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证据呢？所有的一切不是只有我能做！你们别在这里冤枉好人了！”

                  “证据就是那瓶装满氢化钾的瓶子现在在懂梅的包里，氢化钾是受政府安全部门严格管理的一种剧毒化学药品，私人是买不到的，所以它的来源应该很好查吧。如果查到私自偷出氢化钾还害了一条人命，你说是什么后果呢？”

                  她听了我的言语，终于不反驳了。

                  过了许久，她呆呆道：“是我让她拿的，都是我，不怪她。”

                  “在凶手掉下来时，我往楼上看，正好看见一个正在收钓鱼线的你，虽然因为镜子加钓鱼线的反光我没看见你的脸，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目光的方向是周围的那个医院里，那是你的孩子吧。”

                  我尽量平静的与她对话，人在犯错之后心里会惊慌一定是因为她知道错了，但是，知道错了又能怎么样，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再改变了吧。

                  “那是我的女儿，化学研究生，半年前得了白血病，没钱医治，我希望借一些钱，可是一个农村来的，谁会有那么多钱？于是我想来城里找好心人帮忙。”

                  张丽华自顾自的讲了起来，没有人打断，大家都听着这位可怜的人讲着自己的故事。

                  “我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想找个工作，他说他愿意帮我，但是有个合同需要我签个名字，我只觉城里人都挺好的，我也没怎么读过书，就会写自己的名字，就签了个名，他确实也给我找了个工作，当时我是真的很很感激他，可是不久之后他就拿着一张写着我名字的欠条放在我的面前，当初他让我签的，就是一张欠条。我没有办法，我希望他能放过我，看着一条人命的份上，可是他却说‘为了生活打拼，谁都不容易，可是，人生又可怜过谁呢？我帮你找了个工作，这就当你的回报我的吧’。他说得这样让我也没法反驳，但是就算没读书我也懂，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若我真的欠了债务我会还，可是不是自己的却硬要去抢，那就是强盗，最开始我也只是一样拿着毒药威胁他，这是我跟着女儿去实验室时偷偷拿的，她不知道。但是当他特别瞧不起的说‘研究生有什么了不起，最后还不是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理，废物一个。’听了他这话，当时我真的是脑子发热，给他买了杯咖啡，原来他经常让我帮他买，把毒下在咖啡里，他就这样喝了。”

                  命运什么的，总是不会给绝境中的人希望吧，若是不知所措，那就靠自己的努力好好去做，不要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就不会被骗吧。无计可施什么的，是给那些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的人的。

                  胖嘟嘟警官走过来，帮她带上了手铐，她的这后半生，大概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吧。

                  启凡用他手中的唢呐吹起了离别的音乐，悲伤凄婉，他说他的法器能让死者得到安息。

                  她在临走前像警察祈求再去看一眼女儿，是舍不得吧，一时的冲动苦了自己，也苦了女儿，什么事情不能平静一些解决呢？人生苦短，在你回忆中的事情不是你曾经的辉煌成就，更多的或者是你曾经做错的、后悔的事情，所以不要管别人的对与错，做好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艳，妈妈要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打工帮你挣医疗费，你就好好在医院里待着，等你好了，妈妈就和你一起回家，我们一起再住在我们的小屋子里，好不好？”

                  张丽华抚摸着女儿的脸颊，虽然已经没了头发，苍白的脸上也没有血色，但是懂梅还是在欣赏着女儿的容貌，女儿在自己母亲眼中永远是最美的！

                  “妈，我真的很不争气吧，你一个人辛苦的把我养大如今却还不能孝顺你让你省心。”

                  懂梅的女儿垂着眼眸看着母亲早已被岁月摧残得不堪的双手。

                  “没有，我们小艳最懂事也最棒了，从小就很优秀，现在也一样很优秀。小艳，不要想妈，只要你能好起来，能生活得好妈就满足了。”

                  张丽华说着早已泪流满面，嘴角却仍然是笑着的。

                  “小艳，永远是妈妈的骄傲。”

                  说着她亲了口女儿的额头。

                  终于还是要分开了。

                  女儿只是低着头哭泣，她可能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有的时候秘密成为众所周知却未点破的秘密也是一种爱吧。

                  张丽华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女儿，跟着警察走了，留下我们还在那里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

                  “你们，是妈妈的朋友吗？”

                  等她哭泣完了，终于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

                  “朋友，算不上，但是我们可以帮你筹集一点住院费，嗯……我们能力有限，60万也不知道够不够，先用着吧。”

                  我递了张银行卡给她。

                  这是我们五个商量之后的结果，就是把我们之前的案件挣的钱和那起还没破解的连环案件的定金也就是现在我们的全部积蓄都给她。连环案件的委托人是霍玄冰的父亲，大概是是为了给儿子点生活费换了种方式吧，这笔定金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所以其实这60万里面大部分是霍玄冰的父亲给的。

                  我们是觉得，我们五个人有手有脚，总是不会饿死自己，今天帮助了她也算是积德了，或许又少了一个灵魂变成魔灵也说不定，彼岸的道路会更好走一些吧。

                  张丽华的女儿看见时愣了愣，却说道：“谢谢，但是这么大一笔钱我真的不能要，你们辛苦挣的钱全花在我身上倒让我真的显得像个废物了，我没有说你们不好别误会，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们的好意，但是……”

                  “哎呦，别推辞了啦，你生病了所以我们帮忙，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你不是废人，等病好了再回报我们也不迟啊，钱总是要花的，给我们五个也只是浪费享乐了一番，给你还能或许就救回了一条人命，你看我们多赚啊，积了这么多善德，魔灵就不会找我们麻烦了不是？我们可是信魔灵的哦，你信吗？”

                  紫凝的一番劝说果然有用，张丽华的女儿拿着卡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们。至于魔灵……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传说那是轮回道路上的一个吸收恶念的生灵，因为恶念而聚起的灵，我们五个可是都相信它的存在哦。”

                  紫凝嬉笑道。

                  她这一解释，我倒觉得魔灵成为我们五个共同的信仰了，不过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没有信仰的地方，如今让她相信这个确实有些困难，甚至可能觉得有些可笑吧，就和当初的我一样，只觉得是一场梦一般。

                  她轻笑道：“虽然我坚持无神论，但是你们的信仰真的蛮有意思的，如果真的有，那我真希望好人多一点，这样魔灵就不会挤着转世的人的道路了。”

                  “是这个理，你倒悟得挺快嘛。”

                  如此大家也都笑了起来，信与不信都只是自己的一个信念吧。

                  有一句话叫“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真的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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