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论这样攸关终生的决定之际，大茂收敛笑容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深思着其中的重量。

  细细考虑之下，其实大茂跟刘岚之间倒颇为合拍。他们大致上年纪相当，都在同一工厂工作。若将来成婚后，刘岚不仅可能给大茂带来两名儿子的好处，甚至相比李东旭还添了一子的境遇。这样，就没有人能够再讽刺他是一个“不会下蛋”的人了。

  为了抓住这一刻机会，许大茂下定了明日便向刘岚提出请求的决定。

  在这年代里，影片放映员属于后勤部门下的宣传教育科管辖范围。

  隔天一大早，大茂前往宣传教育科办好了必要的手续后，便独自踱步来到了钢铁厂食堂。

  随着小柱被关押起来，餐厅的掌勺厨师变为了新的员工——南易。

  这位南易做事较为严谨且注重卫生，一大早便带着香烟与胖子一同前往了食堂后厨准备打理。

  只见大茂大摇大摆地踏入现场，目光直接对准南易说道：“你退回去！”

  若换成以往的性情暴躁的大茂，定会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与南易论理一番。但因为心中想着娶妻的事宜，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新任厨师南师傅吧？我是钢厂的影片放映员——大茂。”

  那个时代缺少休闲与娱乐活动，放映员的地位在工厂内颇具影响力。工人们常常通过放映员获取方便座位的方式来节省购买门票的两角伍分费用，同时也增进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像马华这样的好朋友对许大茂有着一定的了解，加之他的撮合与推荐，使南易在怒气中有所缓解。

  “现在还没有到达用餐时间，为什么到食堂来？”

  这句台词使许大茂感到不自在。

  听闻他家庭背景不好，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定会想法陷害他。

  “我要见刘岚同志，她现在有空吗？”

  回答的是在岗位上的刘岚确在忙碌，并不会客人的信息。

  在南易面前被拒后，许大茂心里暗自嘀咕：“终于遇到了一个无赖，却又迎来了一个愣头青，这个食堂难道没好人了吗？如果他知道我在机械厂敢直面二副的话……他的内心活动会怎样想？”

  但是，忍耐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这里是南易的地盘”，许大茂无奈，只得等待午后午餐后的机会再来尝试。

  目睹刘岚提着水桶前往外头水源，他迅速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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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岚同志，我来帮忙好了。”

  早在马华口中已得知许大茂寻求刘岚一事，见许大茂这般积极主动，心中暗生猜测其不良动机。

  俏丽的脸颊上挂满了防备的冷淡表情，她将眉毛高高地抬起：“许大茂，你想耍弄心计，就别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快些收回这些小心思吧。”

  未及言说便遭误解，许大茂立刻做出解释：“刘岚，你可能弄错了，我来找你只是想要与你讨论关于恋爱的话题。”

  刘岚闻言，忍不住轻声一笑：“许大茂，你居然将我视为那些天真少女吗？”

  “走开，滚一边去，我没空搭理这样的小朋友。”她根本就不理会许大茂。

  刘岚毫不犹豫推开他，转过了身子离开。

  许大茂紧跟其后，急忙拉起她的臂膀：“刘岚，这次真的不是误解，我诚意满满希望能够与你成为伴侣，并愿意当孩子的父亲。”

  这话刚落，刘岚惊讶不已，深吸一口气后，仿佛被钉在了那儿一般不动。

  砰！手指突然放开，手中的水桶摔落在地，溅出的水流散满一地。

  许大茂立刻捡起水桶交给刘岚，并趁势提出：“我已经认真想好了，如果你肯答应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去领证。”

  这句话唤醒了沉睡的刘岚，令她感到有些错愕。“我已结婚并失去了丈夫”这句话出现在她脑中浮现的想法并不匹配。

  皱紧了眉头她质问道：“许大茂，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有过婚姻以及亡夫的经历呢？”

  “是的，我知道你的这些经历。”她点点头。

  接着询问的是，“并且你知道我还拥有了两个孩子吗？”

  “明白，你安心，我会对他们像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关心呵护。”许大茂内心颇显激动。

  刘岚对许大茂上下打量了一番，联想到前段时间听到的一些事，话语中流露出不屑之意：“你该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许大茂险些吐出一口旧日的热血，蹦跶着  **  说：“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难道是马华吗？连傻柱都已经接受惩罚，他怎么还不罢休。”

  “工厂内这种风言风语流传已久，连一万人都是知晓。”刘岚幽幽地说。

  许大茂：“...”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举手保证说：“刘岚，我许大茂发个誓，我所听到的并非事实那样的流传。”

  “又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刘岚坚持追问。

  这也情有可原地，并非刘岚过于谨慎。

  许大茂身为年轻人，在有了正式工作后怎可能看得上比他大的三位寡妇呢？

  确切的来说，人们常说的聪明寡妇，实则是有其他考量。

  许大茂涨红了脸：“我只是没有生育能力的问题，并未因此影响到我。”

  刘岚注视了许大茂一会儿，确认他说的不假，点头说：“这样就没问题了，反正我已有两个小孩，也不少你的那个。”

  “这么说，你已经答应了？”许大茂惊喜。

  “岂能这么轻而易举？即使我是寡妇，必要的事情也不会落下。”刘岚语气平静。

  心里却做了个细致的评估。

  许大茂作为放映员，工资收入稳定，下乡放电影还可以外加收入，这对他来说是一笔不菲的优势。

  许大茂无子嗣，肯定会格外善待自己两个孩子，这一点让刘岚放心了许多。

  对寡妇而言，在没有再次组建家庭之前，最怕的就是自己小孩遭到欺侮。

  许大茂过去的那些花花草草之事，对刘岚并未造成太大困扰。

  她也并非什么无邪之人，此事倒可以视为双方的某种平衡点。

  只要许大茂婚后对她一心一意就好。

  况且，许大茂的脸形颇似驴。

  人们常说：“长脸如驴，有本事”。

  妇人图谋那一口，这个男人着实不错！

  在许大茂的判断里，刘岚的提议更像是对生活细节的合理规划。随后，许大茂点头应允：“当然，你会满意，我现在回去请个媒人上门求亲吧。”

  “去请媒人还有费用需要考虑。我们的钢铁厂设有妇联，你可以委托妇联的领导出面对谈。”刘岚心中也有自己的计划。

  只要妇联出手，消息就会传入李副厂长的耳朵中，从而对他的行为有所制约。对于许大茂的看法来说，这样的处理方式彰显出刘岚是一个节俭过日子的好手，他立即赞同这一做法。

  兴冲冲地，如同小鸡啄米一样快速跑开了。

  许大茂的春季要开始了！

  电影院的放映员如果没有放映任务时，实际上就像自由流动的人力资源，不需要固定守在办公室里。

  这是一位有急躁个性的男人。

  下午时分，便来到了地方的妇女联合会。

  他想向刘岚表达追求的意愿，就直接向妇女联合会的一名同志做了汇报。

  当时在这一时代，联合会除了解决女性卫生和家庭冲突问题，最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为异性之间的结缘牵红线。

  特别关注的是工厂青年男女的关系配对工作。

  妇女联合会当时同意协助，并愿意帮助二人搭建平台接触对方。

  尽管许大茂是一个情场老人，但他清楚婚姻并非仅仅是一时热恋的结果，过程中会充满各种不可预料的变化，如未能如愿进入洞房的遗憾同样存在。

  所以一直在单位食堂外等待刘岚下班的他。

  “看到了吗？”当刘岚看到站在门外的许大茂，有些惊喜，“大茂，你怎么会在那边？”

  “自然是等着你呢！我们晚上去看场电影如何？”

  “看电影？可不好啊，我的小孩还在隔壁王婶那里，我要回去照料他们。”刘岚略有惋惜的回答道。

  听到这话之后，“那咱们换其他事情嘛！”许大茂提出。

  结果她答应了下来，“好的啊。”

  内心甜丝丝的小女生感油然而生——哪个女孩不想让男性对她认真投入感情呢?

  在这个以计划经济为主体的时代背景下，各类国有老字号餐饮店繁多，但是作为固定的用餐选择，许大茂首选则是着名的东来顺，邀请了刘岚在此共进午餐，并逛遍了人民公园，直至两人才最终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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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的感情愈发亲密无间，在即将告别的时刻，获得许可可以轻轻触及到她手的小手。

  而随着傍晚的下班钟声，踏入家门，许吉良早已听得脚步声响起并立即拉开门询问，急切地道：“谈了怎么样了？”

  回答简单明了，“大体情况进展良好，刘岚也不反对，但她提出我们需要经过一番正式的安排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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