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贾张氏将矛头指向秦淮：“还楞着干吗？你不是最会想办法了吗？还不赶紧去弄点肉包子回来。”

秦淮无奈道：“妈，我能怎么办？云峰那家伙根本不可能给我们。”

“胡说！你不是能对付那个易老头和柱子吗？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怎么会对你无动于衷？肯定是你心不在焉。”

秦淮知道自己母亲的意思：已经尝试过引诱云峰，但他并没有上当。

见秦淮还在犹豫，小勇再次说道：“妈，如果你真的疼我，就去把肉包子要来。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乖孙儿，说的有道理。秦淮，赶紧去把包子要回来。”

赵宝贵走到李大山的身旁，什么都没看见，一抬头却看到柳叶一手拿着一个包子，心里立刻懊悔出来看热闹是个失误。他借机趁着李大山没留意，悄无声息地向后撤退。

然而李大山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也紧随其后，用同样碎小的步伐跟了过来。“没啥大事，就是刚才感觉脚底下一绊，像是踩到石头了。”

就在这一眨眼间，两人几乎一路小跑到赵宝贵的家门前。刘婉如一看，发现只剩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张大民家附近，显得格外突兀，也只好急忙跟过去。

看见刘婉如跟上来，赵宝贵急忙给隔壁的王三妈使了个眼色。随后，王三妈迅速关上门。

李大山心里确实担忧张大民过来  **  ，于是对赵宝贵说：“老赵，我到你家坐会儿。”赵宝贵连连摇头，“老李，我们家一共只蒸了六个窝头，现在已经全分完了。”

担心李大山强行闯入，赵宝贵索性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门。李大山立刻不高兴了：我每月赚九十九块，还会稀罕你家那几个窝头？

“我只是进屋坐坐。”

“老李，我们家屋子小，人口又多，你和刘婉如要是都进来，恐怕地方都不够坐。”

这时，李大山意识到赵宝贵担忧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刘婉如。他左右张望，最后只好转头回到后院。昨晚他已经在家门口丢脸一次，实在不愿意再来一次。再说，赵宝贵家的粮食本来就紧张，昨天他还给了刘婉如两斤玉米面，她家根本不缺窝头吃。

刘婉如也没打算去赵宝贵家要什么窝头，便跟着李大山返回中间院子。

“婉如，你看傻根起来了没？”

刘婉如面不改色地回答：“傻根似乎还没吃早饭呢。”

李大山希望刘婉如去找傻根，但她实际上是在暗示李大山，傻根没钱吃饭。然而李大山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没关系，一会儿让傻根来我家吃早饭吧。”

看到傻根没饭吃，正是个示好机会，李大山岂会放过？回家后便交代刘大妈，为傻根准备些吃的。可无奈李大山舍不得花钱，而傻根已经口袋空空，只能徒劳无功地返回家。

陈母见到刘婉如两手空空归来，立刻脸色大变，“废物，连个包子都没弄回来，你还有何用？”

刘婉如早已对包子

赵阿姨瞪圆了眼睛，紧紧盯着李明杰，而李明杰则直接低下了头，假装没看见。

赵阿姨无奈，心中咒骂这都是废物，随即转向其他人。院子里的人都精明得很，谁也不知道赵阿姨究竟想干什么，也懒得去多管闲事。大家纷纷拿着自己的工具，约着一起出门上班，纷纷往外走。

很快，大杂院里只剩下三位大爷和赵阿姨、陈慧如等人。

赵阿姨感觉自己在大杂院的威信受到了挑战，更加憎恨张强。

“小海，拿钱，给每人两块钱，让他们去拦住张强。”她命令道。

几个年轻人一听到有钱拿，都有些心动。刘家和李家的情况有所不同，但他们的处境相似，口袋里都没几个零花钱。然而，两块钱确实少了一些，他们还是有些不甘。

看到没人动弹，赵阿姨只能增加报酬。三块不行，就四块，直到五块钱，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同意了。

小海虽不愿意掏钱，但这毕竟出自赵阿姨的命令，他也没办法反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钱，每人给了五块钱。李家两个孩子，李家三个孩子，共付了二十五块钱后，还有两双手伸了过来。

小海一看，伸出的手是陈慧如和李文贵的。

“大爷，我也跟他们一起去帮明杰。”

“老易，那几个年轻人脾气太暴躁，我去跟着，防止他们动手。”李文贵说道。

小海皱了皱眉头，没意思给钱的样子。陈慧如有他的宠爱，自然舍不得她冒风险。至于那几个孩子，既然已经成了败类，受欺负也无所谓，还省了自己的麻烦。

赵阿姨也同样不满，这笔钱可是用来养老的，岂能随意浪费。

“算了，你们两个别添乱。李文贵，你要记住，还有和我们一起去找刘主任的事。”

见李文贵收回手，赵阿姨又看向陈慧如。

“如果不是为了你，会弄成这样吗？”她指责道。

“老太太，慧如也是出于好意。”小海赶紧为陈慧如解释。

赵阿姨回头狠狠瞪了小海一眼，吓得他退了回去，然后继续看着陈慧如。

陈慧如流下眼泪，默默地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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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轻人不敢耽搁，迅速分头行动，借助熟悉的道路捷径赶往街道办。

张强和雪儿走得并不快，他们在胡同里慢慢找着空房子。

可惜，大多数院子都没合适的位置，仅有的几处空房实在太小。

张强看着大家戒备的眼神，也不敢再问下去了。万一被当成坏人抓起来，那就尴尬了。

没办法，张强只能带着雪儿去了街道办。

此刻，小海已经在向张强告黑状，听了那些控诉，不知内情的街道办工作人员一个个义愤填膺。

“主任，这种人不该住在这个街道，应该抓起来。”一人说道。

刘主任和刘阿姨对视了一眼，心中对小海等人产生了警惕。

“安静，这是工作态度吗？作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必须保持公正无私，你们这样做能解决问题吗？”

“刘奶奶，我们会查明情况，派人去把张强叫来，听取他的解释。”

赵阿姨感觉受到了侮辱，“刘主任，你按照我们的建议去做就可以了。我们代表了大杂院的意见，不欢迎他们兄妹住进院子。有我和小海在这里作证，您不用担心。”

一个年轻的女孩站起来，“主任，我觉得这位老奶奶的话有道理。小海同志是我们街道的好居民，而张强居然敢殴打他，真是丧尽天良。”

刘主任看了看这位说话的女孩，她刚来不久，年轻人有些激动也可以理解，但她偏听偏信可就不对了。

“小刘，把小海缴纳的罚款单给他。”刘主任说道。

街道办的众人面面相觑，想不通小海为什么还会有罚款。那个说话的年轻女孩更是满脸通红地坐回椅子上。

“小海，你擅自撬开国家的房产，并处理了房内的家具，我罚你一百元。你有没有异议？”刘主任问道。

小海红着脸，低头轻轻说了个“没有”字。

小海低下头，街道办的其他人都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他是八级钳工，薪水比他们这些人高出许多，竟做出了这种破坏国家财产的事情，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看着小海并没有反驳，大家都意识到这一切是真的。

赵阿姨实在看不下去，“小刘，小海是出于好意，那些建议他也没有处理。”

「江明，你觉得秦晚晴在深更半夜跑别人家里，这是啥意思？这样做不是败坏人家声誉嘛？」王主任的声音渐渐变大，显得十分不满。

王勇是一名  **  ，战场上的受伤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明显的伤疤，让人望而生畏。街办上下都知道，城里姑娘眼界高，像王勇这样的很难找对象。若是秦晚晴这种守寡的再败坏了名节，那就更加没指望了。

「王主任，秦晚晴家里实在有困难，我是出于好心帮忙而已。」  易天海小心翼翼地说道。

然而，这反而激怒了王主任。「好心就有理由半夜跑到人家房间里？你倒是告诉我，秦晚晴究竟有哪些困难？难道是在抱怨我们街办工作的不到位？」王主任咄咄逼人。

这个问题可不简单，秦晚晴家其实并未达到贫困标准，她所说的困难，大多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但易天海不敢直说，王勇却不惧怕这些，直接回应：「合院里，困难程度按体重计算，越胖的人家里越穷。要是没有老二叔身材高大的优势，他家就会成为全合院最穷的。」

王主任被王勇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的可不是废话。幸亏今天秦晚晴的婆婆没来，否则你们街办的大门可就惨了，她连进来都成问题。」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主任也笑了一声，随即转向秦晚晴：「你倒是抬抬头来看看，她的身形比咱们这儿所有人都要胖。我可不信，靠吃什么能长这么胖。」

这显然是误解，秦晚晴虽不算肥胖，但也算不上苗条。这种体型很容易让人反感。对于她的真实境况，易天海心中再清楚不过，但他却没有胆量当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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