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玄阴暗局
江湖之境,风云变幻,诡谲难测。其间有武威镖局者,声名赫赫,扬于四方,坐落于寒江郡石别下县之槐树巷。由此北行数百步,越三街两巷,便至石别下县之繁华要地瑞锦街,县衙正位于此等风水绝佳之所。
瑞锦街者,实乃石别下县昌盛之核心也。每至平旦之时,晨曦初照,瑞锦街已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街边诸肆,早撤门板,迎待新一日之营生。
包子铺内,热气腾腾,新出笼之包子,香气馥郁,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那掌柜手脚麻利,娴熟招呼宾客,为其裹扎包子,忙而不乱。
不远处馄饨摊,摊主手持长勺,轻搅锅中翻滚之馄饨,阵阵鲜香随热气飘散开来,诱人垂涎。
绸缎庄中,各色丝绸锦缎,琳琅满目,熠熠生辉。富态夫人携丫鬟悉心遴选布料,欲为自身裁制新衣,其态悠然。店主满脸堆笑,热忱推介各款布料之特色与质地,言辞恳切。
珠宝首饰店亦是璀璨夺目,璀璨宝石、精致金银首饰于阳光下闪耀光芒,熠熠生辉。年轻女子们围于柜前,眼中满是对美丽饰品之喜爱与渴慕,目光灼灼。
街边尚有诸多小商贩,摆地摊售卖各类小玩意儿,如精美手工艺品、有趣小摆件等,过往行人不时停步,遴选心仪之物,或把玩,或询价,颇为热闹。
酒馆之中,宾客满座,酒香四溢,伴以众人之欢声笑语,飘散于空气中。些许文人雅士坐于窗边,一边品酌美酒,一边论及诗词歌赋,高谈阔论,逸兴遄飞。
街道中央,马车与行人穿梭不息。马车上装饰华丽,车夫驭马,于人群中缓行。行人中有身着华服之富商巨贾,气宇轩昂;有身着官服之县衙官吏,神色庄重;亦有普通百姓,或匆忙赶路,行色匆匆,或悠然漫步,怡然自得,共构此繁华热闹之景象。
而石别下县衙坐落在街道尽头,其建筑威严,彰显官府之权威。县衙门口,守卫精神抖擞站岗,维持此地之秩序,目光如炬。不时有百姓前来报案或办理事务,进进出出,足见县衙之忙碌与重要性。 瑞锦街,承载石别下县之繁荣与活力,见证此地之风云变幻与百姓之喜怒哀乐,恰似一幅绚丽多彩之画卷,展现江湖中这一方小小天地之独特魅力,令人叹为观止。
石别下县之于寒江郡,繁华稍逊,其槐树巷尤显冷清,然此般情形,却未碍及武威镖局于江湖所立之赫赫威名。石别下县槐树巷周遭街坊,咸知武威镖局乃于十余年前创立。其门楼高耸,威严庄重尽显,门口两尊石狮子,似在默默诉说着镖局往昔之辉煌荣耀。
武威镖局之总镖头,姓赵名振武,年约五十,身躯魁梧,浓眉大眼,面相正气凛然。闻其自幼习武,十八般武艺皆通,一手霸王枪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当其年少之时,赵振武凭恃自身过人武艺与无畏勇气,于江湖闯荡,声名赫赫。而后创立武威镖局,秉持诚信为本,所护之镖从未有失,遂成江湖上首屈一指之镖局。此镖局最为出名之一趟镖事,乃数十年前旧闻矣。
是日,武威镖局忽迎一神秘来客。其人一袭黑袍,面容冷峻,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捉摸之意韵。其行至镖局门口,对守门镖师言曰:“吾有一趟要紧之镖,欲托付于武威镖局。”镖师岂敢怠慢,赶忙将其引入大厅。
赵振武闻有客来访,亦急忙出迎。黑袍人见赵振武,微微拱手施礼道:“久闻赵总镖头大名,今日特来委托贵镖局押送一趟镖。”赵振武还礼问道:“不知阁下有何镖物需押送?又当送往何处?”
黑袍人遂自怀中取出一锦盒,置于桌上,缓声言道:“盒中之物,至关紧要,具体为何,赵总镖头无须知晓。此趟镖需送往千里之外之青城派。酬金之事,定不会令贵镖局失望。”
赵振武望着锦盒,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彼深知,越是神秘之镖物,其风险往往愈大。然武威镖局之声誉,绝不容有失,略作思索,便点头应道:“好,既蒙阁下信于武威镖局,赵某自当全力以赴。不知阁下何时起镖?”
黑袍人言:“三日之后,吾会再来。在此期间,望赵总镖头妥为准备。”言毕,旋即转身离去。
赵振武当即便召集镖局之骨干人等,共商此次押镖事宜。众人皆晓此番任务非同寻常,遂纷纷各抒己见。副镖头李勇进言道:“总镖头,此趟镖来得甚是蹊跷,那黑袍人神秘莫测,实难揣度其心中所想。吾等须得加倍小心为是。”
赵振武颔首称是,道:“诚然,此次押镖,务要格外审慎。速去挑选精锐镖师,做好万全之备。另遣人前去打探一番青城派之情状,察其是否有何异常之处。”
继而两日之间,武威镖局上下人等,皆忙碌不迭。所挑选而出之镖师,个个精神抖擞,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彼等悉心检查装备,演练阵法,为即将来临之押镖要务,筹备周全。
三日之期既至,黑袍人依约而来。其将锦盒交予赵振武,复又叮嘱再三:“此镖干系重大,务必要安然送达。”赵振武神色郑重,接过锦盒,言道:“阁下但放宽心,武威镖局必不辱使命。” 于是,一支由二十名精锐镖师组成之队伍,即刻启程出发。
赵振武亲率其队,副镖头李勇紧紧相随其后。彼等皆骑高头大马,押送着一辆满载货物之镖车,浩浩荡荡,径往青城派进发而去。
一路行来,众人皆小心翼翼,时刻警醒戒备。赵振武凭借自身丰富之江湖阅历,巧妙避开诸多可能潜藏危险之路段。然江湖之路,向无一帆风顺之时刻。当彼等行至一处山谷之际,忽然遭遇一群黑衣人之突袭。
此等黑衣人,个个武艺高强,行动敏捷如风。彼等二话不说,径直朝镖车猛冲而来,观其态势,显是冲着锦盒而来。赵振武大喝一声:“兄弟们,护住镖车!”镖师们闻听此言,立时反应过来,纷纷抽拔武器,与黑衣人展开一场激烈厮杀。赵振武手持霸王枪,一马当先,枪尖所指之处,黑衣人纷纷应势倒地。李勇亦不甘示弱,挥舞大刀,左冲右突,直杀得黑衣人节节败退。
然,黑衣人数量颇众,且不时有新敌续入战局。渐次,镖师们竟陷困境矣。值此危急之刻,赵振武忽察黑衣人之首领,一直匿于暗处指挥,心下一动,遂决意擒贼先擒王。
赵振武悄然向李勇使一眼色,继而猛地一跺脚,身形仿若闪电,径直朝黑衣人之首领疾冲而去。那黑衣首领未料赵振武会突施袭击,一时竟惊慌失措。赵振武趁机施出一招“霸王回马枪”,枪尖直逼黑衣首领之咽喉要害。
黑衣首领慌忙挥剑抵御,然赵振武之力甚巨,彼焉能抵挡得住?但闻“当”之一声,黑衣首领之剑竟被击飞,赵振武之剑尖旋即抵住其喉咙。
“皆给吾住手!”赵振武厉声喝道。黑衣人见首领被擒,纷纷罢止攻击。赵振武冷冷睨视黑衣首领,言道:“速道来,尔等系何人?缘何要劫吾等之镖?” 黑衣首领面如死灰,缄默不语。赵振武见状,手上微一用力,剑尖遂刺破黑衣首领之肌肤,渗出一丝鲜血。
“吾说,吾说。”黑衣首领终是开了口,“吾等乃破云寨之人,受雇于人,前来劫取此趟镖也。” “受雇于人?究竟是何人雇汝等?”赵振武紧追不舍地问道。 黑衣首领摇了摇头,道:“吾实不知雇主系何人,吾等唯接得命令,劫取此趟镖,将锦盒交与雇主便是。”
赵振武知再问亦是徒然,遂一挥手,道:“将彼等皆缚了,带走。待送至青城派后,再行处置。” 经此一场激战,镖师们虽有数人负伤,然幸无人员殒命。彼等继而登程,愈发小心谨慎。
终,历经数天之艰难跋涉,彼等方至青城派。青城派掌门青云子早已闻得消息,率诸弟子于门口恭迎。
赵振武将锦盒交予青云子,言道:“幸未辱使命,镖已送至。” 青云子开启锦盒,瞥一眼其中之物,面上绽出一丝欣慰之笑。彼对赵振武道:“多谢赵总镖头,此次押镖,武威镖局功不可没。日后若有需用,青城派定当全力相助。”
赵振武拱手作揖,道:“掌门客气了,此乃吾等武威镖局分内之事。”
完成任务后,赵振武等人踏上归程。临别之际,青城派掌门青云子特赠武威镖局一面描金锦旗,上书:“武威担当,青城感恩。”
赵振武深知,青城派于当今武林,仅逊于少林与武当两派耳。尤其青城派掌门青云子,自接任掌门之位后,便矢志将青城派之崇高地位推至新峰。其天赋异禀,自幼于青城派之武功绝学便有独特领悟,加以勤奋好学、刻苦修炼,方及弱冠之年,便已在武林中声名远扬。
在青云子引领之下,青城派弟子们日日勤修苦练,门派之整体实力与日俱增。彼等不仅将青城派之剑术、掌法等武功练至炉火纯青之境,且于功法之创新与融合亦获突破。青云子广纳贤才,对有潜力之弟子悉心培育,致使青城派人才辈出,新一代弟子们于武林之中渐次崭露头角。
昔日,江湖之中忽有一邪派组织崛然而起,彼等烧杀抢掠,恶行累累,无所不为,直搅得江湖之中人心惶惶,不得安宁。诸大名门正派见状,纷纷聚首商议应对之策。
彼时,青城派掌门青云子挺身而出,振臂高呼,力劝众人团结一心,共御此邪派之患。在其引领之下,各门派弟子汇聚一处,结成一支虎虎生威、声势浩大之联军。
当是时,战斗既起,青云子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其手持青城派之镇派宝剑,剑出如龙,施展出一套精妙绝伦之剑法,恰似那游龙惊凤一般,于敌群之中自如穿梭。其剑招凌厉非常,每一剑挥出,皆蕴含着雄浑无比之内力,令邪派中人难以招架,纷纷败下阵来。青城派之诸弟子,受青云子鼓舞,亦是士气高昂,奋勇杀敌,尽显强大之战斗力。历经一场惊心动魄、激烈非常之战斗,那邪派组织终被彻底击败,江湖之地,遂复归往日之平静,重获平衡之态。
经此一役,青城派在武林之中本就崇高之地位,愈发坚如磐石,稳固非常。而青云子之名,亦如日中天,熠熠生辉,成了江湖之中人人敬仰之英雄豪杰。诸大名门正派,皆对青云子赞不绝口,纷纷竖起大拇指,盛赞其卓越之领导才能与超凡之高超武艺。
再说那赵振武,得青城派所赠之描金锦旗,如获稀世珍宝一般,将其视作信誉之至宝,至今仍高悬于武威镖局之大堂显要位置之上。
且言这武威镖局,自成功押镖至青城派,获赠那“武威担当,青城感恩”之描金锦旗后,声名愈发显赫,威震四方。寒江各地之重要镖务,纷纷慕名而来,皆托其护送。赵振武亦将那锦旗悬于镖局大堂之醒目处,每望及此,心中便满是自豪之情。
岂料,这武威镖局背后竟与玄阴门有着千丝万缕之干系。其表面上看似经营着镖局之正当生意,实则暗地里竟是玄阴门之所属组织。武威镖局于此地经营十载有余,街坊邻里乃至江湖各方人士,实不知那赵振武竟然乃是玄阴门主嫡传之大弟子。至于玄阴门暗中接头,执行暗杀任务诸事,正是经由武威镖局,通过一条隐秘地道,前往槐树巷之小院,于彼处洽谈之后,方才派发暗杀指令。此皆后话,暂且不表。
是夜,武威镖局内灯火通明,赵振武威风凛凛,端坐于镖局大堂之下。那面“武威担当,青城感恩”之描金锦旗,依旧高悬于大堂正中央之壁上,熠熠生辉。
赵振武目光如电,扫视一圈大堂下那全副武装之镖师及众人,但见诸人身上或多或少皆有血痕,显是方才历经一场恶战。赵振武遂高声问道:“诸事进展究竟若何?”
副镖头李勇左臂低垂,面色略显苍白,对曰:“总镖头,此番所遇敌手,着实棘手非常。彼等总共尚不及十人,然彼此配合默契无间,战力极为强悍。虽已为我等尽数全歼,然我等亦是损失惨重啊。此役之中,我等四十余位弟兄不幸阵亡。尤其那领头之黑壮汉子,手持大刀,凶猛异常,独自一人竟斩杀我十余名弟兄,就连我等这边领队之申老十,亦丧于其手。属下这半边手臂,亦是断于其大刀之下。属下恐其未死透,尚于其胸膛补了一剑。若非属下与申老十二人联手相抗,恐若是单打独斗,我等皆难占得半分上风呐。”
赵振武闻之大惊,曰:“竟有如此厉害之人!连申老十那般身手,都不幸阵亡了。此等人物,恐非寻常官军之流也。然官军平日养尊处优,欺凌百姓倒也罢了,竟敢与吾等作对,真乃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但观此伙当兵的,似乎当真不简单呐!哎,早知敌手如此难缠,便不该贸然轻举妄动。只是近期门主和大护法均不在此地,都怪你二师兄他呀,太沉不住气了。其在寒江郡知府里,被人家训斥了两句,便心中憋了一肚子火,定要找官军出这口恶气。这又是何苦来哉!”言罢,眉头紧蹙,面色凝重,于屋内来回踱步,忧心忡忡。
“此次对战之事,务必要严守机密。若官府前来查问,吾等只需推诿不知,只道许是江湖门派之间的仇杀便是。待明日石别下县衙调查事毕之后,吾等再行掩埋诸位弟兄。只是,对方是否尚有活口留存?绝不可走漏一人,更不可泄露任何风声,切记切记!”
李勇赶忙小心应道:“属下等已仔细巡查过了,对方俱已阵亡,绝无活口留存,亦未走漏半点风声。吾等从地道退出之后,已小心掩埋好出入口,且将相关痕迹一并清理干净了。”
赵振武目光如炬,凝视李勇,待其言毕,微微点头。片刻之后,他止住脚步,望向李勇,沉声问道:“老三,那黑壮汉子,你可曾看出什么来历?还有他那伙人,可有什么明显之标记或者特征?”
李勇面露难色,缓缓摇头,对曰:“总镖头,那伙人瞧来并非临时拼凑而成,行事极为干练利落,彼此间配合亦是默契有加。至于那黑壮汉子,属下曾细细打量,其身上并无特殊记号可寻,口音亦难以听出是何方人士。然其手中那把大刀,着实厉害非凡,舞动之时虎虎生风,属下与申老十与其过招之际,皆感压力如山,实难招架。”
赵振武闻此,心中愈觉此事颇为蹊跷。遂问道:“那石别县衙中你二师兄那边,可有何动静?可已知晓此事否?”
李勇应道:“已然通报二师兄。二师兄言,先且安抚好诸位弟兄,此事待明日再行商议。寒江郡知府余朝安若再有何动作,亦是明日之事。届时,他自会于明早安排人手至现场妥善处置。”
赵振武长叹一声,曰:“这段时日,弟兄们伤亡惨重呐。万一门主归来知晓此事,真不知该当如何交差。眼下门主久出未归,唯一能镇住你二师兄之人,便是那尚在南洋县的大护法。你二师兄乃是门主嫡子,又在官府任职,吾虽身为大师兄,却也拗不过他呀!此前酉老九回报那吴亮雇凶刺杀一事败,折损了四位弟兄,你二师兄一时沉不住气,便派遣戌十一、亥十二带队赶赴落云城,意欲继续追杀林墨等,好为折损的弟兄们报仇,然至今尚无消息传回,料想亦是凶多吉少矣。酉老九、戌十一、亥十二,此人功夫着实不低,然均未占到半分便宜,想来那林墨身边当真是有高手护着呐。经此一事,你二师兄本不敢再擅作主张,偏偏前数日在寒江郡知府衙门受了憋屈,今晚儿却又捣鼓出这等事端,只可惜申老十等四十余位弟兄又因此殒命。老弟兄一场,吾心中亦是悲痛万分呐。奈何、奈何呀!”
李勇劝慰道:“大师兄劳苦功高,且不必叹气,相信门主心中自有权衡,当不至于责罚吾等。”
赵振武摇头叹息,曰:“既你二师兄他如此有把握,诸位弟兄辛苦这一夜了,暂且散去休息吧。寅老三,你也且先去歇息,有事明早再说罢。”
堂下众人闻此,如逢大赦一般,正待作鸟兽散。忽闻一声大喝传来:“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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