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思考了一下午，终于向我表达了余玥的决心，我没有一时之间教给他什么方法，更多的还是说道心要诚。

  隔天在画室上班，我收到了美塘那边管理的电话，他们告诉我说现在我的摊位又可以摆置了，我对这突然的允许感不到高兴；王九和唐柔的兴趣倒是很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是一天在画室上班；一天在晚上摆摊儿。

  ......

  这天我又是一个人走在江边上，暖阳透过烟雾打在我的身上，不知道是摊位现在日收一两千，还是画室学生的进步，此刻的我只感暖洋洋的，生活的未来在此刻透着光亮。

  一阵海风吹得我闭上了眼睛，睁开眼来，只看见陈情向我款款走来，现在已经是九月末了，那身淡紫色的风衣，随着海风的吹动，衣摆开始飘扬起来。

  在我身边的长椅上坐下，她说道：“你感觉是秋天的江水好看；还是夏天？”

  “都差不多，在我眼里都是没有什么颜色的......”

  海风在此刻又吹了起来，陈情捋了下飘扬的发丝，道：“打算一直在杭州吗，一直当美术老师，一直摆着摊位？”

  “不会一直在杭州的......摊位再怎么挣钱，也蒙蔽不了我在这里买不起房子的事实，我自己一个人可以飘荡的活着，但是不能带着桑婉一起。”

  点上香烟，望着江水，我问道：“那你呢？考虑好去东北了吗？”

  “考虑好了，还是决定去吧，在江南待久了，也想领略一下北方的风土人情！”

  “你还真舍得离开杭州啊？不知道你这个水做得女人，到那时能不能习惯那边！”

  没理会我的调侃，陈情说道：“我刚才的话你只回答了一半啊，摊位真的打算一直做下去吗？”

  这次我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对着江边吐出，  道：“现在的状况是这样，但是不代表以后，摊位现在来说确实挺挣钱的，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副业，我不可能去把它干一辈子！”

  江水的上空，此时又聚来了一片飞鸟，它们在上空盘旋着，这一刻我有些羡慕它们；我羡慕它们的自由，不会被那么多的东西约束，一生只会尽情的翱翔！

  陈情又问道：“如果你离开了杭州，真的也会去东北吗？”

  回过神来，我回道：“是这样的，因为桑婉还在那边上学，对于我来说......桑婉在的地方就是家！”

  “有些时候挺羡慕桑婉的，能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哥哥......”

  将香烟熄灭，叹了口气，我说道：“这真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对桑婉做得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们父母不在的情况上，我羡慕那些美满的家庭，但我不太爱抱怨生活，这些都是无用功！”

  和陈情在江边坐了一个下午，她说道明天就要回北京了，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是培训结束了，回到了老小区，看着自己屋子对面的房门，我心里一直期待着姜染能够再回来，这道不属于我的光，又好像一只飞鸟，她的羽毛和冯时一样灿烂，这扇破旧的屋门锁不住她！

  ......

  来到画室像往常一样做着教学，素描的班级现在被我按水平分成了小小组，别的科目我不知道，但是在素描被我和唐柔的带领下，进步格外迅速！

  隔天我来到了酒吧，将余玥叫到卡座，我说道：“王九这些日子都没来吗？”

  余玥扶着额头说道：“来了，只不过比以前要少很多！”

  她继续问道：“他现在情绪是不是很低落啊，你们每天摆摊儿的时候看他怎么样？”

  喝了一杯啤酒，我回道：“这些话你自己问他多好，干嘛要从我嘴里得出答案？”

  “唉！我是怕问他些什么，他就觉得我是关心他，久而久之就会把这种关心当成喜欢，可我又给不出他准确的答案，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但光靠时间来说，还证明不了什么！”

  “时间不是证明不了什么；我想得和你恰恰相反，在我这里我就认为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尽管观点不同，但是余玥并没有反驳我，每个人的经历和对感情的态度不一样，一些价值观自然也就不一样。

  喝完杯中的啤酒，我说道：“其实有些时候，跟一个人相处久了，不用口头上的言语，大概就能猜出她的故事了......”

  余玥笑道：“你是在影射我呢吧？”

  “在我们这个年纪不谈恋爱这很正常，但要是对感情一点欲望也没有就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了。”

  余玥攥紧了酒杯；我继续说道：“在我的认知里，有哪些女人会把感情看得这么淡呢？尼姑会，但你不是！二婚的人会，但你的年纪更不会是！除非是在感情里受到过伤害的，我说的对吗？”

  余玥不语，只是把酒杯攥得更紧，我知道自己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起身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走吧，去吃个饭吧，人不能老是借酒谈事儿，理智在我们这里还是要常备的！”

  酒吧外面，我等待着余玥，我心里笃定着她会跟我吃这顿饭，也笃定着她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这种自信不仅源自于我们深厚的友谊，也来源于我对感情上的观察！

  ......

  叶马茶楼内，我和余玥面对面坐着，她说道：“桑淮，我还是想喝一点酒，不喝的话，有一些话......我真的说不出来！”

  “还是别喝了，我想听听你清醒，且具有理智状态下的话，这对你；还是对王九，都是在感情上的尊重。”

  递给余玥一根香烟，她点燃思索许久，直到一根烟的燃尽她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倒是不着急，今晚的我没有出摊，所以最不缺的来说就是时间，等待的过程中，我看向了窗外的车水马龙......

  “桑淮，你能先跟我说说，你在酒吧里的猜测吗？你是怎样猜到我在感情里的事情的？”

  “这不难，都是人的天性吧，人终究是要结婚生子的，是个人他（她）就会有情感，没有情感的那都是机器人！”

  喝了一口茶水，  我又说道：“就拿姜染来说吧，性子那么冷的一个女人，虽然我们现在分手了，但是那些一起走过的时光，可能只有我知道，她在感情里也是会沉沦的，所以你一直说你对爱情没兴趣我是不相信的，只不过是为了逃避过去而搪塞的借口......”

  “我心里是对王九有好感的，但我说不出这是不是喜欢，也怕经不起二次伤害！”

  续满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我说道：“那就尝试一下。”

  “可是我怕我们会不合适！我怕我们三观会不同！”

  余玥的话让我点上了一根香烟，飘散的烟雾在此刻虚化着余玥的性格，原来再潇洒的人也会在意着约束！

  我说道：“什么是三观不同？你喜欢开酒吧；他喜欢包工程，这没关系，你们只是工作不同，可你觉得他包工程世俗，收入不稳定；他觉得你开酒吧理想，故作清高，这才是真正的三观不同！”

  这世界本就没有天生合适的两个人，不过是一方为了另一方相互迁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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