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紫薇路，我在山海约到了姜就，我要了一瓶啤酒坐下，手里像是握住把柄一样说道：“现在是这样的，肖音打算跟我一块儿盘这个酒吧，我呢……是感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等酒吧到时候做起来了，她肯定是要天天过来看的！”

我的一番话，还真让姜就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儿，我不得不感慨爱情是一个伟大的东西，它好像平等的对待了所有人，即使有钱，也许也会像姜就一样望而不得。

讨论一番……姜就最后同意了十万租金一年的事情，事实上他本来就不缺这点钱，所以接下来的合同，我认为只不过是公子哥儿爱上蓝发妹，索要走的形式……

等到姜就再回到酒吧的时候，我们顺利签下了合同，姜就说道：“希望你能把这里变好吧！”

“我一定会把这里变好……”说完，我就来到了吧台，我看着何峰萎靡不振的样子，要不是认识……好像还真以为这是破产了还是怎样，我喝了一口啤酒，在桌子上甩出一根香烟，说道：“抬起头来说话，又不是活不起了……”

何峰抬起了头，抽着我散出的香烟没有说话，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我会给你唐柔的联系方式，但不会介绍你们认识……”

何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他妈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你介绍给我认识吗？”

我没有被这种暴怒所影响，反而较为平淡地说道：“我介绍给你认识……你们可能就真是朋友了，也只能是朋友，相反地，我感觉你自己要是做点儿什么，结果比从我这里来要客观的多。”

何峰那有些中二的脑子，听不出来我话中的意思，我也没打算解释，只是说完便离开了酒吧。

走出的时候，我偶然点开朋友圈，刷到了冯时失眠的一条。

看着看着……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我寻思她现在特别想和杭州的朋友聊聊天儿吧，见一面自是最好。

我走在街道上，又突然反应过来，我有什么资格为冯时难受呢？她优越的家境，和留学的境遇，是我做梦可能都想象不出的，我慢慢加快了脚步。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灰色的狸花猫，我又想到了将军，于是我给余玥发去了微信，想问问这个老朋友的近况。

……

回到出租屋，我躺在床上，先是看了下余玥发给我将军的照片，我感觉自己还是无法做到从宠物的脸上看到情绪，暂且权当它过得挺好……

和余玥寒暄一番，找到冯时的微信我说道：“睡不着会掉头发吗？”发完，我又补充了一个微信疑问的表情。

冯时在我点着一根烟后，回道：“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那肯定有点儿吧，不然你那个时候也不能完全因为脸看上我吧……”

“我还真就是因为你帅才看上你的，没想到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才让你知道我的敷衍！”

“没事儿，我当你说的就是反话……”

发完这条消息，我沉默地吸着手中的香烟，想到了高中时的某个夏天，冯时缠着我走了一路，直到串着班跟我来到了教室，她往我这边走，我便往后腿，直到后背抵住了教室的绿墙，冯时的右手抵在墙上，那双桃花似的眼睛对我笑道：“你跟不跟我处对象，你跟不跟我处对象？”

回忆过后，我才看起了冯时的那句最近忙啥呢，然后懒散地按住语音键，说道：“忙着干一件大事儿。”

“你能干什么大事儿？自己开了一家医院？”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别说……大学的时候同那几个舍友还真有过这个梦想，我回道：“现在还没干成，但是你说的，以后或许会吧……”

“嗯。”

一个人吸着手中的香烟，有些回味着那种苦感，我问道：“你还会回国吗？”

“会吧。”

“回来的时候打算做点儿什么？”

“不知道呢……你给我唱首歌吧，实在睡不着了。”

想了一下，我回道：“我现在身边没有吉他，没有哥们儿，也就是没有伴奏，可能达不到助眠的作用……”

“反正也是睡不着，你唱两句听听，就当表演节目了！”

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那首借我。”

给自己灌下去一大杯水，清了清嗓子，我先自己一个人唱了一下前面，感觉差不多了，我才打开录音，唱着：“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说的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孤绝如初见，借我不具碾压的鲜活……”

我完全将这首歌唱下去，然后发给了冯时，我等待了很久，冯时那边也没有发来消息，我想……或许她此刻正在听着这首歌入睡了吧。

……

不知不觉，我也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拉开窗帘，发现外面早已是霓虹光泛滥，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现在才是他们的生活。

我走到了楼下，想去肖音的店里坐坐，顺道儿聊聊酒吧的事情。

来到紫薇路，走到肖音的店门前，很自然地走进，我看到肖音好像被一个男人纠缠着，肖音大概是看见我的到来，脸上的不悦收起不少。

我还看到了茶几的旁边放了两个画架，但是只有其中一张画着一张素描头像，我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肖音旁边的男人，穿个皮夹克，留了一个背头，怎么看，我都感觉有一些不和谐……

我在茶几上坐下，肖音对着旁边的男人说道：“你能不能滚啊？”

“真就最后一次了……肖音，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男人一边双手作揖一边说道，样子卑微到了地上。

接下来，肖音径直走到了店门前，打开店门，指着外面说道：“我给你五秒钟，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报警不是为了让叔叔来抓你……是为了我一会儿给你打死了，人家来收尸！”

这话把我逗笑，然后看热闹似的，看着男人走了出去，等到男人走后肖音重重地帅上了店门，在我面前坐下，在我以为自己很有眼力见的递出一根香烟之后，肖音说道：“你笑什么？”

我立刻收住了笑容，说道：“那我不笑了……”稍稍停了停，我又问道：“这哥们儿谁啊？我看这打扮有一点复古呢？”

“复古？他那叫傻逼！”

我看着肖音怨恨的样子，带着一丝试探，我问道：“这是不是就你说的那个死人前任？”

“是……”

肖音说完便叹气起来，然后用手扶着额头，露出了手臂上玫瑰的刺青，我不免地说道：“这纹身挺好看的。”

“哪里好看了？”

“好看就是好看，好看是客观的，不需要掺杂疑惑。”

肖音沉默地吸着手中的香烟，半晌叹气说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在自己的日记本上画了一只玫瑰，没想到自己在二十二的时候将它纹到了身上……”

肖音的这种感觉我没办法共情，只是说道：“活得越久，经历的越多！”

“没办法……谁让我们都是爱情里面的奴隶呢！”

这次，我也点上了香烟，然后看着肖音说道：“我就不是！”

“为什么？”

“新中国没有奴隶！”

说完我便吸着手中的香烟，思考着酒吧未来的装修与改造，肖音又问道：“你在那儿想什么呢？”

“想怎么收复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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