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观什么的碎着碎着就习惯了。

——

“总之，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听完叶柔竹的转述，墨菲若有所悟地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叶航：“我看那男的就是个渣，说不定是在游戏里出轨你师父，然后被正房抓了，才不玩的。”

来广州旅游了一趟之后，叶航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回家以后找了一份4S店销售的工作，还自己搬出来住，车也还给了父母，大有一副要经济独立的意思。对此，身为姐姐的叶柔竹当然是大大支持，为了鼓励他，甚至专门送了他一个游戏舱。

“我看也未必，”叶柔竹说，“小牙和红屁屁都说他是真病了，再好的基友，看到子夜那个样子，也会良心不安说实话了吧？”

墨菲同半世安乐也认识，虽然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不过内测时候走在前面的就那么几个，彼此也算很熟悉了，就说：“就我的感觉来说，安乐君不是那种玩弄女孩子感情的渣男。”

叶柔竹好笑地：“你们怎么都叫他安乐君，他是个人妖，要叫也叫安乐娘吧？”

墨菲答道：“最先是愿得一心人这样叫他，我们只是调侃的时候才这样叫，后来叫得多了就习惯了。”

愿得一心人是西点军校的帮主夫人，末日呼啸的绑定奶兼游戏里的老婆，之前因为风月二人被赶出帮会的事，叶柔竹对她印象很不好，这会儿听墨菲提起来，就问：“愿得一心人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不知道，不知道是真有意思，还是喜欢调戏他，反正她和末日在一起之前，她跟很多人都很暧昧。”墨菲说完，想想又补充：“单方面的暧昧，你们明白吧？”

叶航：“不懂。”

叶柔竹：“懂，就那种跟每个男的调情，是吧？”

墨菲点点头：“安乐君，人不寐，罗库，老狗，缺舟，司宴……基本都被她调戏过，只有我是因为那时候有女朋友，逃过一劫。”

嚯，这几个人随便拎出一个来，在净土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居然曾经被同一个女人调戏过，这种玛丽苏的设定是怎么回事，到底谁是主角！

叶柔竹一边忿忿，一边忍不住问：“加百列呢，他也是内测玩家，和你们不是一批的吗？”

“Hi~baby~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打野路过的加百列拖着一串飘飘扑了过来，叶柔竹面无表情地，回头给了他一记窝心脚，把人踹开好几尺远。

加百列不屈不挠地蹭过来：“别这样嘛亲爱的，你家小情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再次被叶柔竹蹬到一边。

叶航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墨菲却习以为常，淡定地给他加血：“同性相斥，所以。”

叶柔竹懂了，加百列和愿得一心人就是一类人，明明都是见到异性就勾搭的主，却又彼此嫌弃，所以彼此都不在对方的食谱内。

“不闹了不闹了，说正经的，”加百列这回爬起来没有再死皮赖脸往前凑，而是站在原地拍了拍膝盖，问，“你男人呢？”

叶柔竹说：“忙着帮导师改论文，没空上，怎么？”

加百列抓耳挠腮地：“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事嘛……”

没等他说完，叶柔竹就无情拒绝：“休想，阳阳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会让给你的。”

叶航：“……”

加百列就差没挤出几滴眼泪来了：“滚滚姐姐！你就可怜一下我这个空巢老人吧！”

叶航今天上线不到一小时，三观都碎不知道多少次了，目瞪口呆地问：“姐，这人谁啊？”

“一个死变态，之前跟我们帮打了一场比赛，然后就赖上我们了，死活要把我和阳阳拆散，你说可不可恶？”

加百列争辩道：“我只是要找人搭伙打22！”

叶柔竹一耸肩：“我没说不是啊，可你找人的方式就有问题，哪有专门拆情侣档的，你就不能找个没搭档的吗？”

加百列：“水平好一点的早就有固定搭档了，难道你要我去找个菜瓜吗？”

墨菲：“是菜鸡（人工和谐）吧，菜瓜是什么？”

加百列抓狂地：“你别多嘴！”接着又缠着叶柔竹哭诉，说得一阵，叶航也听明白了，其实就是他之前一直是轮流带两个徒弟打22，然后三人一起打33，左拥右抱十分和谐。然而年前他专心准备期末考，有一段时间在线时间不稳定，俩徒弟就同门内销了，导致他无人组队，连续好几礼拜都只能蹲野队，段位越掉越厉害，已经从里到外憔悴透了。

“你说再多也没用，不管我还是阳阳，都不可能陪你打22，真亏你想得出来。”这已经是第N次听他老生常谈，叶柔竹已经免疫了。

墨菲表示理解：“22是最难组的，门当户对的人不多，多数都是彼此嫌弃，明明都差不多菜。”

加百列恼怒：“我在跟滚滚说话，你老插什么嘴？你能陪我打22吗！能吗！”

墨菲摊手：“可以啊，只要你给钱。”

加百列摔倒了，想他身为全服排名第七的薄暮的副帮主、PVP界的大牛级人物，从来都是别人出钱求他组队，何曾遇到过这种毕业不到一个月，装分刚到及格线还敢跟他伸手要钱的小奶妈？

“包你一次要多少？”叶航十分感兴趣。

叶柔竹马上纠正：“不要这样说话，徒弟弟是正经的生意人，卖艺不卖身的。”

墨菲答：“你是师父的亲弟弟，要是以后想打，我可以免费带你几次，外人的话，七段50，八段300，九段1000。”

加百列咆哮起来：“九段1000！你带得上去吗就在这里说大话！”

墨菲冷静地抬起星盘阻挡他靠近：“有什么带不上去的，现在榜上的九段都是我带上去的。”

加百列：“你……你说什么？”

叶柔竹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哦，忘了介绍了，这是阳阳的师弟，江湖人称拖地大奶的小墨菲，又名宵月无疆。”

咔嚓一道晴天霹雳，加百列被劈成了渣渣。

——什么宵月无疆的，根本不放在眼里！

——现在榜上的九段都是我带上去的。

意识到自己祸从口出覆水难收的加百列，在洞庭湖边化作一尊流泪的石像。

这几天吕阳都很忙，叶柔竹也没心思做别的，于是都在带弟弟升级，偶尔夏梦微凉上线，她也“热情”作邀，但骆意琪醉翁之意不在酒，上来发现吕阳不在，很快就找各种借口走了。

叶航的师妹（或者师姐？）粉红小甜甜偶尔也会来蹭经验，虽然声音恐怖了点，说话方式雷人了点，但性格还可以，会很礼貌地说谢谢姐姐带我之类的话，总的来说叶柔竹不讨厌她。

刷了一阵，叶航要出门会狐朋狗友去，叶柔竹便打算去做三峡日常，随口在帮会里喊了一声，因为是周末的上午，在线的人不多，回应者寥寥无几。

【帮会】子夜清曲：徒弟弟等我出来一起。

【帮会】滚来滚去：好，你们打到哪儿了？

【帮会】子夜清曲：春神。

五十度灰最近刚全通了长白山，这是子夜清曲第一个全程参与开荒的本，只是全通那晚恰好有事错过，这个CD才将要拿到比翼鸟的第七个碎片。

虽然在迷梦回廊的时候说了放弃的话，可在她心里，仍然盼着半世安乐回来吧！叶柔竹有些怅然地想。

半小时后子夜申请入队，叶柔竹通过了，一门师徒三代人开赴三峡。

“师祖，碎片拿到了吗？”墨菲乖巧地问。

相比叶柔竹这个半吊子的师父，子夜清曲是把他从小拉扯到大、出力最多的人，墨菲对她很是尊敬。

子夜清曲微笑着说：“拿到啦，现在还差布达拉宫，红屁屁说帮我在西点找个坑，包一场昆仑圣殿，就是刚首通没多久，包团费会很贵，所以我要先努力攒钱。”

墨菲：“要多少，我这里还有两千。”

“好像要三万吧，”子夜清曲摇摇头，“没事的，我自己有金，最近跟二荡他们打工，虽然挣得不多，但总有攒够的一天。”

叶柔竹啼笑皆非：“挣得不多……是因为二荡太黑了吧，下个CD我也和你一起去好了，多一个人多一份钱。”

墨菲也说：“那我也去吧。”

子夜清曲却婉拒了他们的好意：“不用啦，这是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慢慢来就行了，再说，也不是特别着急，说不定我慢一点，包团费还降下来了呢。”

聊着聊着，船行至巫峡，遇见白起正在杀人越货，刚干掉一票回头看见他们三个，眼珠一转，游过来打招呼：“恭喜发财啊三位，要雇保镖吗？”

“你居然不打劫？”叶柔竹意外地看着他。上次队里还多一个殷不离他都照抢不误，今天撞见他们只有三个人，居然没动手。

白起一脸的和气生财，笑眯眯地说：“嗳，做生意嘛，目光要放得长远一点，我刚跟你男人合作赚了一票，当然得给他点面子。”

他说着，翻上距离最近的墨菲的船，坐在船舷上休息，墨菲面无表情地：“不客气。”

“啊，”白起看了他一眼，“嗯，前段时间你上哪儿去了？”

墨菲装傻：“什么上哪儿去了。”

白起“啧啧”两声，说：“在我面前还想装，大号不要了吗，怎么跑去练个栖星，移动战还是秀水好用吧？”

墨菲：“……”

叶柔竹好笑地：“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白起狡黠地挤挤眼：“这游戏里没有我不知道的，我刚才掐指一算，”指着子夜清曲，“你最近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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