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笑着说：“哎呀，聊的都是些家常便饭，您坐，一起聊。”

一大妈叹了口气，“你们说话小心点，咱们大院最近可不太平。万一说了错话，让人家告到街道办和派出所，那就糟糕了。”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都有数，一大妈指的是王坤。他是大院里唯一一个最爱生事的人。大家明白，惹怒了他，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毕竟，王坤现在可是保卫科股长，管理大院事务的权力更大。

然而，这一次大家都没有接一大妈的话茬。平日里，说起傻柱时大家个个都积极，为何到王坤这就不一样了？

一大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这件事关系到他们老两口的晚年生活，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唉，老太太多么善良的人，现在被人欺负得连门都不想出。咱们做了十几年邻居，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大家依然沉默。一大妈心里纳闷，这才几天，大院里的八卦团也变得如此淡漠？

提到王坤，的确有不少可说的地方：不孝顺、不愿帮助邻居，家里还没有长辈，简直就是一桩完美的素材。可一大妈哪里知道，王坤已经在大院内大显身手，一扫多年来掌握着大院事务的老管事。甚至连曾经四合院的老大——聋老太太都败在他的手下，谁敢轻易招惹？

尽管王坤在大院闹得沸反盈天，但他并未波及普通人，反而还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好处。例如，如果不是王坤，秦淮如家捐赠的那些钱根本不可能要回来，甚至大家还得再捐款。

王坤确实让大院丢掉了“文明四合院”的称号，但对大多数人的影响却有限。再说，北京城中失去文明称号的四合院多了，大家照样过得有声有色。

二姐和三嫂不敢贸然开口，因为她们两家都有各自的想法：刘家是为了争夺大院的权力，闫家则是为了儿子的婚事。一大妈无奈，只能继续往下说：“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被气得食不下咽。你们说说，王坤这样的行径是不是太过分了？老太太是大院的长辈，他这样做比许大茂还狠。”

听一大妈这么一说，钱大姐的媳妇左振梅和朱大姐的媳妇苏天玲瞬间来了兴致。既然一大妈不直接点名，她们也不好率先挑明。

苏天玲立刻回应道：“一大妈，您这样说不公平。我听说街道办本来要把聋老太太送进养老院，是你们不同意的。你们既然把老人留下，就得负责任照顾。大家是邻里关系，当然会帮忙，但这毕竟是你们的责任。”

左振梅暗自责怪自己反应迟钝：“一大妈，苏天玲说得对。王坤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他只是按街道办的要求搬到我们院里。如果你们不满，可以直接去找街道办，排斥人家就不地道了。”

田大哥的媳妇牛倩心里暗暗感叹，大家原本商量的是与王坤联合，结果这两个人表现得太积极了。不过她也不能袖手旁观：“一大妈，我家跟王坤接触最多，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他是个热心肠，乐于助人，还是保卫科的股长，咱们院子第一个当上干部的人。他住在我们院里挺好的，有他在，咱们就不担心家里的人受欺负。何况他还**，我们应该积极帮助他适应环境。”

一大妈听到这三位的言论，心里一沉。大家都清楚，这几家向来抱团，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也不会过多介入。

眼下，三家都为王坤说话，她原先对付傻柱的那一套

一大早到车间时，秦怀玉已经焦急万分地恳求赵中海，她在工厂里的工资又被车间主任扣了一部分。她只能寄希望于赵中海回来帮她讨回工资。

赵中海并不把这个小问题放在心上，他是厂里备受杨万青赏识的八级技工，解决这种事情简直是轻而易举。更何况，在王坤没来之前，车间主任根本就不敢这么对她。

尽管秦怀玉的拖延影响了车间的整体进度，但她毕竟是靠赵中海的八级技术撑起来的。柳主任可能觉得赵中海落难了，就想趁机敲打她一下，但这只是白日做梦罢了。

在赵中海做出保证后，秦怀玉笑容满面，不住地拍马奉承以博得他的好感。

这时，王坤正站在工厂大门处查看时间，发现已经超过上班时间，而赵中海和秦怀玉却慢悠悠地才走到厂门口。

尽管工人们的考勤不由保卫科管理，但他们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

看到这一幕，焦振明解释道：“股长，不必生气，她们俩常这样来上班。一车间的车间主任从来不干涉，所以咱们也不便插手。”

王坤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不是故意挑事，只是他们的行为实在有失厂规。”

焦振明继续说道：“这种情况算不了什么，秦怀玉常常工作不专心，在厂内闲逛。因为她是赵中海的学生，车间主任从来不敢多说。”

王坤叹了一口气，国家启动了三线建设，许多经验丰富的老技工都被调走，工厂因此流失了不少优秀人才。赵中海当初借照顾老人的名义，躲过了支援任务，如今地位更是稳固。

自从厂里其他高级技工陆续离开后，赵中海的地位不断提升，成为八级技工更显珍贵。这些年来，轧钢厂再也没有新的八级技工加入，因此像赵中海这样的高级技工尤为宝贵。

厂领导为了让工厂完成上级的任务，必须倚仗这批老技工。赵中海因此深受杨厂长赏识，甚至连车间主任也对他唯命是从。

久而久之，赵中海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绝不允许有人冒犯他。谁敢触他的霉头，要么遭受到拳头教训，要么遭受暗中排挤。

不少人心中对此怨声载道，但敢怒不敢言。这是王坤通过对厂内情况了解后得出的结论。虽然这只是他的推测，但与实际情况相差不大。

最近，他因为得罪了杨万青，被降职为六级技工。那么，赵中海在车间的地位是否还能维持？

这正是王坤好奇的地方。

当赵中海和秦怀玉到达一车间门口时，只见柳主任面色铁青，站在门口监督着工人们。除了他们两人，其他工人几乎全都按时到岗。

柳主任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车间内的几位六级技工，此刻正老老实实地工作。

柳主任的脾气在车间主任中算温和的，能让他的情绪如此失控，显然他心中的愤怒已达到顶点。

过了好一会儿，赵中海和秦怀玉才慢慢走进车间。看到柳主任，秦怀玉稍稍收敛了一些。

赵中海则毫不在意地走到柳主任面前，说道：“柳主任，我想跟你谈件事。怀玉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全家人就靠她的那点工资过活。你是她的主管，不帮助她提升工资，反而随意扣减，这不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吗？三天的时间，就扣了她四块钱，这让她的家人如何生存？”

每说一句，柳主任的脸色就阴沉几分。

“赵中海，你身为厂里的老工人，不知道该遵守作息时间吗？你的无组织无纪律已经严重影响了工作进度。我扣秦怀玉的工资，是因为她多次迟到早退，导致废品率居高不下。你觉得这合理吗？”

听到这番话，正在工作的工人们纷纷抬起头，看着门口的一幕。大家心里其实对赵中海的特殊待遇早就不满，只不过因为他的技术高超，不敢公开表达意见。现在看到柳主任与赵中海争执，不少人心中暗暗叫好。

赵中海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柳主任的举动分明是在当众给他难堪。他在车间的威信将不复存在，尤其是王坤不买他的账时，这种尴尬更加明显。

“柳主任，人情不能太绝。怀玉家的情况人人都看得见，你怎么就不能

主管老赵轻哼一声，“宋大海，不管你有何等理屈，违反厂规必遭惩处。今  **  与韩梅双双迟到，照例应扣薪水。”

宋大海怒不可遏，竟然还克扣我的工资。赵主任何曾这般对他，简直是想撕破脸皮。若真把他当烂泥一般，也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老赵，如果你对我有何不满，请直说。若真如此，大不了我一车间不干。其他几个车间主管都欢迎我去。”

车间间互相争抢人才的事并不少见，那些主管也确实想挖他这个八级技工。

但去了别的车间，距离饭堂更远，不利于他掌控柱子。所以，现在刚好以此威胁一下老赵。

老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仔细打量着宋大海。这家伙果然狂妄，却忘了已经被杨厂长降为六级技工。

这些年受宋大海的鸟气也不少，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宋大海，既然你想离开，那就带着你这位美女徒弟一并带走吧。我不阻拦你。对了，记住，你现在是六级工，而不是八级工了。要么老老实实接受处分继续工作，要么立即出去问哪个车间主管要你，赶紧带上韩梅一起走吧。”

宋大海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他确实被降级了，可技术还在。整个厂里没几个八级技工，他是第一个受到这样严厉惩罚的人。

看着老赵的背影离去，宋大海感到无奈。他从未想过离开一车间，他在这里经营半生，岂能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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