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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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打脚踢的好处就是即便宗主对她有意见可是,也没有理由真的过来找她算账,毕竟楚龙也只是些皮外伤,顶多是面上不好看,实际上既没伤筋又没动骨。
倘若宗主真的找了过来倒显得有些大题小做,本来切磋就会受伤,更何况这伤都算不得严重。
楚龙憋着一肚子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砸碎了好一些房间的珍贵瓷器。
这些瓷器都是当时他外祖给他送来的,虽说珍贵,可楚龙却并不放在眼里。
说到底,这不过是些凡物,又怎能与他的仙途相提并论。
这个聂九州真是不识好歹,不过是一个闲散长老的弟子,竟也敢如此羞辱他。
他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这玄天剑宗里,他们的地位谁高谁低。
聂九州自然知道楚龙这种性子定是十分记仇,肯定会想要向她报仇的。
她又不傻,今天之所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过是为了诱导楚龙做出更多错事罢了。
其实聂九州也不是那么抓着一件错事不放的人,但楚龙此人明显心眼小,既然不管怎样他都会记仇,那倒不如聂九州先下手为强。
果然不出聂九州所料,第二天一早宗主便派人唤她去大殿问话。
聂九州思来想去,这一阵子与宗主无甚交集,为何此时叫她过去,估摸着就是二师弟那件事了。
“这回雁峰今日的景色可真好。”正值初春,万物复苏,回雁峰也不例外。
绿芽都冒了尖,为这回雁峰也增添了几分活力,春意盎然。
瞧着这番景色,再加上今天她必能心想事成,聂九州不由得又轻快了几分。
这些日子她的修为迟迟不能精进,报仇一事又毫无头绪,实在不找些乐子,怕也是会闷坏了。
等这件事一结束,晏清随估计就回来了,到时候会带她一起去蓬莱仙岛。
修为一事急不得,虽然聂九州这几日依旧刻苦修炼,但总叫自己心里放松几分不再老想着突破。
可说归这么说心里的紧张却还是存了几分,不过昨天打了二师弟一顿倒感觉好了不少。
倘若今天又能教训他一番,说不定心情会更加愉快,这修为也就突飞猛进了。
本来就是临门一脚的事,聂九州迟迟不得其法说不定就是因为太过于冒进,反倒会不得缘法。
到了大殿,果然不出聂九州所料,二师弟正巧就站在殿中,一双眼睛要冒出火来,含着恨意盯着她。
只不过二师弟这身行头倒有些奇怪。
虽说比武那天他的确是被抬回去的,但聂九州自己有分寸,她下手可没这么重,不至于到现在还要坐轮椅出来吧。
看来这是准备栽赃陷害了。
知道有一场好戏要看,聂九州不慌不忙地抱起胳膊,好枕以暇的看着他。
二师弟叫来了自己的后台,底气也足了几分,可见聂九州这一副全然不怕的样子,火又重新冒了出来。
哼,等一下有你好看。
二师弟这样自己安慰着自己,想到到时候聂九州被宗主惩罚的凄惨模样,倒也是忍了她现下下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请师傅明鉴,徒儿被打成如此模样,求师傅做主。”楚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聂九州,这大殿上又有谁看不出来,他这番做派,就是说这罪魁祸首便是聂九州了。
其实楚龙在聂九州来之前早已把这番话说过一遍,只是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让别人一头雾水的受罚,他定要让聂九州知道是因为得罪了自己宗主裁罚的她。
聂九州又岂不知道他的心思?她颇为配合的点了点头。
“聂九州,可有此事?”宗主的声音颇具威严,听起来倒是像铁面无私。
说话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看起来不偏袒任何一方。但实际上在聂九州看来,昨天她刚跟二师弟在擂台上切磋完,如今二师弟便告了状。他没有首先问她怎么说,反倒是问她这事情是不是真的,那么就证明他是相信了楚龙说的话。
或者换一种说法,他只是想为楚龙出头,而这件事情的真假他并不在意。
毕竟昨天楚龙虽然伤的不重,但聂九州狠狠的打了楚龙的脸,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事实。
他伤的的确不重,但面子却几乎是丢光了,要不然也不会宁愿被弟子抬着走,也不愿意自己走回去,不就是觉得丢人装昏迷罢了。
只不过今天他为何会叫自己前来,而楚龙,也一副完全下不了地的模样,聂九州属实是有点奇怪的。
“宗主想问的是什么?我和二师弟昨日在擂台上切磋乃是众人都看见了的,李长老也说了,二师弟之所以晕了过去是因为惊吓所致,其实身体并无大碍。”
“我自认为所做之事合情合理合法,并没有丝毫不妥当之处,就是不知道二师弟为何会因为此事来求宗主做主。”
“这擂台上受伤是常事,况且……我也恪守切磋的要求,并未下狠手,二师弟只不过是受了些轻伤罢了,养几日便好了,难不成二师弟是用玻璃做的,如此易碎不成?”
聂九州一句连着一句将早就打好腹稿的话全一股脑的说出来。
“你胡说!我说的又可是擂台上的事。”
二师弟气的身子发抖。
“昨晚你趁着天黑擅闯我的屋子,给我套上麻袋打了我一顿,害我今日腿都断了,不能下地行走,这事你居然不认?”
楚龙双目猩红,两只手死死抓住了轮椅的两旁,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气愤,一副马上就要从轮椅上跳起来打她的模样。
聂九州听到他说的话差点没笑出声,也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直接做了这等好事。
其实聂九州也想过直接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问题,但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太过麻烦,倘若这楚龙屋子里有什么宗主所设下的禁制,她有可能进不去是其一,若是还有回溯符,那到时候自己做的不就全都曝光了。
到头来她可就真真是人证物证据在逃不了了。
“我昨晚一直好好呆在回雁峰呢,哪也没去,请宗主明见,殴打二师弟之人绝不是我。”聂九州底气十足的说,她这番模样倒让二师弟真真有些疑惑,难不成那天晚上打他的还真不是聂九州?
可不是聂九州又会是谁呢?这些日子他思来想去,自己也就得罪了聂九州一个。
他这等想法倘若是被玄天剑宗的弟子知道,怕是得笑掉大牙。
楚龙无时不刻都在得罪旁人,又怎会只得罪了聂九州一个,他只不过是觉得旁人都没有这个胆子来报复他,所以才把嫌疑锁定在聂九州身上罢了。
宗主看了看聂九洲,又看了看自己那不争气的私生子。心下长叹一口气,他就知道当初不该心软,把楚龙放在那富商家养着,这下好了,养着养着可不就养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楚龙自然是不会知道在他的好父亲眼里,自己原来是这样一副模样,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自己是宗主的骄傲呢。
他之所以能如此自信,倒也不能全怪他,从小到大他都活在鲜花和掌声里。就算是自己动手捡了一团垃圾都能得到各种各样的夸赞,他会被养歪这件事情,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
“二师弟此言差矣,倘若那贼人是用麻布套了你的脑袋打的你,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此人是我呢?”聂九州觉得此事颇有蹊跷,虽说楚龙会怪她,她并不奇怪,但很有可能这罪魁祸首本就是想嫁祸给她的。
楚龙能够如此笃定是她,说不定还有一些他并未言明的细节。
聂九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预感是对的,楚龙仿佛就是在等她问出这样一番话,他的脸上就写着你终于上钩了几个字。
“你看看这是什么。”楚龙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簪子。
这个簪子是聂九州平日里最喜欢戴的,她向来不喜欢繁重的头饰,经常便用一根簪子潦草应付。
跟聂九州熟识的人都知道,这根簪子几乎是成为了她日常的必备用品。
不过这根簪子前几日丢了,聂九州九洲也没有在意,她的确有随手乱放的习惯,再加上这簪子也说不上是多珍贵,只不过是因为她用着顺手罢了。
只是没想到她丢失的东西原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在这儿等她呢。
他把簪子一拿出来,聂九州反倒安了心,下意识的去看宗主企图在他的面部表情中找出什么端倪来。
虽说这私生子不成器,但宗主对他颇为喜爱,说不定宗主就在他的房里用了回溯符。
回溯符,越高级的回溯符能够回放越大的空间范围,回溯发生的事时长也要更久一些,一张低级回溯符,只能回放十分钟之内的事情,且空间范围十分有限。
楚龙的房间很大,倘若宗主要用回溯符,大抵会用一张中级回溯符。
这回溯符的使用也十分简单,一般,符阵师会为这回溯服的开启设置一个简单的咒语。
将回溯符贴在一个地方,那么以这个地方为中心,这个范围内的事情回溯符都能回溯。
但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的。
回溯符是一个一次性的消耗品,你把它贴在这,只有揭下他的时候才有用。
也就是一张低级的回溯符,只有被揭下来的时候才会回溯它前10分钟在这片区域里发生的事情。
所以它不仅时效性十分短,实际上起到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不过,即便如此,回溯符的价格也高得惊人。
一张中级回溯符能够回溯三天之内的事情。
也就是说昨晚到底是谁潜入了楚龙的房间,对楚龙实施了暴行,只要宗主在他房间里贴了回溯符,便能看到。
这回溯符其实宗主肯定是贴了的,因为聂九州当日去找楚龙麻烦的时候,那张回溯符便被大剌剌地贴在墙上,聂九州看得十分清楚。
只不过宗主看起来并不想提这件事情。
聂九州立马就明白过来,这个锅宗主就是想让她背了,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她。
聂九州稍微一想便能明白其中缘由。
昨日的事情她做的十分嚣张,虽说宗主的确拿不住什么把柄用昨日的事情来罚她,但她如此对待楚龙宗主也是生气的。
如今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宗主肯定会顺势而下,这个真凶找不找也就不重要了。
毕竟罚聂九州可不容易,她有晏清随护着,若是没有个板上钉钉的事情,想要从晏清随手里拿人,那是难如登天。
不过近几日,晏清随不在宗门,对付他的徒弟便不那么难了。
聂九州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楚龙房里有回溯府这件事情估计没几个人知道,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学习阵法的,所以不认识回溯符也很正常。
倘若不是有吾州的记忆,其实聂九州也是不懂的。
不过现在她可就没这么好拿捏了,想要她认下不是自己干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宗主沉下脸。
这是准备给她定罪了。
“不过是一个簪子罢了,难道就凭着这个簪子宗主便断定我聂九州就是打断楚龙腿的罪魁祸首吗?”聂九州冷眼看着宗主,心里丝毫不慌。
这件事情她也想明白了,是不是她做的并不重要,他们只是要有一个定罪的理由,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惩罚他,即便晏清随回来也为时已晚了。
“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楚龙大声反驳。
“这簪子前几日我便丢了,这几日我根本就没带过她,倘若这真正的罪魁祸首想要栽赃嫁祸于我呢?”聂九州悄悄发了个通讯给晏清随。希望他能早点过来。
聂九州从未有过如此孤立无援的时候,她知道不管怎么说,这惩罚是受定了。
她百口莫辩,因为这群人根本就不在乎她说了什么。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痛楚,变强的愿望更加强烈了,倘若她足够强,又怎会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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