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纯钧的话，阮媚并没有觉得意外。

她味道之前闻过。

那味道在她身中蛊毒的时候，和萧厉纠缠的时候闻到过，甚至还尝过，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兰若尘的胆子那么的大，都到临城的郊外了，居然还敢同他人搅在一起，这是半点不将肖潇，不将萧家放在眼中。

说什么文坛泰山，兰若尘还有‘玉公子’之称，却也不过如此，都是些沽名钓誉之人罢了。

阮媚垂眸想着。

“查！”

萧厉缓缓开口道：

“查那女人的身份，同兰若尘的关系。”

“再查这几年我大姐在兰家到底过的如何。”

他之前经常收到萧潇传给他的的消息，说虽然嫁到兰家有些不适应，但是公婆待她很好，夫君也是一个君子，两人也勉强算是琴瑟和鸣。

可笑，他之前居然还真的信了。

他太以己度人了。

在他眼里，大姐千好万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

可是，他忘了，大姐嫁去的是兰家，那个文人领袖的兰家。

那里处处讲规矩，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大姐这个剿过匪，杀过人的女子？

更遑论，她还是萧天的女儿。

见他脸色阴沉，阮媚想了想开口道：

“世子，好歹顾忌着一些，免得大小姐难堪。”

萧厉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别闹出太大的动静。”

“是！”

纯钧领命下去了。

阮媚正要告退，却被萧厉叫住。

这还是那晚之后，两人第一次独自相处。

“娘以前很忙，爹也不用说了，时常看不到人，我可以说是大姐拉扯着长大的。”

阮媚动了动嘴唇正想让萧厉不要说这些，这不合规矩，就听萧厉说道：

“大姐出嫁，我并不知晓，当我知道的时候，大姐已经在路上了。”

“我当时想要赶去江南，却被人拦着，连京城都出不了。”

阮媚顿时开不了口了。

因为拦他的人正是她。

她当时对萧厉厌恶到了极致，因为萧厉‘轻薄’了苏清荷，她不仅上门将人揍了一顿，还处处和萧厉做对。

她依稀记得有人同他说萧厉要出京，她拿着红缨枪带着自己自己的私军守在了城门口，扬言萧厉只要敢踏出京城一步，她便将他的双腿废掉，左右他也是个废物，留他一命就够了。

这件事她本来已经忘了，若不是今日萧厉提起，她甚至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桩事。

记忆涌了上来，她发现自己此时居然能清晰的记得萧厉当时的眼神。

急躁，迫切还有一丝的难过。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

而萧厉似乎只是想要说话，并不想要人回答，他继续道：

“大姐嫁去江南是因为我。”

“我在京中，无数人想要我的命。”

“为了保我一命，她才放弃了她自己所爱。”

“都是我……”

萧厉是真的喝醉了，说话都含糊不清了，到最后，他倒在贵妃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阮媚站了许久，最后轻声说道：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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