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我狗眼不识泰山……”那老鸨哭丧着一张脸朝着叶放和姜可桐说道，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公子，可以走了吗？”

“可以。”姜可桐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叶放使了个眼色。

叶放淡薄的唇瓣微微勾起，走到老鸨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颌，稍一用力，就将她的下巴给卸了下来，然后丢了一颗药丸进到老鸨的嘴里，接着又给她把下颌装了上去。

“咕咚”一声，老鸨将口中的药丸下意识地咽了下去，然后才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叶放问道：“你……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

“当然是毒药了。”姜可桐抱着双臂站在老鸨面前，笑眯眯地朝着她道：“这药丸吃下去之后，其实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必须要每个月吃一颗解药，连吃十年，才能将毒性彻底解除，这十年当中，但凡有一个月没有吃到解药，就会全身溃烂，七窍流血而死。”

姜可桐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了拍老鸨的肩膀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肯定会让人每个月按时给你送解药过来的，但如果你不听话，那你就只能惨死咯。”

“公子，公子……”老鸨在听到姜可桐的这番话之后，顿时痛哭流涕地朝着她道：“公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去赡养呢，公子，我不能死啊……求求你，求求你了……”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在姜可桐面前跪了下来，一个劲儿地给她磕头。

一旁的芙蓉姑娘大约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便站出来，声音轻轻地朝着姜可桐道：“公子，妈妈并不是坏人，这花月坊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女子，是妈妈教她们琴棋书画，让她们活下去，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以傍身的技能，若是没有妈妈收留她们，她们兴许早就冻死在外头了。”

“在这里，虽然要接客，但妈妈从来都不是强迫我们的，至少在这里，她们能够吃得饱穿得暖，公子之前也见过我的一些姐妹们，别的青楼里，女子大多争风吃醋，但我们楼里的姐妹们，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就是因为妈妈说，这乱世，女子本就不容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真的？”姜可桐转过头来，看着芙蓉姑娘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真的。”芙蓉姑娘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姜可桐道：“妈妈虽然是做错了事情，但……她也是担心我离开花月坊之后受人欺负……能来花月坊的男人，又怎么会对我们有真情，不过是看到我们长得好看，乖巧听话，一时兴起，就如同买个玩具一般，将我们买回去，初始几日，可能还觉得新鲜，日子久了，便弃之如敝履……”

芙蓉姑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以前楼里曾经有个姐姐，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一世相伴的人，兴冲冲地抱着自己这些年攒的所有银子，跟着他走了，结果……却被那禽兽谋财害命……所以我们花月坊里的姑娘们赎身的价格才会贵的离谱……而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银子的男人……或许当时是有几分真心的，日子久了……便也腻了……”

姜可桐听着芙蓉姑娘的话，微微愣了一下，再转头看向老鸨的时候，眼眸里顿时带着一丝不同的目光，“你倒是……活得挺清醒的。”

“不清醒又能怎么样……”老鸨苦笑一声道：“若是能嫁得良人，生活美满，谁来做这青楼的老鸨？”

“嗯……虽然你的所作所为是有原因的，但你刚刚想要杀了我们也是真的。”姜可桐想了想，然后朝着老鸨道：“我这人吧，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所以，我也不可能轻易地放过你，不过看你这么可怜，那这解药我就给你从十年期的换成一年期的好了，这一年里，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就按时给你解药，等到一年的时间过了，你自然也就没事了。”

“但这一年的时间里，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那你随时都有可能七窍流血而死。”

老鸨听着姜可桐的话，沉默了片刻之后，然后咬了咬牙道：“行吧，都听公子的，只是敢问公子贵姓，住在哪里？”

“我姓姜，你叫我姜公子就行。”姜可桐微微一笑，朝着老鸨道：“至于我的真实身份，就不告诉你了，但你不用担心，我答应给你的解药，一定会每月让人送到。”

“好。”老鸨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迟疑着看向芙蓉姑娘道：“那她……”

“你放心，她跟着我不会受苦的，我会好好待她。”姜可桐转头朝着芙蓉姑娘看了一眼，然后朝着老鸨说道。

“行……”老鸨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姜可桐道：“我暂且相信公子一回，但若是有一天公子对芙蓉腻了，没有兴趣了，还请公子不要伤害芙蓉，将她送回来便是，我这花月坊里不差她一口饭吃。”

“妈妈……”芙蓉姑娘听着老鸨的话，忍不住眼睛红了红。

老鸨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摆摆手道：“你走吧，希望这一次你的选择是对的。”

姜可桐看了看老鸨，然后又看了看芙蓉姑娘，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朝着她道：“咱们走。”

芙蓉姑娘被姜可桐揽在怀里，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老鸨，这才出了花月坊的门。

等到姜可桐，叶放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老鸨连忙拽住刀疤脸的领子，朝着他声音里满是惊恐道：“快！快去告诉主子，芙蓉被人赎身赎走了，我也没能将她救回来。”

“是。”刀疤脸应了一声之后，便赶忙从花月坊的后门，偷偷出去了。

——

另一边季禾的府邸里，季禾正坐在房间里的软榻上，看着手中的书本，另一只手在柳燕飞的身上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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