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九年积怨,遗弃之地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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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恐惧让卢零失了神,他已经无法思考,就连那怪物来到了身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那通体灰绿的怪物举起了锋利的爪子,双目中绽放着嗜血的光芒,似乎杀戮是它唯一的乐趣。
钢爪带起一阵腥风挥向卢零,眼看卢零就要殒命在那死神般的钢爪之下,就在这时,卢零的大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空洞无神的黑瞳转瞬间变为暗红色,看着近在咫尺的钢爪,卢零下意识的向后翻滚,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袭来的钢爪。但由于闪躲的仓促,还是让在胸口留下了浅浅的一道伤口。
卢零此时才从恐惧中挣逃出来,低头看了看那一道伤口,不禁倒吸口凉气,若不是方才脑海中传来的刺痛,那么在胸口留下的可就不止是这浅浅的伤口了。正当卢零松了口气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貌似被一条锁链穿透了一般,有什么东西正急剧的向胸前伤口处汇集,想要破体而出。
“我的血液,想要从伤口处出去!”卢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液在胸口汇集,卢零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要被撑爆了。
突然,大脑又是一阵刺痛传来,卢零抬头一看,怪物不知何时又来到了自己身前,那索命钢爪再一次向自己挥来。他没有时间思考,凭着本能再度躲开了这夺命一击。可是就算躲开了钢爪,胸口传来的肿胀感再度让他陷入死亡的危机,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自己也难逃一死。
卢零一咬牙,抽出随身携带这的匕首在伤口附近划了一道小口,顿时胸口处聚集的血液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的从卢零划出的小口处喷涌而出,卢零顿时感到胸口一轻,难受的积压感霎时得到了解放。而那怪物在见到卢零胸前喷涌的鲜血后,眼中的血光再度放大几分,似乎它对卢零的血液十分感兴趣。
见状,卢零也不管胸前还在喷涌的鲜血,掉头就开始狂奔,他可不想面对这怪物,若不是之前大脑中的刺痛提醒了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好在那怪物跑的不快,不出一会儿卢零就把它甩的远远的。
“呼。”卢零喘了口气,虚弱的靠在墙壁上,那是失血过多带来的后遗症,他扯下一块身上的破布给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怪物是什么东西?”卢零心中大生疑问。“万一怪物不止这一个怎么办?”想到这里,卢零心里有些发慌,就连左儿他们那一群人都难以抵抗一只怪物,如果还有其他的怪物的话,自己都不知能不能保证活下去。
“丫儿!不行,我得去看看!”卢零打起精神,全然不顾身体的虚弱,奋力向破木棚跑去,他边跑边念叨着,“丫儿,你们一定不能有事啊!”
果不其然,一路上卢零遭遇了不止一只怪物,这些怪物都生的相同,它们似乎都只有一个目标,杀戮。只要是生人都逃不过令人胆寒的一对钢爪,整个遗弃之地因怪物的肆意践踏变得更加残破,原本灰暗的地段也随之染上一层猩红。
终于,卢零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绝望和心碎,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先前的那间破木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倒塌的碎木板。
卢零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全身无力的跪倒在破木棚跟前,苍白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突然,他猛地冲向那一堆碎木板,用他稚嫩的双手拼命的刨动着,他心中还抱有着一丝希望,他希望丫儿母女俩一定是离开了,这里只是遭受过怪物的肆虐后留下来的景象。他不顾尖锐的木板和石块划破双手,用尽一切力量刨动着木板。可是,一道冰冷的触感顿时让他心如死灰,丫儿母亲的尸体首先映入眼帘,紧接着,他看见了丫儿那瘦小的身躯正躺在母亲的怀里,手中还攥着一颗啃过的番薯,五道致死伤口将两人前后贯穿。
他仿佛看见了母女两生前幸福的生活被这不速之客给毁之殆尽,晶莹的泪珠划过他的脸庞滴落在地,他伸手摸了摸丫儿已经变得冰冷的小脸,悲伤和愤怒在心底交杂着,一阵怒吼陡然从他喉咙中发出,卢零的双眸中暗红色的光芒如同太阳般绽放,一圈不起眼的金光在瞳孔边沿亮起。强烈的气劲从他身上扩散开来,直接将靠近卢零身后的怪物震的灰飞湮灭。
卢零身上的变化转瞬即逝,瞳孔重归于黑色,他的脸上也变得平静下来,看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怒。他缓缓起身,将周边的木板一块块拾起,轻轻地盖在丫儿母女身上。
“丫儿,放心吧,哥哥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你就和阿姨在另一边安心的生活吧,希望那边有吃不完的食物,这样你和阿姨就不会饿着了。”平静的有些令人汗毛树立的声音从卢零口中传出。
他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而是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尚老头菜地的方向。
就在卢零离开的不久,一名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此地,他瞟了一眼丫儿的埋葬之处,低声道:“莫不是有高手路过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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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老头,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卢零在心底念叨着。
在去菜地的路上,卢零和怪物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怪物的数量多的难以想象,每隔几条街道就会碰上一两只怪物,有一次甚至碰见了足足五只,要不是他反应快,估计也要去陪丫儿了。但是令他惊奇的是,越是靠近菜地的方向,怪物的数量却越来越稀少,直到到了菜地外围,一只怪物也见不到了,就连之前一直追着卢零的怪物也止步于菜地外围,说什么也不远靠近这里分毫。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菜地有什么玄妙之处?”卢零挠了挠头。
卢零来到进入地道的入口处,吃力的将压在上方的石块移开,却发现不知何人已经将地道给堵死了。
“这是谁干的!难道是尚老头?”见地道没办法走了,卢零便围着菜园走了一圈,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进入菜园的。绕了三四圈也不见有什么地方能够进入,卢零不禁有些头大了,要说爬进去么,他可不愿意,这废墟山上这么多锋利的东西,指不定还没进去就遍体鳞伤了。
想了想,卢零便对着菜园大喊,不能进去那就喊吧,看看尚老头到底在不在。“喂,尚老头!我是卢零,你在不在啊!”
....
“尚老头!你在不在啊!”
....
“怎么回事!难道尚老头出事了!”见半天无人响应,卢零有些担心了。按道理来说,怪物都不敢靠近周围,况且入口被堵住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卢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他二话不说,径直奔着废墟山冲去,他也不管这堆废墟上如何棘手,也不管会在自己身上留下多少伤口,就一个劲的闷头往上爬。石块铁条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他也只是一声轻哼,在他心中,尚老头的死活比自己伤重要多了。
艰难的爬上的废墟山,卢零已是体无完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但他终究是爬了上来,放眼望去,见菜地并没有尚老头的身影,嫩绿的番薯藤在地里相互缠绕着,一切还是他出去前的模样,卢零不禁松了口气。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菜地,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他是在太累了,先后两次出了大量的鲜血,他的体力早已透支,仅是靠着一丝执念坚持了过来。如今在这个还算安全的地方,他此时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哟,小鬼头!”在卢零半梦半醒时,苍老的声音在卢零耳边响起。
“嗯?我在做梦么,为什么听到了老头的声音。”卢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气无力的说。
“做什么梦啊!是我!”尚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实。
“尚老头!”卢零惊醒,睁眼一看,发现尚老头真的完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你,你没事啊!”
“哈?我能有什么事?你期待我出事吗?”尚老头没好气的说。“倒是你,怎么一身伤?”
“你没事就好。还不是因为你,出去的时候洞口堵住了,我担心你出事只好爬了进来。”卢零完全没了力气,只能躺在地上指了指废墟山。
尚老头挑了挑眉毛,他回来可不是因为卢零,之前他出去了一趟,发现这片区域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怨念比以往多了一些,正当他想要观察一番的时候,异变陡生,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出现在视线中,定睛一看,竟是一群实化了的鬼魂。几番观察和考虑之后才知道,这竟是一种极为恶毒的仪式,是圈养恶灵的最好方法,利用强大的怨念与血肉来喂养恶灵,让它们快速实体化,转而从虚无飘渺的灵魂态变为实体化,在书上被记载为九年积怨孕灵大阵,而这遗弃之地恰恰就是这大阵的关键之处,常年的饥饿使得这人间地狱充斥着怨念,是恶灵最喜爱的地方。
他回来只不过是为了取放在这的东西罢了,在他眼里卢零估计已经化为这大阵的养料了。却没想到这小家伙不仅活了下来,还为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这倒让他的心中多了一分意外。
“对了,老头,丫儿她...”卢零眼中又浮现出些许悲伤。
“丫儿母女两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或许也是她母女两的命。”老头平静的说,但眼中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愤怒。他看了一眼卢零,说“我已经老了,没有办法替她们报仇,倒是你,或许能做到。”
卢零一颤,似乎从老头的话里听出了什么。“老头,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办法是有。”尚老头顿了顿,“不过,就凭现在的你,哼哼,还差得远呢。”
听了尚老头的话,卢零沉默了。
“诺,喝了吧。喝了会好些。”尚老头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竹筒丢给卢零。
卢零接过竹筒,毫不犹豫的灌了下去,只觉得竹筒里的液体一入口,体内便传来暖烘烘的感觉,自己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最后昏睡过去。
尚老头一手拎起卢零,就像拎一只小兔子一样。另一只手对着番薯地一挥,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破土而出,而那一片绿油油的番薯藤随着玉石的飞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
“小家伙不错,够重情义。呵呵,不仅是丫儿,老头我还要靠你帮忙咯!”老头看了看手中昏睡过去的卢零,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雷鸣,老头带着卢零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一片枯萎的番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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