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傍晚，雨儿才眼皮颤动，似乎要醒来。

  “小笨笨……小笨笨……”她口齿不清低喊着。

  明朗凑上去，回应道：“我在。”

  雨儿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睁开，看了他两眼，就懒洋洋地双手往他脖子上一环一紧，把他拉近一些，又迷迷糊糊地看两眼，说道：“嗯……是小笨笨……”

  她又朦朦胧胧地呓语道：“可算来了，没有白费我一块糕点，一瓶酒……”

  明朗彻底愣了。

  原来，你是故意引我来的。你还是留了一丝缝隙给我。

  离得好近。几乎要鼻贴鼻。

  明朗听到自己心脏越跳越快。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现在又能近距离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还有一股酒香。

  他现在觉得这酒的气味，也没那么讨厌了。

  雨儿又闭上眼睛了，似乎又要继续睡。

  “雨儿，你为什么要引我进来？”明朗问道。

  “你说今天要走……走了就不回来……找不到你……”雨儿断断续续、一高一低地回答着。

  “我可以亲你吗？”

  “嗯……”雨儿迷迷糊糊的呓语，马上就被堵上了。

  明朗现在觉得这酒香一点都不讨厌了，还挺好闻。

  憋气也能叫醒一个人。过了好一会，雨儿总算完全醒了。

  “真的是你啊，小笨笨。”雨儿笑道。

  “要不然呢？”

  “我以为还在做梦。”

  “你经常梦到我？”

  “嗯。每天都梦到小笨笨。”雨儿抬头看风铃，眼神略有放空地说道，“十年的习惯，没那么容易去掉。”

  “明明都狠心想要戒掉了，为什么又愿意让我进来？我想听你认真地回答一遍。”明朗一脸严肃地看着雨儿。

  雨儿耸耸肩，很是轻松地回答道：“因为尝试戒掉的实验失败了呗。

  就这么简单。

  我向来不做太复杂的事。没那个必要浪费自己生命和精力。

  既然实验失败了，那我就改成重新接受试试，看看哪个更容易成功。

  你跟每一株仙草说的点点滴滴，我都听到了。

  我意识出行，其实天天跟着你。

  看到你的憔悴，看到你的努力，看到你为我尝试的所有。

  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过我，小笨笨。

  我没有回信，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好。

  我想，我也有不对。既然选择了，就应该多给你信任才是。

  信任是相互的。

  渴望你的信任和不放弃不舍弃，那我也应该给你同等的信任和不放弃不舍弃。

  你有你的仙门责任，身上背负的是很多人的性命和前途。

  虽然我希望你每一次都能顾及我，但我却不能那么自私，不能因为我个人而损了那么多人。

  我……应该更加尊重你的处境、你的成长、你的与我不同。”

  明朗赶紧握着她手，着急道：“雨儿。是我的不对才是。

  曾经以为懂你，其实都只是因为蹭了小笨笨身份的光，多听你几句真心话而已。我未曾真心去感受你的感受。

  我现在开始尝试在你的角度去感受了。

  虽然你说着希望我更顾你些，希望我不管什么场景下都别弃你，但其实每一回都是你自己为了其他人而宁愿舍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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