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汪琪回家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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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 吃过早餐后,穆海琼开车过来。
几个女孩手里提出大包小包,塞进后备厢里。
郭天阳给左小英打去电话,说去陵县,问她去不去。没想到左小英昨夜喝多了,还在睡觉,说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想外出。
郭天阳驾着帕杰罗在前,副驾上坐的是汪琪,她要指路,后面坐着白玉荷。穆海琼的红色宝马车上,副驾上坐的是郭天惠,杨柳和叶灵霄坐在后面。
从象州到陵县有高速公路,只有四十分钟路程。不到十点他们就到了陵县县城。汪琪在车没进县城时就给妈妈葛秀云打了电话,说几个朋友要来医院看爸爸。
因此,他们到县医院时,葛秀云正站在医院大门口等着。
汪琪的爸爸叫汪天遵,是陵县城郊镇政府的公务员。
汪天遵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大学毕业后分在镇政府工作,二十多年只混到副科,管着一个综合治理办公室。他唯一的特长是喝酒,被喻为镇政府专业陪酒师。
汪琪的妈妈葛秀云是镇中学音乐教师,是一个大美女。他们经人介绍结婚,已经二十多年了。葛秀云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驻颜有术,所以她一露面,众人还以为是汪琪的姐姐。
此时她穿了一身价格不菲的套裙,肩上挎着一个坤包,手里拿着一把红色遮阳伞,白晰的胸前戴着一个心形钻石项链,让人看不出她只是普通教师。
葛秀云看见女儿从车上下来,身边几个女孩提着礼物,一时愣着了。
汪琪一个个地介绍给妈妈认识,听了汪琪的介绍,葛秀云对几个人不着声地称谢。只是她对郭天阳有些冷淡,以为只是几个人的司机。
汪琪见了,轻轻地拉了拉妈妈的胳膊,小声说郭天阳是她新认的哥哥,这才让葛秀云注意到他。
不过,她对郭天阳并不太热情,虽然郭天阳长得很帅,但开的并不是奔驰宝马类的豪车。她希望女儿能钓到一个钻石王老五,并不是认兄长。她知道,有许多干姐弟干兄妹,最终都会干到床上。
随后,他们在停车场停好车,提着礼物跟着葛秀云进了医院汪天遵的病房。
汪天遵的病与喝酒有关,现在被确诊为肝癌中期。
病房十几个平方里,有三张病床,人一多显得特别挤特别闹。
汪琪带人过来后,汪天遵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装睡并不理会他们。
这让葛秀云和汪琪特别尴尬。
这时护士长过来催他们交治疗费用,郭天阳才知道汪天遵在医院交的费用已经不多。前几天汪琪汇来的钱,葛秀云并没有拿出来给丈夫治病。
郭天阳见状,不动声色地拉着汪琪,与她去交费处交了十万费用。
回来后,他在病房待了几分钟,就叫出汪琪妈妈葛秀云,来到安全通道。
“阿姨,叔叔的病不适宜在这样的环境待着,换一间病房好了!”
葛秀云脸露难色:“这个我知道,可好病房要钱多,而且也不好找!”
“钱的事阿姨不用考虑了,您同意换病房就好!”
葛秀云从见到他们,就一直猜他是什么人。后来看他拉着汪琪出去了一会,就知道他们关系匪浅。现在听了郭天阳的话,就试探着道:“我家琪琪还小,现在正上学,还不能谈恋爱!”
如果不是事先让孙志刚过来了解过葛秀云的为人,郭天阳或许就会被她的话蒙骗。因此他听后直言道:“琪琪以后上学和工作,我都会负责。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葛秀云听他这么说,认定他要追汪琪,就不再掩饰。
“如果你真的要娶琪琪,就给一百万彩礼,不然免谈!”
听她张口要一百万,郭天阳冷笑道:“如果你是卖女儿,钱我会给!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帮汪叔换个病房!”
葛秀云虽然听出了郭天阳嘲讽之意,但见他爽快地答应,有些后悔,感觉自己要少了。因此看他离开,心里想,既然你有钱,老娘才不会便宜你呢。
郭天阳从病房楼出来,问明院长办公室,就过去了。
医院院长听到郭天阳敲门,喊了声进来。
郭天阳进屋后,掏出一包软中华抽了一支递给他,然后就把那包烟扔在办公桌上。院长见他识相,但并不认识,就问道:“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院长,我叔叔叫汪天遵,患的是肝病,现在住在普通病房里。他的病情很重,而且有传染。我听说医院有隔离的特护病房,您看能不能调动一个给我们,费用我会按医院的规定支付!”
院长毫无表情地回道:“小伙子,医院特护病房倒是有,但我不能给你!”
“既然有,我们又付钱,为什么不能给呢?”
“特护病房都是为县上领导预备的,付得起钱也不行!”
“那您说,什么样级别的领导才能到特护病房?”
“按规定,只有副处以上才行,如果是正科级,要找县上领导批示!”
郭天阳看他没有通融的余地,就离开他的办公室出去了。
他清楚,在华夏国办事,人情远比制度规则管用,几千年的国情如此,他不得不想着走后门找捷径。但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外想了好大一会,却没有适合的人。
不得已,郭天阳拿出手机给陈虹打去电话。
待陈虹接听电话,郭天阳直接道:“陈处,我遇到了难处,想让你帮我一把!”
“说吧,我听着呢!”
“我有一个亲戚在陵县县医院住院,病情很重而且有传染,现在想要一间特护病房,但需要当地县领导批示,希望你能帮我协调一下。”
“郭天阳,你是想让我走关系吧?”
“的确是这样!”
“对不起,这样的事姑奶奶从来不做!”
还没等郭天阳回味过来,陈虹居然已经挂了机,让郭天阳恼得真想摔了手机。
他平了平心里的气,然后拨第二个号码。
等对方接通,郭天阳开口就说:“首长您好,我是天鹰!这次电话纯属个人私事,而且是让领导为我走后门。如果您不想听,请挂了手机!”
郭天阳在象州认识的有点权力的人,无外陈虹和蚂蚁,陈虹拒绝了,他只能找上级领导蚂蚁试试。只不过,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开口就把事情的属性说出来,免得蚂蚁知道后又像陈虹那样。
“嗬,脾气不小啊,是不是谁惹了你?为同志解除后顾之忧,也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说说你的事吧!”
蚂蚁的话让郭天阳心里一暖,他立即道:“我正在陵县县医院,想为有病的亲戚要一间特护病房,医院说必须是副处级干部才有资格。如果我的亲戚要进去的话,需要县委的批准!”
“你亲戚叫什么名字?”
“汪天遵,城郊镇的公务员,副科级,肝癌中期。”
“好的。十分钟后等我电话!”
蚂蚁的态度让郭天阳松了口气,看来,跟着这样的领导干活还不错。
八九分钟后,站在办公楼走廊里正等蚂蚁电话的郭天阳,却看见院长从办公室出来。他看见郭天阳问道:“小伙子,你刚才说的病人是不是汪天遵汪主任?”
汪天遵在镇政府挂名综治办主任,这是孙志刚前些时候告诉他的。
于是点点头:“是的!”
院长立即热情地道:“真对不起!我向您道歉,特护病房我已经安排好了,您现在跟我过去就行!”
正在郭天阳不知如何回答之时,上司蚂蚁打回了电话。
“你的事我已经交待过了,一会陵县的储书记会去找你们!另外,听说你与象州师院的左小英关系不错,她的工作我已经让人妥善安排了!以后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好了!”
郭天阳这才明白左小英昨天为什么会恢复工作,并且纳入正式编制,原来是上司蚂蚁在其中运作了。因此他真诚地道:“谢谢领导!”
“你不用跟我客气,放手做好你的事就成!”
郭天阳放下电话,与院长一起回了病房。
原来,陵县县委储书记接到省纪委副书记兼国安厅长曹谊的电话后,立即给院长打了电话,听说储书记一会还要亲自过来看汪天遵主任,院长立即行动起来。
汪天遵移到特护病房后不久,陵县县委储书记就在院长陪同下过来了。
储书记还带着县委办公室的王主任,让他亲自把汪天遵的医疗费用移到县委办管理。并且,储书记拉着汪天遵的手,让他有困难一定给他打电话。
储书记明白,能让曹谊(蚂蚁)为之说情的人,夏南省还真找不出几个来。曹谊现在是夏南省纪委第一副书记,兼任省国安厅厅长,没想到汪天遵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居然能搬动正厅级的曹谊,肯定是曹谊的亲朋好友。这可是他在省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因此极力要把事情办得完美。
特护病房的护理费用由县里承担了,而且医院派有值班护士全天值守,汪琪的妈妈葛秀云不用再来回奔跑。
其实,汪天遵住院的近一个月,她总共才来了两次,甚至医疗费还拖欠着。
调好病房后,郭天阳嘱咐汪琪等人先回家,自己要留下来为汪天遵针灸。对郭天阳的针灸技术,汪琪深信不疑,这几天她身体的变化,让她非常精神。
听了郭天阳的吩咐,汪琪就与杨柳、叶灵宵挤进穆海琼的宝马车,而葛秀云和白玉荷只好坐着出租跟着回去了。
送走众人后,郭天阳来到特护病房,支走护士,坐在床边为汪天遵切脉。
他问看着自己的汪天遵:“你对病情应该清楚吧?”
一般来说,病人对病情是不知情的。但汪天遵脸上的表情,显然是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到了什么程度。对忽然从普通病房转到特护室,而且县委书记亲自过来,一切按县上最高规格治疗,依他的智商不会不知道是有人帮了他。
他静静地看着郭天阳:“医生已经给我判了死刑,为什么还要帮我?”
“既然你清楚病情,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是琪琪认的哥哥,这次过来一是给您治病,二是要把话说明白。刚才我切脉发现,您的病还有一丝治愈的希望!”
汪天遵听说有希望,眼神露出一丝惊喜:“你是医生?”
郭天阳点点头:“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的病我能治好。但治疗之前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汪天遵听他说有条件,顿时紧张起来:“什么条件?”
“我知道你与葛阿姨的关系不好,但你今后不能再伤害汪琪。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治疗;如果不能做到,算我没说!”
汪天遵没有立即回答他,眼睛却看向天花板,很久才道:“她希望我早死的!”
郭天阳知道他口中的“她”,说的是汪琪的妈妈葛秀云。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也不想理会。前几天我见过单七,知道是你设计以三十万块钱,把汪琪卖给了象州的四海会所。对你们而言,她是最无辜的,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仍然对你心存感激,想方设法筹钱为你治病。我不希望她的善良再被欺骗和伤害。如果你答应不再伤害她,我会尽最大努力救你,也会以琪琪的名义在医院为你留下足够医疗费用。我的话你明白吗!?”
“你为什么对琪琪这么好,是要娶琪琪吗?”
“她是我认的妹妹,也是我的徒弟,琪琪的婚姻由自己作主。你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答应我的要求!”
汪天遵闭上眼睛想了好久,缓缓说道:“我也没想着伤害琪琪,虽然她不是我亲生女儿,但葛秀云对我太无情,我不走这条路只能等死!”
“我刚才诊视过你的情况,可以提醒你一点。因为你酗酒过度,再加上性生活过频,几乎失去生儿育女的能力。所以,琪琪能叫你一声爸,是你的幸运!”
“我知道!麻烦你告诉琪琪,我以前对不起她,不会再打扰她以后的生活!”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给你针灸后,会给你一粒药丸。只要你能在一年内忌色忌酒,病会慢慢好的,而且生育能力也可以恢复!”
从四海会所把汪琪救出后,尤其是魏文博对他说,汪琪其实是被父母知情中卖到会所的,郭天阳这才让孙志刚来陵县调查。
当孙志刚把调查的情况告诉他后,他为汪琪感到悲哀。
原来,汪天遵和葛秀云的私生活很乱,又长期不和,只是汪琪不知道而已。被父母暗地里卖给四海会所,已经彻底绝了他们作为父母的感情,在认汪琪作妹妹又收为徒弟后,郭天阳绝不想让她继续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这才借机来陵县处理她与父母的关系。
在汪家,汪天遵好酒,葛秀云好打扮。正因为汪天遵无夜不醉,所以相貌出众的葛秀云很快红杏出墙。先是与学校校长好,后来又傍上镇上一个领导,接着与两个县城的老板也有了关系。
她的钱来得容易,手脚自然大方。当汪天遵发现妻子葛秀云在外面有男人后,大闹了一番却不与她离婚,反问她要钱喝酒嫖娼。
葛秀云懒得与他争,就满足了他的要求。
由于葛秀云私生活很乱,以至她怀汪琪的时候,并不知道女儿到底是那个人的。正因为如此,汪琪上大学的时候,她借口汪琪的事,向诸多姘头要了很多钱,其中一部分花在汪琪的学费上,一部分供她享乐挥霍。
今年春上,汪天遵感到身体不舒服,去医院被诊断为肝癌,而且到了中期。葛秀云却不愿多给他钱治病。汪天遵恼怒异常,就把她有多个姘头的事告诉了与他有点关系的陵县黑道的单七,让他想办法找到她出轨的证据。
单七出面后,偶然看到汪琪,惊诧她的美貌,而他正为象州四海会所招揽公主。因此就威胁葛秀云要公开汪琪的出生秘密,逼迫她同意三十万元让汪琪签约四海会所。
汪琪一无所知,就这样被父母卖给了四海会所。这些钱汪天遵得到十五万,葛秀云十万,单七得了五万手续费。
汪家在郊区镇政府家属院,两间老式的公房,外加两间小厨房。家里东西很少,却有一架价格不菲的钢琴,显然葛秀云还是爱自己的女儿的。
此时的汪家,非常热闹。
葛秀云看郭天阳轻易搬动了县委书记,知道小瞧了他。现在从女儿口中知道她已经从四海会所离开,因此对众人很是上心。她悄悄打电话给镇上一个姘头,让他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送到家里,盛情款待众人。
因此,在吃饭时她极力讨好郭天阳:“小郭,这次多亏你帮忙,还让储书记亲自安排琪琪的爸爸。来,吃糖醋鱼,这是阿姨专门为你要的!”
“妈,天阳哥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汪琪虽然与郭天阳接触时间不长,但这些天她一直观察着他的饮食,已经熟悉了他的口味。看妈妈似乎把郭天阳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她并没有去解释。
“嗨,还是琪琪心细,那你给天阳挟菜!”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汪琪还没动手,其她几个女孩争着给哥哥夹了好多菜,让他面前的碗里顿时成了小山。
吃过午饭后,几个女孩子不愿意休息,就由穆海琼开车,拉着汪琪、杨柳、叶灵霄、郭天惠去陵县景点游玩去了。
白玉荷昨晚睡的晚,有点困,就没跟着她们,躺在汪琪的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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