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远把泡好的三桶方便面喂给了那个人之后，那人打着饱嗝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叫常家河，是中原人，别看我长得老，整天都是在外面风吹日晒，吃不好睡不好的，其实我还不到40岁。

  在我小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六七岁吧，我妈就跑了，后来我听大人说我妈是受不了我爸好吃懒做的臭脾气走的。

  从那时候起就没有人管我啦，吃没吃饱，穿没穿暖，没有人问，也没有人疼了。我爸只会喝酒，喝完了酒就睡觉。

  常家河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两颗泪珠从满是污垢的脸上流了下来。

  就这样我在村子里勉强生活了三年，一开始乡亲们见我还小，都帮我。后来我十岁了长大一点儿了，他们对我也都没有了好脸色，亲爹都不帮我，他们怎么会继续在帮我呢？我就捡了一个袋子，又找了一根棍子，就走了，离开了我的家。

  从那以后我就四处流浪，到处捡废品，然后换点儿钱买点儿吃的，睡觉就找个桥洞或者路边找个凳子就睡。

  我走了很多地方，没上过学，我也不认识字儿，具体到哪里了也说不上，反正是去过很多地方。这么多年认识了很多捡废品的，也是跟他们学的，捡不到东西就偷，有时候看准机会就抢。

  说到这里，常家河的嘴角向上扬了扬，轻笑了一下。

  “我不说了，说了这些又有啥用呢，还是你们问吧。”

  “去年的7月27日那天晚上你在哪里？都干了什么？”韦鸿宇开始了问话。

  具体是哪一天我记不住了，那天挺晚了，我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所以也不知道是几点钟。反正是挺晚了，有一个女的在那个大桥边儿，坐在那里玩儿手机，那个女的挺年轻的，长得也挺好看。我看她一直没走，我也没走，就躲在一边盯着她  。

  后来我看周围都没有人了，她还在那里，我就从编织袋儿里拿出斧子悄悄走过去，在她头上猛砸了一下，她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下了，那个斧子也是我在垃圾桶捡的。然后我就翻她身上背的小挎包，在里边就找到了100多块钱，其他的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后来我看到她还没有死，就把她的裤子脱下来，把她给干了。完事儿之后，我又用斧子在她头上砸了几下，确定她死了之后，就在江边挖了一个坑给她埋上了。

  “你继续往下说。”韦鸿宇说。

  “还是你们问吧。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做的案子太多了，搞混乱了，是吧？”

  常家河竟然真的点了点头。韦鸿宇三人心中都是无比震惊，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一条大鱼，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无辜的人死在了他的手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提示一下你，去年5月8号在河口镇有一个50多岁的妇女被杀，那个是你干的吗？”

  常家河抬起头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是我干的。那天下午我走到一家小院的门口，那个妇女，从里面出来看到我，问我收不收纸皮，我说收，她就把我带进去了。进去之后我假装看了一下，发现家里就她一个人。

  我趁她不注意，用胳膊从后面就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把钱交出来，她说家里根本没有钱。我就把她拖到房间里。让她把裤子脱掉，结果她很配合我，可完事之后她却拉着我，让我给她钱，不然就报警。

  本来我想跑掉就得了，可是她把我拉的死死的，我没办法就把她勒死了，然后把她扔在纸皮上，点了一把火我就跑了。

  “你是用什么把她勒死的？”

  “我就用胳膊夹住她的脖子，把她勒死的。”

  “你确定是把她勒死之后，再将她扔到纸皮上的吗？”

  “好像是吧。”

  “去年的6月10号在石洞镇也有一起，也是你干的吗？”韦鸿宇故意说的不是很清楚。

  你说的是在江边跳舞的那个女的，是吧？那天晚上我走到那儿看到她一个人在那里锻炼，她背对对着我，有个小包放在旁边的地上，她当时是带了耳机在那里跳舞，所以我走过去她都没有听到。

  她身材挺好看的，所以我就动心了，我用斧子在后面照着她的头敲了一下，她晕倒了，还差一点滚到江里边去，我一下就拉住了她把她放倒在地上，干完她之后，我才去翻她的包，里面有500块钱。

  完事儿后，我看旁边不远处有一块儿菜地，就在那里用斧子挖了一个坑，把她给埋了。

  “还有吧……”韦鸿宇的话还没说完。

  常家河叫了起来：“有点渴了，给我倒杯水。”

  韦鸿宇用一次性纸杯给他接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去年7月11号金台子镇还有一起。”韦鸿宇提醒了一下常家河。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下雨了，我在一个楼道里面睡觉，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穿着超短裙儿背一个小包儿，她进来躲雨，我在里面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我，当时外边马路上没有人，楼道里也没人，我就动手了。

  我捡的那把斧子，一直在编织袋儿里边儿放着，我拿出斧子就把她砸倒了，然后就干人，干完之后，她的包里就只有几百块钱，我拿着就跑了。

  干这种事儿我都已经习惯了，特别顺手。

  韦鸿宇三个人对常家河的不以为然深感震惊，这个人的心理应该已经严重变态。

  “常家河，作为一个男人，我挺佩服你的，你还算敢作敢当。既然都已经说了那你就说的全一点，把你做过的都告诉我们，让我们给那些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常家河笑了笑：“再给我一支烟吧，平时我都买不起烟。”

  韦鸿宇点头向王军示意。

  常家和惬意的吸着烟，又开了口：除了这几个案子，我还弄死过几个人，可是时间太长了，具体的都记不住了。但是我做的第一个案子永远都记着，杀的那个人是个老太太，我记得她家离我原来的那个村子不算远。

  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十五六岁，刚刚懂得要找女人。可是我当时胆子比较小，不敢碰那些年轻的女人，我就盯住了这个老太太，她的身体不太好，一个人住，我找了个机会，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给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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