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住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可掺和自家妹妹的婚事？”

  程思雨被训斥的有些心虚的闭上了嘴。

  一声清笑传了过来，程鸢起身来到众人面前。

  “母亲！大姐姐与二姐姐的婚事都还没定下，我一个做妹妹怎好率先出嫁呢！况且这婚事连大姐姐都瞧不上，父亲也就罢了，未出仕之前没有选择，大姐姐乃是人中龙凤日后定是要嫁给王侯将相的，若是她到时有一位嫁给商贾之家的妹妹岂不是丢她的脸？你说是不是啊大姐姐！”

  程鸢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讽刺顾氏的出身是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

  顾氏瞬间就火了：“程鸢！你什么意思？”

  也难怪她生气，自程毅登上丞相之位后，所纳的每一位小妾，不是官宦之家便是书香门第出身，每一位都出身都比她高贵，要不是程毅为了自己的名声，再加上他哥哥争气坐上了京城第一富商的名头，恐怕她早以被休弃。

  程鸢摊了摊手：“字面意思啊！母亲，你不会也跟我一样得了失魂症，听不懂话吧？要不母亲也问问大姐姐，是不是也嫌弃这门婚事。”

  顾氏转头望向程思雨：“雨儿难不成你也是这个意思？”

  程思雨吓了一大跳，心里将程鸢骂了八百来遍，自己帮她搅黄婚事，她居然还给自己挖坑。

  “不是的，母亲！女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程鸢：“大姐姐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她怕你责骂不敢说而已，不然为何每回外出参加宴会大姐姐都不带母亲出席，不就是害怕母亲的身份丢人吗？”

  程思雨一脸震惊的看向程鸢警告她别再说了，她每回之所以不带母亲出席宴会，是因为她每回参加的宴会都是一些诗会，若是母亲去了定会觉得枯燥，所以才没带她，怎么到她嘴里就变味了。

  顾氏此时被气的双眼通红，手死死的攥着手中的手绢，直接耍无赖的说道：“我不管，程鸢！你的婚事我已经跟顾家人提过了，你不嫁也得嫁。”

  一旁的程毅即使看着饭桌上已经闹成了这样，却都没有出言打断，就说明顾氏此举就是他授意的。

  程鸢看着自己那冷漠的父亲内心一阵冷笑。

  “既然母亲都说定了，那不如就让二姐姐嫁如何！二姐姐相貌好，品性也好，配表哥绰绰有余。”

  程嫚儿瞬间就慌了，可还没开口便传来了顾氏的声音。

  “他也配！我的嫚儿可是嫡女！他顾正初算什么东西也配得上我的女儿。”

  顾正初坐在一旁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就算是想要悔婚，也不用将他贬低成这样吧，弄得他好像一无是处的。

  程鸢就等顾氏这句话呢！

  “听母亲的意思也是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才配得上表哥是吧？我真没想到母亲居然是这种人。”

  “父亲！母亲身为主母，这样说自家孩子，您也不管吗？”

  程毅见话茬竟然扔在了他这儿，他也不好继续不表态，但他并没有顺着程鸢的话说下去。

  “鸢儿！你舅舅这几年对你们这几个小辈一直关爱有加，你们的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你们舅舅买的。况且你舅舅家富可敌国，你嫁去顾家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既然你母亲已经将此事定下，不如就这么……”

  “谁要嫁老身的鸢儿！”

  程鸢听到声音心中松了一口气，这老太太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晚些。

  但好在是按照约定回来了。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起身，就看见老太太手拿拐杖，身上的毛氅挂满了雪，整个人风尘仆仆的像是赶了许久的路才赶回来。

  “母亲！”

  “祖母！”

  众人行礼。

  可老太太像是没看见一般，根本不管他们，直接来到了程鸢面前拉住了她的手：“鸢儿快让祖母看看最近有没有吃苦！”

  程鸢笑着转了个圈儿：“祖母！鸢儿最近没有吃苦，反而还胖了一圈呢！”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是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些了，也变好看了。”

  程毅弯着腰一直等待着太太发话，见她一直在跟程鸢说话像是忘了他们一般，只能起身出言提醒道：“母亲！”

  老太太冷冷的看向他：“老身说让你起来了吗？还有！你这个混账，非逼老身大过年的骂你是吗？程鸢还未及笄你就着急的将她嫁出去，你是当老身死的吗？”

  程鸢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诶呦！祖母！大过年的不可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老太太的面容瞬间变得慈祥无比，拍了拍程鸢的手：“还是鸢儿心疼祖母，不像你那个混账父亲就知道气老身。”

  顾氏在一旁哈着腰，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找了个由头便起身说道：“母亲这一路上累了吧，儿媳这就命人给母亲准备洗澡水，给母亲解解乏！”

  “怎么？你这是烦老身了，想要赶老身走是吗？当初我儿娶你的时候老身就不同意，一身的铜臭气，胸中无半点文墨，现在就连点规矩都不懂，竟敢忤逆长辈！”

  “程毅！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好夫人！”

  爽！程鸢只觉得爽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太太刚才就已经回来，在门外听了半天才骂出这的话，他们祖孙俩简直太有默契了，连骂人的点子都骂在一处。

  “母亲！儿媳不是这个意思。”顾氏连忙解释，可老太太根本不听。

  “程毅，我劝你好好管教管教你的这位大夫人，别逼老师亲自动手，将她休弃赶回顾家。”

  程毅皱眉，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顾氏的脸上:“你这无知妇人竟敢顶撞长辈，赶快滚回你的雅韵轩面壁思过，滚！”

  顾氏一脸不可思议，捂着自己被扇肿了的左脸，眼睛里起了一层的雾气。

  程思雨与程嫚儿吓了一大跳，赶忙一左一右的护在自己母亲身侧。

  将人扶下了正堂。

  可程鸢双眼微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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