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羊河旁。

韩遂一直等待的渡河战还没发生，但也不可能再发生。

因为鲜卑大军找了一个水浅的河段，悄然渡河，等到他们部分人渡河，发现还有韩遂安排出来巡视的人。

巡视的人，主要是提防，拓跋诘汾他们在其他地方渡河，现在果然有所发现，顿时大惊，匆忙地要跑回去上报。

“追！”

拓跋诘汾厉声说道。

几匹快马追上去，轻松地把韩遂安排在附近巡视的人，全部宰了。

“派人南下，看韩遂的动向如何。”

拓跋力微说道。

马上有他们鲜卑的斥候南下，顺着河流往姑臧城的方向走去。

拓跋诘汾和秃发匹孤就在岸边驻扎，指挥剩下的士兵继续渡河集结。

等了不到半天，前去打探的斥候匆忙回来，把韩遂准备打渡河战的事情上报。

“父亲，我就说了，韩遂一定认为我们不懂如何渡河，而在岸边驻守。”

拓跋力微得到这个消息，洋洋得意，又道：“如今我们提前渡河，已经出现在韩遂的后方，而韩遂还盯着对岸，优势在我们。”

从目前的形势上看，正是这样。

拓跋诘汾说道：“集中所有骑兵，作为前锋先冲击，后续步兵尽快跟上，直接打过去，现在动手。”

他们不想等了。

只想战。

冲过去便杀，报复韩遂。

只要想到杀了韩遂，就能进入姑臧，抢掠更多财物、女人等，那些士兵是激动的。

他们又开始躁动了，嗷嗷大叫地冲着南下，首先冲出去的还是骑兵。

鲜卑骑兵的速度极快，过了没多久，他们就看到韩遂等人的军营出现在眼前。

现在的韩遂，去了姑臧，没有在这里。

是阎行他们在岸边驻守，但是斥候跑回来说，发现鲜卑的骑兵不知不觉渡河，已经来到他们北边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大惊。

走出军营往外一看，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传来，再看到凶狠的鲜卑骑兵真的冲击过来。

眨眼间来到军营外面，把外围的士兵冲散。

外围的那些步兵，不过一个照面，就被鲜卑士兵冲溃得差不多，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快集合！”

“骑兵出战，拦下鲜卑骑兵，快！”

阎行大喝一声。

“我来！”

程银首先带动他们的骑兵出战，迎着鲜卑骑兵杀过去。

但是，他们的骑兵，现在只剩下两千多人，数量少得可怜，鲜卑骑兵有将近两万人，战意高涨。

数量差距太悬殊，根本抵挡不住。

阎行他们带领的步兵，很快也跟上来，弓箭手拉弓射击，是干掉了部分鲜卑骑兵。

但是，鲜卑骑兵速度快，走动如风，还不等凉州士兵再拉弓，就强势地冲杀过来。

骑兵直接往凉州骑兵切入，马蹄扬起，踢飞了数不清的人，手中的弯刀再用力往下一拖，又有数不清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阎将军，我们根本打不了。”

李堪急切地说道：“差距太大了，打不动啊！”

成宜附和道：“鲜卑人一定暗中渡河，现在只是骑兵突袭，后方的步兵肯定在路上了，打不了！”

阎行匆忙地指挥，好几次反击都不成功，咬牙道：“撤退，先回城，弓箭手断后，只要回城，撑到曹操援军赶来，我们还能战！”

曹操在这个时候，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只要曹操来了，什么都好说。

“撤退！”

撤退的号令，在军中传了出去。

弓箭手连续拉弓，往冲来的鲜卑骑兵射击，阻挡了敌人一会，再有凉州的骑兵横冲，数量虽然不是很多，但掩护撤退还不成问题。

他们准备在河岸伏击的地方，距离姑臧还有五十里左右。

还没回到姑臧城内，便是晚上。

鲜卑人对凉州情况不熟，看到夜深了，不敢再追，骑兵先停下来，等着后续步兵跟上。

等到拓跋诘汾带领的步兵，跟上了骑兵，就得到这一战的结果。

秃发匹孤冷笑道：“韩遂的人，那么不经打，我们只是骑兵冲击，轻松地把他们击溃。”

拓跋诘汾说道：“可惜了，还是让他们逃出去，如果能把这批人全部杀了，我们到姑臧城下，就不用怎么攻城。”

“攻城战，不是我们擅长的。”

拓跋力微说道。

他们在战场上很凶狠，唯独不知道怎么打攻城战，如果能全歼在岸边的西凉士兵，攻城确实容易很多。

秃发匹孤说道：“怕什么？我们人多，又不是不能打，把城围起来，可以强攻。”

“言之有理！”

拓跋诘汾说道：“只要想打，还是能打的，休息一个晚上，明天继续往姑臧进军。”

韩遂只剩下那点人，他们自信攻城是完全没问题的。

——

阎行他们不敢停留，打着火把连夜赶路，不顾疲惫，一路狂奔回到姑臧。

姑臧守城的士兵看到有人靠近，还被吓得一跳，在表露身份之后，才能得到进城。

“发生了什么？”

韩遂马上走出来问道。

跟在身边的马腾看了一眼，道：“明知故问，肯定是被鲜卑人追着来打，你们在岸边等鲜卑过河，鲜卑难道不会派人查探，从而改变渡河的方法？”

“马将军说对了。”

阎行无奈道：“鲜卑人不知道何时，从何处渡河，往我们杀来，无奈之下只能回来。”

韩遂的脸色阴沉下去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问道：“曹操的人何时才能赶来？”

身边的人摇头道：“回使君，还不知道。”

他们把愿意投降的消息送去给曹操，同时得到曹操的回信，大军已经在来姑臧的路上。

除此之外，曹操什么动向，他们一概不知。

连曹操走到哪里，同样不清楚，但鲜卑胡人已经南下，最快明天一早就能兵临城下。

“准备守城吧！”

马腾想了一会说道：“我们有姑臧城在，未必挡不住鲜卑人，也不用守太久，最快一天，最多两天，曹丞相就能赶来。”

援军一到，姑臧便安全了。

说不定还能反击。

这是韩遂，唯一能做的。

“按照兄长说的去做，准备好守城用具！”

韩遂有些绝望地说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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