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的肚子随着月份的增长越来越大。

  在晏岁的肚子鼓得有个球大的时候，晏暮开始觉得，晏岁怀的不会真是个孩子而不是个蛋吧。

  “岁岁，你觉得你这一胎会是朱雀还是会是个小孩？”晏暮摸着晏岁的肚子问道。

  晏岁侧卧着回答：“是朱雀最好，若是个小孩也行。”

  晏暮沉默着，若是让他遵从内心来说，他还真觉得生个小孩没什么用，还是生只小朱雀的好。

  “那我是不是需要给你找接生姥姥了啊？”晏暮皱着眉问。

  若生的是蛋的话，晏岁是会变回朱雀形态生的，就不需要接生姥姥，但是如是要生出个婴儿来，那就有必要了。

  神胎这玩意，天界上一次出现都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

  庆幸的是，天界也有几个世人拜的保生夫人，都预备着为晏帝君接生一个小帝女或是小帝子的出来。

  全天界都在盯着晏岁的肚子等着。

  “我们在这里多久了？”胥止行都有些恍惚了。

  “五日一放风，我们大概已经在这里三个月了。”裴尘赋一脸惆怅，“小朱雀都四个月了，都该会动了吧。”

  胥止行道：“朱雀蛋是不会动的，如果是胎儿的话，四个月也还没胎动。”

  裴尘赋恹恹地道：“哦。”

  就在胥止行和裴尘赋被关得再次以为会再次白头偕老的时候，天牢的门终于打开了。

  “又五天了吗？”裴尘赋恍恍惚惚地问道，又到了放风的日子了吗？

  “重明帝、裴神君。”仙吏对着二人一一作揖后道，“帝君让你们回万古殿去。”

  胥止行问：“为什么你喊本君封号却不喊他的封号？”

  裴尘赋微笑道：“我劝你善良。”

  晏暮这下子总算是确认晏岁怀的是一只小朱雀了，因为今日早上晏暮照例来给晏岁送汤补身子的时候，在万古殿里看到了正推着枕头筑巢的一只朱雀。

  这是朱雀要产卵之前的本能，会变回朱雀真身，然后用绵软的东西给自己团个窝出来，到时候产卵和孵化都是在这个窝里。

  胥止行和裴尘赋回到万古殿的时候，晏岁已经团在窝里不动了，晏暮坐在一边心疼地抚摸着晏岁的后背。

  晏岁闭着眼睛，几乎将整个头都埋在了羽毛里，十二支凤翎也全收进了身下，连毛色都黯淡了许多。

  “岁岁，等你把朱雀卵生下来了，哥哥帮你孵。”晏暮心疼地看着自家虚弱的妹妹说道。

  晏岁没有应答晏暮，只是默默地团着。

  裴尘赋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岁岁要生了吗？”

  晏暮瞥了眼裴尘赋难得好脾气地和裴尘赋说了一句话：“已经现回朱雀身了，也就这一两天的时间了，最长不超过三天。”

  裴尘赋问得更小心翼翼了：“那我能在这里陪着吗？”

  晏岁抬起眼睛瞥了裴尘赋一眼。

  裴尘赋连忙道：“不可以的话我就走，等你想见我了我再回来。”

  晏岁又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倒是晏暮替晏岁开口道：“怀着你的孩子，你自然得在这里陪着，给岁岁守着夜，随时准备着。”

  裴尘赋连连点头：“嗯嗯，好。”

  胥止行站在一般默默地看着这幅还算温馨的画面。

  可惜他天谴在身，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到底也是有几分的羡慕。

  晏暮说着是要裴尘赋给晏岁守夜，但是其实谁都不放心晏岁。

  大晚上的，万古殿内聚集了一大堆人，裴尘赋、晏暮、沉年、胥止行、楼箫、辛玥还有宝金都在。

  而万古殿外的人更多。

  “帝君会生个帝子还是会生个帝女出来啊？”

  “我看帝君肚子圆圆的，应该是个帝女。”

  “呃……，帝君怀的是个蛋，肚子圆圆的难道不是因为蛋是圆的吗？”

  “那蛋也有尖尖的啊。”

  “反正也就这三天了，等等就过去了呗。”

  “蛋生下来也分不清男女啊，还得等三个月后孵出来才知道咧。”

  “也很快啦，指不定小姑娘蛋长得很秀气，一眼就看出来了咧。”

  万古殿里的人守了五天五夜，万古殿外的人顿了五天五夜。

  早已经过了朱雀产卵的时间，但是晏岁，还是连个蛋都没生出来。

  “你们不用这么守着我。”被守了五天五夜都没生出个蛋来，晏岁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是不是难产了？”楼箫问道。

  晏暮反问：“朱雀生蛋还有难产一说？”

  楼箫再反问：“你自己就是朱雀你问我？”

  晏暮转头看向了胥止行。

  胥止行摊手：“本君也没见过朱雀产卵啊，但是按照古籍记载，确实最久三天就该生了。”

  沉年提议：“要不让保生元君开一副催生药吧。”

  晏岁表示抗议：“苦。”

  沉年道：“我帮你包进馄饨里就不苦了。”

  晏暮指向殿外：“你现在自己出去撞一根柱子，我就不打你了。”

  胥止行道：“对了，五天前本君就想问的。本君的梧桐树去哪里了？为什么只剩一个坑了？”

  晏暮缄默无声。

  裴尘赋从头到尾都没有加入其他人的谈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晏岁，手垫在晏岁身下给晏岁揉了揉肚子低声问：“难受吗？”

  晏岁又闭上了眼睛，将头埋进了羽毛里，好一阵子之后才回答道：“没什么感觉。”

  “要不要吃点什么？”裴尘赋又问道。

  晏岁摇了摇头：“没胃口。”

  裴尘赋眼中满是心疼，轻声道：“生完这个，咱们就不生了。”

  晏岁再度抬眸，意味深长地瞥了裴尘赋一眼没有言语。

  胥止行在旁边微笑地看着晏暮：“晏神君，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晏暮理直气壮道：“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梧桐树那边就只剩一个坑了。”

  胥止行看向沉年，温言哄着沉年：“你看上去比较听话，你来告诉本君，真是就只剩一个坑了吗？”

  沉年张嘴预言，晏暮一记眼刀甩过来，沉年耷拉下脑袋点了点头：“嗯，就剩一个坑了。”

  胥止行：“……”

  楼箫道：“所以五天都没生下来真的没问题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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