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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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告诉他,她是---
聂影舞不想看到他眼中的疑惑。
她也曾想要好好的跟他谈,试着跟他届时当年的一切,然而事实的真相是他不愿意听的,他要的至死报复。既是如此,那她又何必浪费口舌呢?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不是吗?
现在苍云展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报复她当年的不是,这该够了吧!
聂影舞抬起头求他:“放了我爹爹。”
放了她,让彼此两不相欠。
苍云展皱着眉,他攫住了她的下巴,压抑隐忍着怒火,再问她一次,“为什么你仍是完璧?为什么?”他要答案,不要她的两不相欠。
聂影舞清澄的眼望向他。“重要吗?”他要的不过是报复,不是吗?自己时怎样的,干他何事?
苍云展捏疼了她的下巴,怒声斥道:“这事重不重要由我决定,你只管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他要知道一切,不要被隐瞒。
如果他真的有那个雅量,想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实,那么她会给他说清楚。
“当年宋国战败,我被你掳获成了阶下囚,营中不少的将士都知道你对我特别的好---”
“所以文阔救出你时,便以为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人?就因为当年文阔听了军中的蜚短流长,误以为你是我的人了,但却碍于恩师的颜面,不得不娶你,因此他才会在娶了你之后,没有---”他恨恨地下了结论。“哼!”冷冷的嘲讽从鼻子中哼出。“原来,你是人家不要的!”他直觉地想把当年的痛苦加诸于聂影舞的身上。
聂影舞瞠大了眼望着苍云展。
他又再次妄下断语,自以为是了!
他究竟要伤她几回才够?
她无言地瞅着苍云展看,心再一次尝到痛的滋味。
“是的,是的,是的。”她承认了他的臆测。如果他认为让他刚刚所做的一切少承受一些良心上的谴责,那么她给他想要的答案。
“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脸,那么将我爹爹还给我吧!”然后她会离他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苍云展当然知道她的想法,他的眼眯成危险的两道直线,他攫住了聂影舞的双臂,狂傲逼人的俊颜贴近她。
在他还不知道一切时,他就想她想到狂炽。而在知道小舞儿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他男人后,他怎么可能放她走。
苍云展笑了,朗朗的笑声中混杂着得意与狂妄。
他的反应让聂影舞感到不安。
“不,你说过的,只要得到我,那么你就会放了我爹,你身为一名将领,你该信守承诺,不该---”
“不该言而无信。”他帮她接了话,他笑着摇摇头,用食指轻佻的勾起小舞儿的下巴:“你别忘了,我是一名契丹人,在我的血液里没有一丝教化,只要野蛮的血液,所以舞姑娘,你若要跟我谈礼教,讲信诺,这恐怕是行不通的。”
聂影舞难以置信地瞠大眼睛,看着苍云展。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放了爹爹!
聂影舞愤怒的拍掉了他的手,“你别碰我。”
“太迟了。”他的嘴角仍旧挂着那抹吊儿郎当的轻浮。“从你踏入我的营区,,你就已经丧失了这项权利。”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别忘了,你可是不请自来的---”
听见了他残酷的讽刺,聂影舞这才明白她将心交付给了一个恶魔。
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爹?”
“很简单,当我苍云展的专属。”
聂影舞满是错愕,“你要我嫁给你?”
苍云展哄堂地笑开来。
“舞姑娘,你真是爱开玩笑啊,我苍云展是个野蛮的契丹人,但我好歹也是名将领。”
在她的眼中,他读到她凄厉的责问。苍云展的脸倏然的蒙上了一层薄冰。
她凭什么来责问他待她的残忍!当年他倾尽心思,只为博得她一笑,然而最后换来的却是她的恶意遗弃,今日他要讨回公道。
苍云展冷峻的容颜释出一抹残酷。“身为一个阶下囚,你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你能做的只有答不答应。”
答应了,以后她就得供他折磨,不答应,她爹就得上断头台。
“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让你考虑,别让人说我亏待了你。”他倏然转身,提步欲往外头走去,他不愿看到她眼中的那抹谴责。
猛然,他身后却传来了聂影舞的嗓音,拖住了他的脚程。
“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给你答案。”
他的脚跟立着不动。他怕她的选择是---离开。
“我留下来。”
苍云展拿她爹的性命横摆在他们俩之间,她为人子女能做的就只有用自个儿的自尊去换取爹爹的一条生路。
“但你也得答应我,在这段服侍你的日子里,我爹爹的生活起居得一切安好。”
听见她的回答,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苍云展转过身来,轻佻的手勾起了她的面庞,脸上挂着的仍是轻浮的笑,“那是当然了,毕竟你爹是我手中唯一的筹码,不是吗?我又怎么能让我唯一的筹码有半点的差池。”
聂影舞张手又要拍掉他的手,但她的手才扬起,就被苍云展快速的攫获。
“记住,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主子,你的天,而你的身份是我的侍妾---”他使了力气,捏痛了她的手腕。“既是我的侍妾就该好好的听从---这点你得牢牢记住。下回你若是敢再拍掉我的手,那么我会让你悔不当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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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儿的,不仅整个军营闹哄哄的,就连平时最闲的厨房这时都热闹滚滚,人声鼎沸。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整个营区这么大肆张罗?
一位厨房的大婶打从聂影舞的跟前走过。
大婶回过头来,见到了聂影舞。
嘎!是舞姑娘,是那个策动苍将军发动辽宋战争,只为了夺回她的倾国红颜。
这一刻,‘得罪不起’四个大字闪进来厨房大婶的脑海里,下一刻她已脚跟立定,双脚笔直地站在聂影舞的跟前,等着供舞姑娘差遣。
“舞姑娘叫住小的,不知道有何吩咐?”厨房大婶机灵地瞄向了聂影舞,只见她的手里拎着一包草药,“舞姑娘可是要命小的拿这个草药去煎?”
听到有人要拿走自己手中的草药,她的手下意识地往身后挪。
“不用了,影舞不是要劳烦大婶帮影舞煎药的,影舞只是疑惑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整个营区里这么热闹?”
听到舞姑娘并不是要站在灶下煎药,厨房大婶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眉开眼笑地同聂影舞说道:“舞姑娘,你有所不知,今儿个虽不是我们辽国的大日子,可算是却是咱们营区里特别的日子。”厨房大婶像在说什么秘密似的开口道。“咱们金枝玉叶的小公主今儿个会来咱们营区小住几日,你说,我们当下人的能不竭尽所能地讨公主的欢心吗?”厨房大婶看着她手里头的东西。
“小公主最喜欢吃中原的贵妃鸡跟葱爆牛肉,这是我刚刚从邻近人家那儿买来的新鲜鸡,就等着小公主来时,好烧道,道地的贵妃鸡给小公主尝尝呢!”厨房大婶一说起他们辽国的小公主便是口沫横飞,欲罢不能。
聂影舞看着厨房大婶手中的鸡,好奇地又问道:“怎么小公主会喜欢中原的饮食呢?”辽人以游牧方式过活,对吃向来随便惯了,这辽国的小公主是在什么机缘下得知中原菜色中有道贵妃鸡,且对这菜念念不忘?
“舞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小公主打小就爱跟在苍将军的身旁,只要苍将军不征战,那么苍将军走到哪儿,咱们小公主就跟到哪儿,你也知道的,咱们苍将军一向喜爱你们汉人的文物,中原人又一向讲究吃,所以苍将军---苍将军!”厨房大婶的嗓音倏然而止,而刚刚那眉飞色舞的表情也蓦然一变,成了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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