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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楼外。

  结束审查的凯文正好遇到了汉克警长。

  “老大？”

  “凯文。”

  汉克警长转身看向凯文：

  “你还好吗？”

  “和响应小组谈得怎么样？”

  凯文颇有些愣神地双手插在裤兜：

  “我和他们交代了一切...”

  “但是...”

  “他们看起来完全不相信...”

  “他们让我在做正式声明之前，先看看监控录像。”

  汉克警长点点头：

  “好。”

  “睡了吗？”

  凯文神色恍惚：

  “没有，一夜没睡...”

  “这次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警长。”

  “无论我怎么解释，我都让一个无辜的人被杀...”

  “他什么都没做错，不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不想汉克警长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

  “无辜的人？”

  “你在说达里尔是无辜的人？”

  “既然是无辜的人，那我们的行动算什么？”

  “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

  “想清楚你在说什么。”

  凯文张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汉克警长很是严肃地看着凯文：

  “昨晚发生的事是我们大家都想不到的。”

  “那非常不幸。”

  凯文看着汉克警长很是愤恨：

  “不，那不是不幸。”

  “那是谋杀！”

  汉克警长听到这话沉默了。

  他看着依旧愤怒的凯文：

  “你还没有看录像，我也没有。”

  “你就确定是谋杀了？”

  凯文很是不满地责问道：

  “你在说什么！？”

  汉克警长看着凯文沉声回道：

  “我需要看清楚所有录像，才能确定真相。”

  “你知道要指控一名警察谋杀需要多少工作吗？”

  凯文气急回道：

  “那个警察不是我们中的一员，警长！”

  可汉克警长瞪眼看着凯文呵斥道：

  “那个警察或许不是！”

  “但是达里尔绝对不是我们中的一员！”

  “你懂了吗？”

  “他是冷酷的街头毒贩，害多少年轻人染上毒瘾！”

  “他是罪犯！”

  凯文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

  他咬着牙愤怒回道：

  “他中枪的时候没有犯罪！”

  “这才是关键！”

  汉克警长沉着脸盯着凯文，

  他思考后，看着凯文转移方向说道：

  “凯尔顿警司因为达里尔的事怪罪你。”

  “他认为你会亮明警察身份来缓解冲突。”

  凯文失声回道：

  “难以置信。”

  “最后我成坏人了？”

  他看着汉克警长据理力争：

  “警长，你知道那个凯尔顿他什么都不在乎！”

  “除了他的那个选举！”

  汉克警长声音沙哑地回道：

  “我明白。”

  “但我明白没用，凯文。”

  “我要告诉你现实的残酷。”

  “现实是，你不是李森。”

  “内务部调查李森，可能只会调查一个小时，但是你？他们可以深挖一个月。”

  “凯尔顿警司能随便碾压你，把你交代出去用来解决麻烦。”

  “如果你失败了，你会丢掉这一份工作。”

  “你会重新回到那个你好不容易走出来的街区。”

  “到时候会有数不尽的白人警官将用枪对准你。”

  “想清楚，凯文，为了一个死掉的罪犯，值得吗！？”

  凯文听到这些话语完全愣住了。

  这时他才恍惚回来...

  身为黑人的他无权又无势，在这个城市里只是一粒尘埃。

  无能的愤怒有什么作用？

  公平？

  这个词语在这座城市只是一个笑话。

  看着凯文沉默下来，汉克警长安慰说道：

  “接受现实吧，凯文。”

  “你要做出选择。”

  终于冷静下来的凯文看着汉克警长：

  “我该怎么做，警长？”

  汉克警长思考再三，最终看着凯文严肃说道：

  “我们的案子还没结束。”

  “你现在要做的，是去慰问达里尔的家人。”

  “代替达里尔，让甘布尔站出来继续完成交易。”

  画面偏转。

  达里尔的家里，

  房屋里，许多前来哀悼的黑人低声交谈。

  街头巷尾、邻里亲戚，不少黑人亲属朋友前来拜访。

  这时，凯文也推门走了进来。

  身处其中，凯文情绪十分复杂。

  他看到了熟人拉兹，便与拉兹打着招呼：

  “拉兹。”

  两人握了握手抱了抱：

  “你还好吗？凯文？”

  “我尽力了。”

  拉兹拍了拍凯文的肩膀：

  “来吧，过来吧。”

  他带着凯文朝着达里尔的阿姨走去。

  达里尔的阿姨或许不认识凯文，

  但一身黑衣的她还是起身与凯文抱了抱：

  “多谢你能来。”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过来，唐娜阿姨。”

  与达里尔的阿姨打了个招呼之后，凯文的视线就飘向了文斯。

  一身黑衣的文斯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凯文也就跟了过去。

  两人坐在了后门外的小楼木质小楼梯上。

  “文斯，抱歉，兄弟。”

  凯文对着坐在身旁的文斯深深道歉：

  “我尽力了，当时情况有些失控。”

  文斯并没有责怪凯文，

  他只是颇有些精神恍惚地盯着院子里的一颗篮球：

  “是的...”

  “没关系...”

  “我知道的，干那些事，迟早要发生点什么...”

  “我一直知道...”

  他沉默不想说话，不停地搓着双手。

  凯文叹了叹气说道：

  “我不是那么了解达里尔。”

  “但我很清楚他很爱你。”

  “你的哥哥平时不怎么爱笑，可是每次我只要提到你，他都骄傲地露出笑容...”

  话语如此，文斯更加哀伤。

  凯文说出这些话是真心实意的。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的局面。

  感触颇深的凯文和文斯一起看着院中的篮球走神。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突然房屋里传来呼喊：

  “文斯，你的阿姨叫你。”

  文斯呆呆地起身，走进了房屋里。

  独自坐在楼梯上的凯文怔怔地看着那院中的一颗篮球。

  没一会儿。

  只见留着苍白络腮胡的甘布尔走了出来。

  他关去后门，对着凯文试探问道：

  “凯文，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

  凯文起身靠在护栏边，带着愤怒又哀伤地回道：

  “甘布尔...”

  “他们毫无理由的拷问我们...”

  “然后无线电上有个抢劫案的呼叫。”

  “他们就激动起来了。”

  “仿佛给了他们扣押我们一个正当理由似得，你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想激怒我们，就对我们动手了。”

  凯文看着满脸严肃的甘布尔气得咬牙切齿：

  “我被按住了，后来枪就响了。”

  “然后达里尔就倒下了。”

  “事情就是这样，很荒谬，对吗？”

  听到这些话语的甘布尔表情沉重：

  “兄弟，我爱达里尔。”

  “视他亲如骨肉。”

  他叹了叹气，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他现在去世了，但是生活还得继续。”

  “不论如何，接受现实吧...”

  “虽然这感觉很不好...”

  “但只能如此。”

  听此话语的凯文眼神闪烁，也是恍惚地看着空荡荡的后院：

  “是啊，接受现实...”

  “生活还得继续...”

  感慨之后，凯文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般看着甘布尔说道：

  “噢，对了。”

  “达里尔给了交易预付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现在要怎么办？”

  甘布尔听到这话倒是眼眸深邃地看着凯文：

  “你觉得呢？”

  凯文耸耸肩：

  “我和我的兄弟托尼说过了，他说可以拿回你的钱。”

  “或者继续交易？”

  “都看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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