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约了个地点，陈旭没在黑市待多久就离开了。

  老周看着陈旭消失的方向出神，红星轧钢厂吗？难怪这么有信心吃下大量物资。

  陈旭主动泄露工作单位也是因为明天就瞒不住了，轧钢厂可不算小厂，虽然只是总钢的附属，但在四九城已经是很不错的单位了。

  他就没打算在这次采购上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刚才还是在老周那里买了二十斤肉，老周只以为陈旭是打算拿回去当个样品，完全没想到陈旭这次真就是给自己吃的。

  老周没打算收钱，陈旭还是给了，他不缺这三瓜两枣，而且现在事情都没办妥收人家东西不好。

  陈旭除了通知李怀德，陈主任也没打算漏掉。

  陈主任是他的顶头上司，李怀德则是他们这个阵容的大BOSS，越级办事难免会让陈主任有想法，这点道理陈旭还是懂的。

  第二天上午，陈主任看这拎着两条鱼上门的陈旭一脸惊奇，如果他没记错，陈旭这小子应该刚结婚没两天才是。

  陈主任的家离红星四合院不算远，都是在轧钢厂工作，自然远不到哪里去，同样也在南锣鼓巷。

  陈旭卡着时间的过来的，刚好九点，太早了登门不好，太晚了时间不够用，毕竟等会还得跑李怀德那边。

  笑着说给主任拜个早年，陈主任也没多想，直接把陈旭迎了进去。

  同样是四合院，陈主任家里的布局和现在许大茂家有点像，三间正房，条件还算不错，桌上摆着收音机，他现在坐着的位置还能看到里屋里的缝纫机。

  陈主任的爱人都不用她男人介绍，就笑着和陈旭打招呼。

  陈旭也笑了起来，南锣鼓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见过面，对方在街道办工作。

  赶时间的陈旭聊了几句就聊到了正事上，陈主任一脸惊喜。

  “真有这好事？”

  陈旭点头，说了一下大概的事情经过，只是说自己打算去弄点年货结果刚好发现对方在卖肉。

  陈主任可不关心这些，他就想知道肉有多少，啥时间能弄回轧钢厂，钱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陈旭只说了大概几千斤，也没说的太详细，毕竟最后采购多少他做不来主，还得李怀德和陈主任跟老周谈。

  陈主任坐不住了，这么多物资别说陈旭，他都做不了主，何况来路还有点问题，不经查，这么一来自然只能找李怀德。

  “小陈啊，本来还打算留你吃顿饭的，看样子只能下次了。”

  陈主任一脸歉意，陈旭第一次登门就带来了这种好消息，结果就喝了几口水。

  “没事，吃饭有的是机会，正事要紧。”

  陈旭压根没打算在主任这里吃饭，中午和老周有约，自然少不了那口吃的。

  两人一起出门，虽然现在轧钢厂放假了，但采购这种工作讲究的就是一个运气，遇到了不抓住那简直在跟自己的业绩过不去。

  陈旭还真不知道李怀德住哪里，但明显不是南锣鼓巷，好在有陈主任带路。

  等到了地方，陈旭看着古旧的筒子楼，还有些诧异。

  “厂长这真就和人们群众打成一片了。”

  筒子楼一般来讲还不如四合院，虽然叫楼，但住户更多，也更拥挤，因为大部分这种楼没有单独的厨房，不少人家会直接在过道做饭。

  这也让筒子楼的环境变得更加糟糕，四九城这种挤鱼干一样的房子到了九十年代基本就被拆完了，能保留到二十一世纪的真就挺少的。

  陈旭都没想到李怀德会住在这地方。

  旁边的陈主任笑了两声，表情有些怪异，希望你进去了还能这么说。

  李怀德家在顶楼，陈旭跟着陈主任上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走道太干净了，下面几层不管是楼道还是通道都没有多余的东西，这可与他所见过的筒子楼不太一样，等到了顶楼，陈旭心里都无语了。

  感情，老李直接占了顶楼整整一层...

  两人是空手上门，有陈主任在，陈旭也没机会重新拎两条鱼出来，不过这次过来主要是工作上的事，陈旭也就无所谓了，估计李怀德也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老李的气量还是不错的，他记忆中傻柱那货都揍过他，最终也不了了之。

  陈旭可不相信李怀德会没手段收拾傻柱，何况他还是傻柱上司的上司，真要动真格的，收拾起来真就是一句话的事。

  起码陈旭自己就做不到这一点，换成他在李怀德的位置估计傻柱一早就从轧钢厂卷铺盖滚蛋了。

  别说什么这个年代工厂不能轻易开除人，这话真就是听听就行。

  从古至今都不存在高层拿底层没办法这种事，真想收拾理由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进门就遇到惊吓，开门的女人让陈旭有些压力山大。

  陈旭好在也在社会混过不少年了，表情管理还算不错，没有露出半点异样，跟着陈主任喊人。

  心里则为老李默哀了几句，他都忘了李怀德的爱人长啥样了，只记得挺胖的，但没想到这么胖，贾张氏都只能甘拜下风，实打实的重型坦克，这眼瞧着起码就得有个两百来斤...

  陈旭总算知道为何老李会喜欢在外面找女人了，家里蹲着这么一位，李怀德不想点办法分散一下注意力不得忧郁死。

  虽然以貌取人不对，但人都是视觉性动物，估计没几个男人能顶得住开重型坦克的待遇，别的不说，能不能硬起来都是个问题。

  老李也不容易啊...

  陈旭现在打心底认为老李是个狠人，虽说有了岳父的支持，但这事但凡换个男人都得思索值不值得。

  女人的态度不算好，但也不算差，转头对里屋喊了一声，就自顾自回里屋了。

  陈主任和陈旭都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惧，太吓人的，这吨位站门口就跟门没打开似的。

  穿着睡衣出来的李怀德依旧老脸满是笑容，并没有因为放假来打扰他有什么不耐烦。

  陈主任迫不及待的解释了一下过来的原因，李怀德眼神一亮。

  他明年就是副厂长了，管后勤这一块不比管生产，想要获得工人兄弟的好感其实很直接，你让这些人吃口好的就行，说起来不难，但放在这个年景就很麻烦了。

  陈旭带来的消息的确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小陈干得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李怀德有些欣慰，如果按照级别来算，陈旭其实入不了他的眼，毕竟两人还隔了好几个级别。

  但因为陈旭在采购部的表现格外亮眼，让李怀德平时也习惯性的拉拢了几次，没想到收获来得这么快，在他即将接任副厂长的位置这个关键时刻锦上添花。

  别说什么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就陈旭在轧钢厂的职务能给老李锦上添花已经不容易了，何况前段时间刚从老家弄来了鱼让李怀德长了不少脸。

  人才啊...

  老李看陈旭的眼神都变了不少，如果说以前他只是习惯性的拉拢，那现在就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将陈旭弄到自己阵容的核心位置来了。

  不过这事不急，也急不来，陈旭的年龄和进厂的时间是硬伤，就算想提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能算是他未来的班底，短时间内达不到能当他左膀右臂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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