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两文钱，我五文钱，会不会价高了。”

  石宝全眼睛一瞪：“不高，你就卖这个价，我给你卖。”

  “蘑菇蘑菇，新鲜的蘑菇，能炒菜能煲汤的大蘑菇……唉唉唉，来雨了，快把伞支上。”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徐小芙有条不紊地把雨伞支在了麻花的筐上，今天就带来了一筐麻花，她自己又打开一把伞遮雨。

  好在今天是有备而来，人手都有伞，多出来的一把支在了蘑菇上。

  这雨又大又急，从下雨到晴天再看见太阳，足足半个钟头。

  下雨的时候觉得潮湿阴冷凉飕飕，这太阳一出来更是不好受，那地上的雨水在太阳的照射下一点点地蒸发，闷热的空气裹着水蒸气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闻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好。

  勤劳的石宝全又开始吆喝了起来。

  因为嗓门大，真就被他喊来了一位客人，看着那两筐大而新鲜的蘑菇，那人说：“这蘑菇怎么这么好，整整齐齐都差不多一样大。”

  石宝全说：“我们自己种的，伺候的兢兢业业，能长的不好嘛。”

  “多少钱一斤？”

  石宝全说：“五文钱，大哥，来二斤吗？这东西切碎了放点肉馅做馄饨，那叫一个鲜，你吃了这碗还会想下碗。”

  这人笑着说：“小伙子挺会吃的，给我来二十斤。”坐在马扎上的石宝全腾地站了起来，夺过谢谷兰手里的秤说：“大哥，我给你秤，二十斤是吧，我这是二十斤的秤，我先称一下筐，您看一下，我这筐二斤多。”

  石宝全没用任何人伸手，就自己往筐里面装，称了一个整二十斤的，又称了一个二斤多的蘑菇放在了筐里面。

  “大哥，二十斤高高的，蘑菇是五文钱一斤，二十斤是一百文，这个筐是五文钱一个，你要是把这筐拿走，要多给我五文钱。”

  石宝全还以为这位大哥不会付筐的钱呢，结果人家根本没讨价还价，如数照付。

  看着大哥把筐放在马车上，那车上还有不少的东西呢，都是吃的。

  石宝全问了一嘴说：“大哥，你买这么多的蘑菇怎么吃呀？”

  大哥憨厚地一笑，“我家是开小饭馆的，这蘑菇平时不好买，明天你们还来吗？”

  石宝全说：“来，还在这里，大哥，你家客人要是吃好了，明天你再来。”

  大哥说：“只要你这蘑菇味好，明天我肯定来。”

  石宝全说：“大哥，味道没的挑，你回家给顾客吃去吧，肯定会把你家的生意带的很火的。”

  大哥笑着说：“你这小伙子嘴甜。”

  谢谷兰和石玖礼就像两个局外人一样杵在那里，伸不上手，帮不上忙，就看着石宝全巴巴地和大哥说话，俩人没一个能插上嘴的。

  谢谷兰啧舌，没想到石宝全是个卖东西的好手。

  来的人不是喊大哥就是叫大姐，有时候年长的他叫大姨，只有谢谷兰和石玖礼想不到的，没有石宝全叫不到的。

  这两筐蘑菇谁都没伸手就被石宝全给卖个精光，石宝全说：“这东西还挺好卖的。”

  他掂了掂那一大袋子的铜钱，哗啦啦的作响。

  石宝全说：“这得有六百多文吧。”

  谢谷兰快速地换算了一下说：“就是说，我这两筐蘑菇才换来半两多的银子？”

  石宝全说：“半两银子还少吗？”

  谢谷兰说：“可是不多呀。”

  石宝全说：“是你心高了，你这麻花成本多高呀，不也五文钱一根吗，还没有这蘑菇好卖呢。”

  说着石宝全就拿起一根麻花大口吃了起来。

  此时的谢谷兰心灰意冷，觉得靠种蘑菇发家彻底无望了。

  石玖礼安慰她说：“积少成多，慢慢来。”

  谢谷兰说：“就五文钱一斤，我弄来一千斤也不过五两银子，这生意能做吗？”

  石宝全说：“你可别灰心呀，我可看好这蘑菇了，以后肯定赚大钱。”

  谢谷兰说：“我感觉毫无希望，我那些木板的钱什么时候能卖出来呀。”这个时候，这个时间，帮谢谷兰在后院盖木板房的几个工人已经接着昨天的活干了。

  石宝全说：“要不你把你那些种蘑菇的家伙卖给我，我不嫌弃赚的钱少。”

  谢谷兰摇摇头说：“那箱子都是我自己一个个钉的，全是我的心血，不能卖给你。”

  石宝全说：“这不就得了，你两筐蘑菇赚的钱够他们在山上砸十个月石头了。”

  谢谷兰说：“听说砸石头也给大家涨钱了，是吗？”

  石宝全嘿嘿嘿地笑：“这事石玖礼可得罪人了，大家宁可给玖礼捡树皮也不去山上砸石头，听说，工钱一天长到四个铜板了，伙食也提高了，不过挺好的，没有玖礼这比着，山上的工头还得压榨大家，拿大家当便宜的劳力使，心眼儿黑着呢。”

  石玖礼说：“先不说了，我们去铺面看看。”

  石宝全说：“走走走，我也想再看看。”

  几个人坐上马车很快就到了，看着石玖礼用钥匙开门，谢谷兰仰着脖子说：“就是这里吗？”

  石宝全说：“气派吧？”

  何止是气派呀，这样的铺面她也就是想想，要是动真格的，她不见得，买这样气派的铺子。

  这时门已经被推开，石玖礼说：“进来吧。”

  谢谷兰踌躇了一下说：“这铺面到底多少银子呀？”

  石宝全说：“两千八百两。”

  谢谷兰说：“你们骗我吧。”

  石宝全说：“买的时候我在场呀，就是两千八百两，是不是太贵了，我也觉得贵。”

  进去以后，谢谷兰更不相信这是两千八百两的房子，“还有楼上？”，她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脖子可没仰这么高。

  石宝全说：“走走走，上面可宽敞了。”

  石玖礼把窗子一扇扇的打开，这时谢谷兰已经跟着石宝全上楼了。

  石宝全把楼上的窗子一支，“谢谷兰，你从这里往外看，敞亮不敞亮？”

  谢谷兰说：“太敞亮了，这里过去是做什么的？”

  石宝全说：“上一家是开茶馆的，上上家是开酒楼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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