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你怎么回杭州了，你是不是真的特别喜欢在江里游泳啊？”

  “你不也离开杭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唐柔一边弯腰捡起我的衣服，一边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情啊？我后来想了一下，这帮学生还是怪可爱的！所以还是想带他们画一下校考，毕竟自己也考过美院......可以提供最真实的经验！”

  没有在意那句无情，这已经不是唐柔第一次这么说我了，我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空气，这种感觉好像让我收获了新生。

  “状元！你是哮喘了吗？喘这么大气干嘛？”

  “哮喘你大爷！把我衣服拿好了，我上去咱们再聊。”

  唐柔蹲在岸边，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然后摇了摇头。

  忽然意识到不好，我喊道：“你啥意思？”

  唐柔没有回答我，留给我的只是暖棕色的背影，我大声喊道：“你大爷！赶紧把衣服给我放那儿......这么冷的天儿能给我冻成傻逼！”

  唐柔折返回来，笑道：“你也知道冷啊？知道冷还学人家冬泳，状元，没看出来啊，你这人还挺喜欢装！”

  上了岸，白了唐柔一眼我说道：“少废话！赶紧把衣服还我，再不给我一会儿成冰雕了！”

  “成冰雕好......成了冰雕，我就地给你画一张素描。”

  我伸手就要夺过衣服，唐柔却把衣服高高举起，还说着我要是抢，就把衣服扔到江里面去，我这才没有争夺，羽绒服不比外套半袖，扔在水里就是大几百的人民币。

  看着唐柔一脸得意，内心感到无语的同时，搓了搓手我点了一根香烟，唐柔怎样挑逗我，我都没有回话，大概怕我真的生气，在这支烟吸到一半的时候她终于把衣服给我。

  刚才的寒冷好像真的让我坠进了冰窟，这像是生活对我的惩罚，在我上岸之后又扔到了北极，一切行刑的同时，旁边还有唐柔这个看热闹儿的围观者！

  香烟灭了，坐在长椅上，我这才严肃说道：“你这跟人开玩笑，真是不知道分寸，这大冷的天你让我光个膀子，咱们换位置想一想，如果刚才江里的是你，我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吗？”

  唐柔依旧是笑道：“状元，刚才一直忘记说了，你的身材还真是不错！”

  我想骂她，可没等我开口她又说道：“唉，身材虽然好，但是感觉不如以前......”

  这一句话又让我闭上了嘴，唐柔口中的“以前”，自然就是那个宾馆的视频，毫无印象的记忆里，这个视频对我来说都是子虚乌有的，可却一直影响着我。

  唐柔的一句话，让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递给我一杯奶茶，唐柔又说道：“喝吧，看看是杭州的奶茶好喝，还是吉林的好喝。”

  接过奶茶，没有着急去喝，而是用它来暖着冻僵的双手.......

  “你知道吗，王九竟然和余玥在一起了！”

  将奶茶在手背上来回翻滚，我说道：“知道......”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这有什么惊讶的？朋友之间发展成情侣不是很正常吗？”

  “我就觉得不是......我认为朋友就应该是朋友，要是在一起后，最后分开了，那你说以后是说话还是不说话？”

  思考了一下唐柔这个问题，我说道：“这个是要因人而异的，有些人说深爱过就不可能再做朋友；有些人则是深爱过还能选择当朋友释怀！没有绝对的观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三观吧！”

  “你一看就属于那种分了手还能做朋友的......”

  看着唐柔我说道：“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从陈情和冯时呗，不过想想也是，两个那么漂亮的美女，要是分手了就不联系，是太可惜了！”

  喝完手中的奶茶，我就先行离开了江边，我没有选择打车回家，而是选择步行游荡着，虽然在这里生活多年，可是每次见到这一排排高楼大厦，我都感触太深......长大之后我才明白，人一旦有了买房的欲望，这种欲望就会越陷越深，最终彻底沦为生活的奴隶！

  没有去看王九和余玥，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回到家中定好明天的车票，看着曾经放过毛笔，画板，电脑，酒水的屋子，我对这里肯定还是有感情的，感性上告诉我，这里是我出了大学后的港湾，我在冰冷的床上度过了无数个夜，也在沙发上撕过心，裂过肺......

  三声有顺序的敲门声，让我从回忆中惊醒，打开房门，看到姜染穿着睡衣站在我面前时，我并不惊讶，相反的更多还是平静。

  “怎么了？”

  “浴室的花洒坏了，你可以帮我修一下吗？”

  跟着姜染走进对门，看着地板上的水滩和姜染湿漉地头发，她应该是洗澡洗到一半，然后花洒坏了。

  花洒的高度有些高，还是不能调节那种，以至于我不得不踮着脚去拿，好不容易摸到了，却发现这个花洒根本拆卸不下来，一切竟然都是一体化的！

  感到有些难搞，我叹了口气，来到客厅寻找能用的工具，拿起那个二十厘米高的小凳子，我又来到了浴室，踩在上面将花洒左右翻看，一阵检查之后，我终于找到了源头所在，左右调整着角度修理着它.

  此刻我的高度离浴室的天花板很近，灯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这些客观上阻碍的因素，我没有去和姜染说，我怕换来得只是她的冷漠。

  在我的一番折腾下，这个难道总裁的花洒终于被我修好，动工后的放松让我感到此刻好像飞了起来......

  迎来我的是后腰的酸痛，和姜染的呼唤，我感到此刻实在尴尬，浴室光滑的地板让那个凳子，摩擦力变得很小。

  姜染将我扶起说道：“桑淮！你还好吗？”

  点了点头示意没事，点起一根香烟，感到自己现在实在狼狈，这么囧的画面让自己的前女友看到，这是一个体面的人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此刻都想顺着下水道划走，比起脏乱恶臭，我更在意的是自己那自尊！

  “用不用上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摔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再说这么晚了，去医院也只能挂急诊，这座城市此刻有很多人，会去挂急诊，他们有的头疼不已；有的鲜血淋漓，我这些实在是小毛病，不值得浪费公资源！”

  姜染将我扶起，自己捂着后腰，来到她的客厅坐下，比起电视上的《猫和老鼠》更吸引我的，是那张挂在墙壁的素描，这是我给姜染画的第一张画，但绝不是最后一张......

  吸着香烟，我说道：“CEO不也是生活里解决不了的小问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齐远老家时，我也给你修过花洒！”

  姜染似乎也被感触，慢慢说道：“是啊，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我没有去问姜染云叶上的事情，只是和她静静地看着动画片。

  气氛实在太过安静，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把我微信加回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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