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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论道称天师


  三国前期,有个军阀,既为官,又论道,历练成"鳖",虽踞"瓮"内,但却让诸多枭雄,对其徒叹。此"鳖"名叫张鲁,"瓮"为汉中。

张鲁,出生年月不详,别名张镇南、米贼,字公祺或公旗,沛国丰县,即时下江苏省丰县人。

张鲁祖父张道陵,亦名张陵,为五斗米道系师。公元142年,张陵在四川省鹤鸣山创建"五斗米道",因参加者须交五斗米方能入道而得名。也有另类说法:该教因崇拜五方星斗及信奉《五斗经》,遂以此名。五斗米道所有道徒,称张陵为天师,故又称"天师道"。"天师"即"系师",这就是"五斗米道系师"这一佶屈聱牙叫法的由来。张陵死后,其天师职位传于其子张衡。张衡死后,传给儿子张鲁。

史载,张鲁母亲与汉室宗亲刘焉的老婆交好,凭着这层关系,张鲁得到刘焉的信任。刘焉虽为汉室宗亲,但一直怀有不臣之心。为能过上像皇帝那样"睥睨一切"的生活,他主动提出愿去偏僻的益州当个刺史。不察其意的汉献帝刘协,乐得卖个人情,便准许其求。

于是刘焉大肆招揽愿意随他前去益州的旧交故友。考虑到处于益州与京都洛阳之间的汉中,有着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刘焉指令张鲁与另一亲信张修,率兵攻击汉中太守苏固。

杀了苏固,占了汉中,张鲁突然觉得"一山大可不必容留两虎",乘着张修沉浸在如何向刘焉邀功请赏的当口,砍了张修脑袋,悉数吸纳其部,然后派兵截断斜谷道,设关盘检,隔绝汉中与外交往。朝廷因此置疑,遣派使者莅临汉中查勘情况。张鲁请示咋办?刘焉暗示杀了算了。于是使者惨遭毒手。

公元194年,刘焉死,其子刘璋承继。刘璋资嫩,张鲁不把他放在眼里。刘璋恼羞成怒,将住在成都的张鲁母亲及张鲁妻儿,全部斩杀,同时派兵多次攻打张鲁,不想反被张鲁夺走了巴郡。巴郡一丢,刘璋缺了跳板,根本奈何不了张鲁。于是张鲁索性在汉中发展"五斗米教“,建立政教合一的政权。

张鲁虽然杀了张修,但在道教上,却仍袭张修的教法,并予完善。比如教导民众讲诚信不欺诈,比如对犯法者宽宥三次,第四次才加惩处,比如春夏两季万物生长时禁止屠杀,比如创立义舍,内置捐献的米肉,免费供应路人量腹取食等。这些行为带有极大的蒙弥性,当地民众无不认为,张鲁是在"替天行道"。

这期间,关中军阀韩遂、马超因担心曹军染指自己地盘,联合起兵抗曹。为避战乱,关中民众便往相对安定的汉中地区迁徙。史载,仅关西民众通过子午谷逃到汉中的就有数万家之多。

张鲁在接纳逃难民众的同时,还与附近巴夷等少数民族首领杜濩、朴胡、袁约结交朋友,赢得他们的支持。在此基础上,张鲁将壮大"五斗米教"的视线,拓展到少数民族的聚居区,大力宣传加入"五斗米道"的好处,如此一来,信徒越来越多,张鲁从此有了一支不可小觑的宗教势力。

由于汉中相距许都较远,加上曹操控制的东汉朝廷无所适从,因此无暇顾及汉中,只得采取睁眼闭眼的安抚手段,拜任张鲁为镇民中郎将,领汉宁郡太守。这一年春季,有人在地下挖到一枚玉印,众人便以"天意下凡"为由,要求张鲁自封汉宁王。张鲁欲顺从,但其功曹阎圃则劝谏他千万不可,否则会招来祸患。张鲁听之,放弃称王。

公元212年,刘备与刘璋反目,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为了赶走或打败刘备,刘璋屈膝求请张鲁助他对付刘备。张鲁不计前嫌,派大将马超驰援。刘备在看罢张飞与马超势均力敌的博弈后,十分喜欢马超的勇武,欲予招用。诸葛亮就用金钱买通张鲁手下杨松,离间张鲁与马超,最后刘备不仅得了马超,还多了数千铁骑。面对马超这股力量的反戈威逼,刘璋心虚,于公元214年示降刘备。气得张鲁对刘备牙根痒痒。

莅年,不满张鲁阳奉阴违的曹操,亲率十万大军西征汉中。闻知曹军兵锐,张鲁欲降曹操,但其弟张卫不肯,率兵坚守要隘阳平关,曹军虽然力攻,但久难拿下。拖不起时间的曹操下令撤军,不想曹军在慌不择路回撤过程中,意外误入张卫的指挥部,于是曹军改撤为攻,一下子夺下阳平关。

听说阳平关丢了,张鲁复萌降意。但阎圃劝他,说你现在投曹,曹操一定不会重用你,不如先到少数民族地界暂栖,再与曹操谈判。张鲁认同。撤前,有人提议把仓库中难以带走的金银财宝放火烧了。张鲁阻道:"我已有归顺朝廷之意,今天离去,只是避其锋芒,仓库宝货,应归国家所有。"督令部下将所有宝物妥藏完毕,方才离开。

刘备听说张鲁逃亡,听从黄权建议,遣派黄权前去迎接。张鲁得知此情,愤怒地说:"我宁为曹公附属,也不愿做刘备的座上客。"

曹操仿学刘备收马超之招,买通见钱眼开的杨松,离间张鲁与手下大将庞德,致庞德走投无路降曹。接下去杨松又把亲自出城征战的张鲁堵在城外,协助曹操俘虏张鲁。已知张鲁保护财宝过程的曹操,不仅没有为难张鲁,反而任命其为镇南将军,封阆中侯,食邑一万户。张鲁部下除杨松被斩,其他皆予续用。不久张鲁举家迁往邺城,曹操封张鲁五子与阎圃等人为列侯,又让儿子曹宇娶张鲁女儿为妻。

公元216年,张鲁去世,谥号原侯,葬于邺城。但有人称,道力无边的张鲁,实卒于公元245年。另有《真诰》载,"五斗米道系师"张鲁曾在公元259年复生,大笑而亡。公元1308年,元武宗孛儿只斤海山追封张鲁为"正一系师太清昭化广德真君"。

有学者认为,传世《老子想尔注》的作者,应为张鲁,而非张陵。张鲁门徒众多,至东晋时,五斗米道发展至北方和中原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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