪谈领域模拟的幻境一定是当初他们亲身经历过的。所以【力量】不会出错。拜金小丑被阅读的时候，虽然有很强烈的被窥探感，还有生命飞速流逝的无力感，其他的多余情感倒是还好。

  可三十九的反应截然不同。

  他很痛苦，一直在撕心裂肺的哭喊。甚至是哀求。

  “三十九不是这样的人。”拜金小丑本能察觉出不对劲，“三十九的确是我手里实力比较弱的伙计，人也不够聪明，但是他忍耐力很强。”

  似乎在思考措辞，拜金小丑顿了顿才和时雀接着说道，“六亿三千万，你知道断尾求生的壁虎吗？”

  “他全家都被无人区的逃犯弄死了，我从无人区把他捡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半身体。当时老板说，他和怪谈的融合几率不大，融合之后也不会过得轻松。你看见他腰了吗？那里以下都是怪谈融合后拟态出来的。然而怪谈对人体有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即便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但他的身体和正常人还是不同的。他所有的进食和排泄都只能依靠医疗手段。活着比死了还难。”

  “可这样他也没死。”时雀轻轻叹了[kou]气。

  “对，不仅没死，还每天都挺高兴。是个大傻子。”拜金小丑冷眼看着，录像里三十九仍旧在痛苦的挣扎，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直到视频几乎结束，他才轻声说了一句话，“所以，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或许是因为同步阅读。”时雀在看完整个录像后，给出了一个结论，“家人被虐杀，身体变得残疾，以及无法保护的绝望……老三那个小情人每阅读一次他的苦难，他就跟着亲身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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