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说想要借用一下学校的钢琴，校长当然不会介意，何况和叶言一起还有佟小姐、周衡这些人。

一行人来到了校长特地为他们空出来的音乐教室，教室中一架黑色的钢琴摆在最中间的位置。

叶言向着钢琴径直走了过去，他坐在钢琴前的小皮凳上，然后将手指放在了琴键上，随便敲击了几下。一段活泼的音乐便在他的手底下飞扬出来。

“真的好厉害哦。”就算是秦芬，在听到叶言随手按出的一段旋律后，也能察觉出来叶言的不一样。

白露站在秦芬的身边点了点头。

叶言在钢琴前笑了笑，他说：“太久没弹了，可能会有些生疏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叶言对自己十分地有自信，虽然只在赫朗大师那里学习了短短两年，但叶言可能把风水上的天赋都挪用到了音乐上。他的钢琴造诣远远超出了一个流行音乐歌手应该有的水准，哪怕是把叶言拿去和真正的钢琴家去对比，他也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地方。

叶言觉得自己和周衡斗琴实在是太欺负对方了，周衡的年纪比他要小，也不可能有名师传授，顶多算一个业余爱好者。而叶言可是专业中的专业。

“谁先开始呢？”秦芬忽然问。

“我来吧。”叶言笑着说。其实他本想让周衡先来，这样听众就能直观地感受到两人的差距，但叶言忽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为难一个钢琴爱好者。随便弹一首曲子，然后让周衡知难而退就好了。叶言如此想到。

周衡对叶言想要先行演奏没有任何地意见，在他看来，在钢琴上切磋交流没什么意思。如果是比试捉鬼那周衡倒是能提起积分精神，但这样就太欺负对手了。

“想听什么呢？”叶言已经摆好了架势，他问佟小姐。

佟小姐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看向白露：“我不是很懂钢琴，还是露姐姐你来做决定吧。”

“叶先生你想弹什么就弹什么吧。”白露说。

叶言点了点头，然后在钢琴前思索了一会儿。随后他拿出手机，从手机中搜索出了一份琴谱，接着，他将手机横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要开始演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哪怕周衡对音乐没有多大兴趣，也把视线投向了这边。

叶言先是没有看谱，随手在钢琴的琴键上按了几下。

“好熟悉的旋律。”秦芬小声说，接着，她想了起来，“是‘SilentNight’，平安夜。”

这是一首就算对音乐没有做过任何深入了解的人，也听过的曲子。

秦芬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叶言为什么会选择谈这首曲子，如果要给这首歌的难度评一个等级的话，那大概就是新手等级了。难道吹嘘得一塌糊涂的“赫朗大师的弟子”就只有这种水平吗？

但佟小姐和白露都没有说话，她们在静静地享受着这首温和的曲子。

至于周衡，他是这间音乐教室里唯一一个连曲子的来历都没有听出来的人，更无法判断这首曲子的难度有多少。

在弹奏了一段平安夜后，叶言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琴谱。他挽起了上衣的袖子，露出了手腕和黑色的宝石手链。

接着，他继续弹奏起来，手指底下的旋律也发生了变化。音乐进入了一个新的篇章。

音乐的节奏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叶言的表情也挂上了微笑，作为演奏者，他也像个听众一样在享受这首曲子。

“好好听。”秦芬本以为钢琴曲都是很隆重的东西，但是在叶言的手指演奏之下，每一个音符都变得活泼和平易近人。

叶言在用音符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和青春与爱情有关的故事，在他的手指之下，仿佛有一整个春天都绽放开来。这一段音乐是他给佟小姐的献礼，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在一场比赛中，他希望用音乐来向佟小姐示好，这是“不学无术”的叶言所能做出的最浪漫的求爱。

热情洋溢的音符让秦芬的心也跟着节奏跳动，如果这里只有她和叶言两个人，那么她一定会因为这首曲子而爱上叶言这个人。

过了数分钟后，叶言的演奏轻松地结束了。

听众们甚至忘记了鼓掌，她们沉浸在了叶言的演奏中，仿佛耳边还残留着钢琴的余音。只有周衡，他根本无心欣赏音乐，他死死地盯着那一串黑色的宝石手链。手链上的每一颗宝石，都刻着一座高塔的简笔画。那是欧洲的巫师组织黑塔的标志！

掌声响了起来，秦芬在带头大力鼓掌，佟小姐和白露的脸上也露出了即钦佩又欣赏的表情。

“刚刚的后半段，是什么曲子啊？”秦芬忍不住问。

“是‘thecrave’。”白露告诉她，“一首你曾经听过的曲子。”

“咦！”秦芬惊讶地说，“我听过的曲子吗？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白露微笑着告诉她：“我们一起在宿舍里看的电影《海上钢琴师》里，1900和演奏爵士乐的黑人有过三场比试，你还记得吗？”

秦芬立刻点头说：“记得，最后1900弹了一首超快的音乐，把那个黑人大叔给秒杀掉了。”

叶言微笑着告诉她：“那首是‘EnduringMovement’，是二人联弹的作品，一个人是没办法演奏出来的。”

“那你刚才谈的那首是？”秦芬还是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和自己说起《海上钢琴师》。

“1900和黑人第二场交锋时演奏的就是‘thecrave’了。”白露对秦芬说。

秦芬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就连叶言为什么要先演奏一段平安夜，她也明白了。在那场音乐比试中，电影的主角1900先弹了平安夜，再弹了“thecrave”，最后以“EnduringMovement”收尾，最终赢下了那一场钢琴对决。因为“EnduringMovement”单人无法演奏，所以叶言仅仅演奏了前两首。但这已经足够惊人。

因为《海上钢琴师》这一电影十分有名，所以叶言才会挑选其中的曲子来演奏，其中也有劝周衡放弃比试的意思。在叶言看来，只要周衡稍微懂得音乐，就应该明白两人的差距了，如果周衡仍要执意下场挑战，那下场就只能是像电影里的那个黑人一样背负着失败灰溜溜地离开。

但周衡已经决定要应战了，因为他盯上了叶言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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