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少，你别这样，”看到周衡的痴样，秦芬不由得有些害怕，“你这是怎么了？”

她用手指戳了戳周衡的肩头：“你傻站着干嘛？”

“这个钟楼，”周衡忽然开口了，“一直在这里吗？”

“干嘛问这种问题？”秦芬说，“看建筑的年代，临海大学有的时候，这栋钟楼应该就有了吧？”

是的，这栋钟楼看上去既老旧又过时，外墙上爬满了藤蔓植物也无人打理，实在不像是新建筑的样子。

怎么可能？周衡能感知到塔内那浓郁的黑色煞气，这样浓度的煞气，很容易就会影响到周围的生物，何况是在人类聚集的校园里。

只有一种解释，这些煞气被类似结界的东西给隔离开了，而之所以会被周衡发现，是因为周衡同时体内的巫术能量对煞气有着天然的感应，一旦他和这些煞气足够接近，他体内的巫术能量就会自然的活跃起来。而凭借天师系统对巫术能量的解析，周衡的身体能够判断出巫术能量的波动是因为感知到了附近的煞气。

换句话说，周衡用自己独有的方式看透了封印煞气的结界，对于其他人而已，这都是一栋普通的钟楼，和其他老旧的建筑没有任何区别。

“你这么一说，”秦芬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钟楼，“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嗯？”周衡看向秦芬，拿到她也能看穿钟楼里的秘密？

“这栋钟楼杵都这么旧了，”秦芬疑惑地说，“既然音乐楼都翻新了，为什么不把钟楼也翻新一下呢？”

为什么？这个问题周衡能够回答一半，钟楼底下过分浓郁的煞气一旦释放，会影响到附近人类的起居生活，所以钟楼是绝对不能动的。至于校领导为什么不却动它，周衡就不知道了。难道校领导也和周衡一样，知道钟楼里的秘密？

周衡是见过临海大学的校领导的，陈胖子带他来报名时领着周衡见过王校长，三人还一起吃过饭。那时周衡没看出来王校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那家伙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周衡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让他糊涂了。

“这里能进去吗？”周衡走到钟楼前，仔细观察了起来。

“喂！”秦芬提醒周衡，“上了锁的，你别乱来啊！”

周衡点了点头，他看到了那把布满铜锈的大锁，看上去只要他稍稍使力，就能把铜锁弄断。但是现在他还没办法这么做，因为一旦打开钟楼的大门，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周围的人一定会受到波及。

所以现在周衡不能打开这把锁。

“我们走吧。”周衡对秦芬说。

“还要去其他地方逛逛吗？”秦芬问。

“不用了吧，快要上课了。”周衡说着就开始往回走了。他准备晚上没人的时候再回到钟楼来看看。

“哟嚯嚯！”秦芬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你这个一口气缺勤了一个月的家伙，居然也会惦记着上课？”

秦芬在周衡的身边蹦蹦跳跳：“我看看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周衡没理她，不过就算周衡不搭理她，秦芬也是可以自娱自乐的。

“对了，今晚的事，”秦芬忽然说，“你是知道的吧？”

“嗯？”周衡愣了一下，“什么事？”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秦芬恨不得跳起来敲一下周衡的头，但想想还是算了。

“今天是校庆，今晚有阿露的表演啊！”秦芬提醒她。

“哦，我没忘。”周衡的确没忘，只是他此时想的都是晚上趁着没人再回访一次钟楼，所以没想到秦芬要和自己谈这件事。

“阿露虽然不肯说，”秦芬说，“但她是很希望你能来看的，为了这一次表演，她认真准备了很久呢！”

周衡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白露对钢琴的热爱，在听到钢琴声响起的时候，周衡能看到白露眼中闪烁起的兴奋光芒。这个面对任何事物都表现得过分冷淡的姑娘，只有在听到钢琴声时，才会变得活跃起来。而在白露的眼中，周衡既不是什么黑道头子的好兄弟，也不是藏尸的犯罪嫌疑人，周衡只是一个年纪轻轻就有着很高钢琴造诣的钢琴师。

白露希望得到周衡的肯定。

但周衡对此却很惭愧，虽然他能够弹出美妙的琴声，可那是天师系统赐给他的能力，和他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周衡连五线谱都看不懂，更没有办法和白露交流音乐。

所以叶言的出现对周衡来说不失为一件幸运的事，作为赫朗大师的弟子，叶言有着年轻一代很难有的钢琴造诣。周衡没办法配合白露去演奏，而叶言可以。

如果没有周衡，大概白露会把叶言当作自己的知音吧。

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周衡出现了，还把白露的世界搅成了一团乱麻。

噔、蹬蹬、噔！

白露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连续弹动，她的面前没有钢琴，所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姑娘，”正在为白露打理头发的大姐看到白露忽然的动作有些好奇，“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不好意思。”白露羞红了脸。现在的她正在为晚上的表演而准备妆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忽然出了神，手指竟然不由自主地弹奏了起来。

“小姑娘你可真水灵，”大姐诚心实意地说，她做化妆师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但这样天然的美女却没有遇到过几个，“有男朋友了吗？”

白露连忙摇头。

“哎呀！”正在摆弄发型的大姐说，“头别动。”

“不好意思。”白露再次道歉。

“我看你害羞的样子，”大姐继续问，“心里一定有喜欢的人了，对不对？”

白露此刻脸上还没有上妆，但脸颊的红晕已经化成了两团。她有喜欢的人吗？白露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那个抱着猫的家伙，随即她就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只是崇拜的周衡的钢琴技艺而已，对周衡这个人是说不上喜欢的。

“能够让你看上的人，”大姐还在自顾自地说话，“一定很优秀吧？”

这时，叶言忽然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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