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求人的姿态吗？”

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根，额角青筋在跳，鬓角都是晶莹的汗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你想怎样？”

少女的红唇一字一顿的说：“跪下。”

男人幽深的眼眸陷于海中，仅存的理智和尊严当场就被她轻飘飘的两个字给撕烂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冰冷，“我让你跪下，听到没有？”

紧接着。

就听到身后出现响动，他被捆住了手脚，很是艰难的匍匐着，慢慢的屈膝跪下，他垂着头，跪地的背脊弯得很低，姿态卑微，犹如丧家之犬。

宁莞莞冷漠的看着他，心里燃起一丝爽意。

她欣赏着他染上薄红的俊脸，欣赏着他卑微的姿态，欣赏着他想杀了她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她想到了狗急跳墙这四个字。

“叫姐姐！”

“姐姐……”

他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些不甘心。

“！”

“……”

裴庭澈猛然抬头，俊眉紧拧，眼里充斥着不可置信，她还有完没完了？

宁莞莞得逞的笑起来，学着他从前威胁她的样子。

“嗯？”

他眼眶通红，感到了羞辱，体验了一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得低头的感觉。

宁莞莞伸手抚了抚他紧拧的眉头，语气很温柔，像是在摸自家的小狗，“澈澈乖了。”

澈澈？

裴庭澈简直绝望，她这语气，这动作，真当他是狗了？

下一秒，更具侮辱性的动作又出现了。

宁莞莞面上笑意盈盈的，可心里发狠，突然给了他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

紧接着，赤着的白净小脚踩在了他的俊脸上。

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裴庭澈，你就是条狗！以后本姑娘让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让你闭嘴你绝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听到没！”

……

宁莞莞勾唇，笑意残忍又凉薄，“裴庭澈，看清楚我是谁？”

裴庭澈眼底全是血丝，他的俊脸挨着她的小腿，重重的喘息着，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不对！”

“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裴庭澈！”

她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宣誓着他的身份。

裴庭澈眼睫簌簌。

“嗯。”

他声音沙哑。

她垂眸俯视他，“解开了绳子，那岂不是给了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我不会。”

她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裴庭澈卑微的不行，跪在地上仰头看她，“我也不敢。”

白皙的手抚上他微红的脸颊，她眼睛弯起来，很爽快的说：“好。”

一阵冷风掠过，寒意袭来。

裴庭澈的意识有些模糊，他轻声问：“你恨我吗？”

宁莞莞冷声道：“我恨不恨你你不知道吗？”

裴庭澈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会杀了我吗？”

宁莞莞垂眸凝视他，声音冰冷，“不会。那样会脏了我的手。”

裴庭澈闭了闭眼，黑暗与绝望再次袭来，他想起了一年前地牢里，少女出现的那一刻，当时他亲手将她掐死了，可她又活过来了。

所以……现在的长豫不是本来的长豫。

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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