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借宿山涧
半个月时间过去了,程智星没有半点音讯,滕山道长想起与他的约定,猜测他已遭不测。作为人之子女不能对父母的死活置之不理,他把程青叫到丹房,对她说:“徒儿,你父半个月前去大阴山寻找雪域雪莲,至今未归,你去大阴山找找他。”
“师父怎知家父去大阴山呢?”程青奇怪地问。
“你父亲半个月前来过道观。”
“家父既然来到道观,为什么不见我呢?”
“唉!”滕山道长叹了一口气说:“一切都是定数,是你父亲不让我告诉你。”
从师父的言语中,程青感觉到父亲处境危险,她立即说:“师父,我这就下山去找家父。”
“你等一下。”滕山道长打开丹房密室,从中取出一把宝剑,递给程青:“你学道多年,也应该出去历练历练。这是镇观之宝无双剑,你带上,可保你平安。大阴山在西边,离此有三百来里,你收拾一下,抓紧出发,一路上要当心。”
“是,多谢师父。”程智星说,她回到房中收拾好行李。为了出行方便,她扮成男子模样,出了道观一直向西走。
程青沿着崎岖的小路,背着太阳的方向奋力往西边走,差不多走了一天了,迎面除了山还是山,真是千峰万嶂,重重叠叠,一路上除了碰见几头野兽也没有遇见人。
太阳快落山了,前面几乎没有了路,满山都是蓊郁荫翳的森林和杂木,程青知道已经进入原始森林地带了。好在林木幽深,古树参天,地面上除了落叶和倒伏的枯木,没有什么灌木与杂草,为了不迷路,他在沿途的树干上做下记号。
太阳下山了,晚霞满天,程青乘着余晖快速前进,她指望天黑前能找到一处村落,晚上可以落脚。转过一道弯,前面有狗吠声,她大喜,有狗叫声说明前面有人家。
她加快脚步,来到一山岙,山岙里果然有十几间草房,草房上炊烟袅袅。看来今晚不用住在森林里了。她小跑着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喊道:“有人吗?”
一个老大爷了闻声出来,程青马上施礼说:“老大爷,我路过宝地,天色已晚,能否借宿一晚?”
老大爷瞧了瞧她,奇怪地问:“小哥是干什么的?怎会到这深山冷岙来?”
“大爷,我是一个采药的。”
“嗬,原来是采药的,好,进来吧。”老人客气地说,采草药的人时常会遇到。
走进草房一看,家里还有一个老婆子和二个年轻些的男子,老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堂客,这二个是我的儿子。”
“婆婆好,二位哥哥好。”程青亲热地叫道。
一家人刚准备吃晚饭,山里人好客,老头说:“小哥,过来一起吃。”
“不了,我带了干粮。”
“哎,粗茶淡饭的,你客气什么?来,来。”老婆婆说。
盛情难却,程青来到饭桌边,桌子上放着二大盆肉,她的眼睛直接发光了,观里不准吃肉,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闻到肉味啦。看到这么多肉,她咽了一下口水,就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老婆婆高兴地说:“你慢慢吃,锅里还有哪。”看到客人吃得这么欢,作为主家的老婆婆心里自然快乐极了。
程青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他边嚼边问:“这是什么肉?这么好吃。”
“这盆是野兔肉,这盆是野鸡肉。”老头笑着说。
程青狠吃了一顿,吃撑了,他停下筷子。
“还吃吗?锅里还有。”老婆婆客气地问。
“不吃啦,吃不下了。”程青难为情地说,食欲让她忘了节制。婆婆起来收拾碗筷,大爷招呼程青:“来,小哥,坐下烤火。”虽然是夏季,但山里凉爽,山里人长年烤火取暖,反正山上有的是木材。
“小哥,哪里人呀?”老大爷抽着旱烟问。
程青打了一声饱嗝回答:“三家镇的,离这里有一天的路程。”
老大爷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说:“没去过。”
全村人都是猎户,长年以打猎为生,很少出山。在深山里只见天日,不知朝代,老大爷又问:“现在是哪个皇帝坐朝代啦?”
“是元顺帝,至元年间。”程青说。
老大爷听了沉默不言,“叭嗒”、“叭嗒”地抽烟。山野村夫,谁坐天下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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