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洛的身子微微一僵，但还是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谢晴雅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的指尖隔着亵衣在周景洛的身上四处游走，片刻之后，干脆将手探入他的衣领，指腹轻轻地摩擦着他的皮肤。

周景洛终于睁开眼睛，转头朝着谢晴雅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按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

“做什么？”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朝着谢晴雅问道。

“皇上……”谢晴雅朝着他娇羞地笑了一下，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蹭了蹭道：“你说臣妾想做什么。”

“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周景洛的目光里一片平静地看着谢晴雅问道。

谢晴雅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周景洛甜甜道：“这不是皇上来看臣妾了么……臣妾感觉好多了。”

“真的？”周景洛微微挑了挑眉，看着谢晴雅满脸的红晕，低声问道。

“真的。”谢晴雅轻轻地点了点头，脑袋又朝着周景洛的肩膀上靠了靠。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之后。周景洛的声音突然冷冷地从谢晴雅的头顶上传了过来道：“晴雅，你是不是装病？”

谢晴雅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她撑着胳膊，侧着身子，一双水润的眼眸看着周景洛，声音里满是委屈道：“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看你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周景洛依旧目光凉凉地看着谢晴雅，语气平淡地朝着她道：“之前有几次，你也是这样说是身子不舒服，让朕过来陪你，一次两次便也罢了，三番四次的这样，你是觉得朕是傻子吗？”

谢晴雅听着他的话，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里瞬间噙满了泪珠，好半晌后，她才声音断断续续地朝着周景洛问道：“皇上……你……你是不是不爱臣妾了？”

“朕一直都爱你。”周景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拍了拍谢晴雅的肩膀道：“但朕是个皇帝……没有办法给你百分之百的爱。”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谢晴雅满眼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道：“你说过，你的心里只会有我一个人。”

“朕心里确实只有你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周景洛沉默了片刻，然后朝着谢晴雅道：“但朕不能把后宫那么多嫔妃扔在那里，不理不问，晴雅，你要明白，朕的政权还不稳定，朕还需要那些大臣的支持，只有这样，朕才能有足够的资本对抗摄政王姜丞相。”

“可是……”谢晴雅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晴雅……”周景洛满眼疲惫地看着她道：“若是朕能够掰倒摄政王，朕一定立你为皇后，可若是朕一天没有掰倒摄政王，那朕的皇位就一天坐得不踏实，这个皇帝的位置，他随时随地想换谁就换谁，如果朕不是皇帝了，你还愿意跟着朕吗？”

“皇上在说什么呢，不论皇上是什么身份，晴雅都愿意陪在你的左右。”谢晴雅的脸上滑落一颗泪珠，她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周景洛的手，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小声朝着他道：“那晴雅以后不耍小性子了，皇上不要生气，好不好？”

“嗯。”周景洛点了点头，他盯着谢晴雅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他将谢晴雅拥入怀中，用力地拥抱了她一下，然后让她躺倒在床榻上，给她动作温柔地盖好被子。

接着在谢晴雅满眼的期盼中，下了床榻道：“那你好好休息，朕就先走了。”

“皇上？”谢晴雅心中一惊，连忙拥着被子又坐了起来。

“你刚刚才答应了朕什么？”周景洛看着她，微微挑眉道。

谢晴雅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沉默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拥着被子重新躺了下来。

她侧过身子，面朝着床榻里面躺着，声音隐忍而委屈道：“臣妾知道了，皇上早点回去休息吧。”

“哎……”周景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她说了一声“朕走了”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从景文宫出来之后，小德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景洛问道：“皇上，咱们现在是摆驾龙息殿吗？”

周景洛站在景文宫门口，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随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的话，还没到子时。”小德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既然时辰还早，那便去清怀阁吧。”周景洛迈开脚步，直接朝着清怀阁的方向走了过去道：“朕刚刚离开之前，刚答应了何常在，过会儿回去看她的。”

“是。”小德子乖乖地应了一声，赶忙提着灯笼在周景洛的前面为他照亮前往清怀阁的路。

清怀阁里，何常在早已经熄了灯躺下了，只是她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通报道：“皇上驾到——”

“皇上？”何常在赶忙掀开被子，正准备从床榻上下来的时候，小德子已经提着灯笼带着周景洛走进了内殿。

“不用下来了。”周景洛朝着她摆了摆手，然后走到床榻边上，直接脱去外袍，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了下来道：“朕有些累了。”

“小德子，下去吧。”周景洛躺好之后，朝着站在房间门口的小德子声音淡淡道。

“是。”小德子应了一声，然后便提着灯笼乖乖地退了下去。

何常在的屋子里，顿时恢复了一片漆黑。

就在这一片漆黑中，周景洛突然开口朝着何常在道：“朕方才离开之前，不是跟你说了，过会儿便回来吗，你为何不等朕？”

“皇上……”何常在一双白皙如玉的手紧紧地抓着被褥，声音诚惶诚恐地朝着他道：“臣妾以为……臣妾以为……”

“以为朕去了景文宫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周景洛侧过身子，胳膊环住何常在丰腴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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