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好奇。”

顾炎武提起了天文馆巨大的望远镜，接着问道：“这么大的仪器，耗费的财力也不小吧，方兄，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我只是有些好奇，若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顾炎武虽然想知道科学院的事情，但毕竟很多项目都是机密，他们不是科学院的人，也无从得知。

“这倒不是什么机密的项目。”

方以智也解释道：“天文馆总共十三台望远镜，其中最大的一台是观测土星以外的星系，包括银河中的那些行星，织女、牛郎这些行星。”

“其他十台，是研究水星、金星、火星、木星以及土星的，还有两台是专门观测太阳和月亮，观察土星的望远镜比较多，因为它的周围有一圈很密集的卫星，卫星也就是月亮和地球的关系。”

“这倒是一项大工程。”

顾炎武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也出言道：“其实方兄也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这是陛下立项的项目，观测这些星星，虽然对普通人来说意义不大，但在大明的立场上，是需要的，毕竟大明总有踏上飞天之路的那一天，研究清楚这些星星，也是为未来做考虑。”

实际上，如今大明的所有人对天文馆的看法，都跟顾炎武有些类似，觉得天文是关于神话中，神仙飞天的场景，不过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这天文研究还没到那种程度。”

方以智也解释道：“你们所说的这种想法，我们也正在计划着，不过这还早得很，我们的研究还没有到那种程度，这不仅仅是科学院的事情，力学所那边才是关键。”

“要知道即使是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翱翔，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研究，若是想像你们所说的飞天，去其他星球，这样的难度太大了。”

“是啊，这种神话中的事情。”

黄宗会也回应道：“原先的我们根本不敢想，想想数年前的大明，不仅是百姓，包括我们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时候谁敢想这种事情呢。”

“好了，黄兄又感慨太多了。”

顾炎武也笑着说道：“这些年，在大沽口也是一样的，黄兄总是挂念这些百姓的生活问题，我在负责商业问题的时候，也有顾不上的时候，还是黄兄替我去照顾那些百姓。”

“这就不用再提了。”

黄宗会也端起酒杯来，接着说道：“顾兄，我先干了，所有的话，都在这杯酒里。”

“好。”

顾炎武也接着干了一杯。

当然此时大明百姓常喝的这些酒，还是度数比较低的米酒，几人虽然酒量不行，也勉强喝了几杯。

“陛下此次找你们来，你们知道是什么事情么？”

方以智也好奇地打听道：“据我猜测，陛下才从澳洲和南亚墨利加州回来，一定是与这些地方有关，不过澳洲的总督已经有了，正是黄兄你的兄长，让你们两人前来，或许是要择优录取。”

“我倒不希望是这样。”

顾炎武也出言道：“虽然在大沽口的管理，是我主要负责，但没有黄兄，也就没有我，他一直负责着后勤的事情，我才能这么轻松。”

“只希望陛下不要将我们拆开，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也会轻松很多，毕竟已经合作了好几年的时间，彼此之间也很默契了。”

“我倒不觉得是这件事。”

黄宗会则是说道：“以我们的资质还不够去担任总督，家兄也是机缘巧合，因为郑司令的推荐，才当上了澳洲总督，我觉得是春闱的事情。”

“哦？春闱。”

方以智也好奇地问道：“这春闱又要开始了么？不过确实已经过了快三年的时间，也该到下届春闱了，我一直在院里呆着，倒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方兄，你看。”

黄宗会也指向不远处的一处酒席，桌上正是几位士子在聊些什么，仿佛他们当年的摸样，他也出言道：“虽然现在还是年前，但已经有部分士子，已经从家乡赶到了这里。”

“这些人应该是南方人，他们说的虽然也是大明官话，但带着那么一丝口音倒是可以听出来，今年的科举，不出我所料应该会扩招。”

当然黄宗会所说的扩招，与朱由棷以及刘静轩等内阁大臣考虑的情况并不一样，他们考虑得是参与科举的总人数。

大明第一次春闱科举，当时全国的士子们的准备还不够充分，例如方以智，原先也是准备科举，但最后却参加了科学院的考试，但这一次却不一样，士子们早就知道了要举行科举的消息，这一次的人数也是远超上届的规模。

甚至有一些年纪超过顾炎武等人的中年人，也来到了京城，准备参与这场考试，所以他们所说的，其实是针对考生人数，进行的扩招，并不影响录取率。

“今天参加春闱的人数，据我估计至少是我们当年的三倍。”

顾炎武也分析道：“我们在离开大沽***，就有一些南方的考生，坐船来到大沽口，再前往京城，还有倭省那边，当然西域那边可能比较少，那边原本就是百姓移民过去。”

“至于北方草原以及北境那边，暂时应该没有，他们那边的基础教育才刚刚走上正轨，距离参与科举，还有很长时间。”

“是啊。”

黄宗会也出言道：“大明的土地越来越大，人数也越来越多，这扩招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大沽口的官员是比较完备的，但下面的那些地方。”

“且不用说草原、西域和北境了，就是四川、云南、福建、广东等地，基础官员也还是比较匮乏的。”

“现在可不像以前，如今大明新建的这些项目，水力发电、高速公路这些，还有百姓外出打工等各方面的统计，都需要大量的基础官员。”

“就拿我们大沽口的情况来说，因为人口的增长，户部的官员比起几年前，也多了三四倍，即使是这样的配备，也才刚刚完成那些工作，这一次的扩招也是势在必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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