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走后，大院人群久久没有散去。

  刘海中站在一边更是不敢相信。

  他心心念念好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当上一大爷，这才不过一天的功夫，就下台了？

  这一切都怪傻柱不听自己的话，执意要把王主任找来，不然也不会下台！

  还有萧云。

  都已经成了卡车司机，还要这么抠门！

  明明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赔点钱就好了，非要闹到居委会去。

  现在好了，自己也被他连带搞下了台。

  想到这，刘海中的脸上也阴云密布，有些怒气的将目光挪向一边的刘光天刘光福两人。

  每次刘海中心情不爽时，他都会借着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由头，打一顿这兄弟两人，以此发泄一番。

  看样子，今晚亦是如此。

  阎埠贵也懊恼的拍手。

  早知道是现在这个结果，他当时就应该义无反顾的站在萧云旁边。

  结果倒好，不仅自己的名声威望消失干净，就连优秀大院也没了，这过年发的瓜子糖也不给了，可怎么办啊。

  想着，阎埠贵看向了一边乐呵呵的何雨柱，脑中一下就亮了。

  “傻柱，因为你去找王主任，现在优秀大院没了，你必须赔偿大家！”

  刘海中也反应过来，立马跟腔，“就是傻柱，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是什么？你这是破坏大院团结！必须要给我们大家伙一个说法！”

  别看大家把何雨柱别叫做傻柱，但他不是真傻。

  刚刚王主任都说了，撤销大爷的职位，现在的刘海中和阎埠贵自然没有权利要求何雨柱赔偿。

  何雨柱才不愿意理会，仿佛没听到一般，将双手插进裤兜便走到了萧爱国身边。

  “来老爷子，甭理他们，咱们喝酒去，我在食堂啊，打饭和菜回来。”

  萧爱国知道何雨柱手艺好，笑吟吟的点着头。

  “行，咱俩啊给萧云留出菜来，再好好喝。”

  何雨柱也像哄着萧爱国一样，笑着应下这件事。

  两人仿佛没事人一样，直接进了萧云的房间，留下外面的众人面面相觑。

  见到何雨柱都不听两人的安排，许大茂也不甘落后，招呼都不打，直接带着娄晓娥回了后院。

  众人也稀稀拉拉的离开，往日的尊敬消失的干干净净。

  刘海中见到自己失去威望，心中的无名火更像是被添了一把柴，瞪了两个儿子一眼，训斥道：“大会都结束了，不知道把凳子搬回去啊，废物东西，给我滚回去！”

  刘光天刘光福两人大气不敢喘一下，一人抓着一个凳子，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阎埠贵长叹一口气，扭头看向三大妈。

  “孩他妈，从今天开始，每个人的饭再减少一点，不然这个年啊，恐怕不好过！”

  …

  派出所内。

  值班的民警听完王主任的讲述后，也是气愤的不行。

  厉声审问下，贾张氏往日的嚣张不复存在，直接被吓哭。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跟民警诉苦。

  从当初家里死了顶梁柱，到如今槐花吃不上奶一直哭，贾张氏喋喋不休的，哀哭个没完。

  将自己从一个抢劫排骨的虔婆，描绘成了一个勉强度日的可怜妇人。

  并且自认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

  可这些内容，对于早已司空见惯的民警来说，完全没用。

  尤其是看到贾张氏那臃肿的体态后，更是无法相信。

  毕竟，这连续几年的饥荒，饿死人的事情到处都在发生。

  她那么胖，糊弄鬼呢？

  终于，在贾张氏抱怨一会后，民警也有些听烦了，当即敲了敲桌子。

  “哎哎哎，让你说你做了什么，没让你倒苦水，就是你日子过得再苦，这也不是你违法的理由！”

  “更何况你家还有一个壮劳力领工资，两个城市户口定量名额，你怎么好意思说你家日子过不下去的？”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一家七八口子人，就一个人的定量啊，人家照样不是安分守己过日子？”

  “你要是再不好好交代事实，我就按你入室抢劫定罪了！”

  贾张氏一听，真的慌了，不再抱怨，老老实实的讲起要排骨的经过。

  同时在面临大记忆恢复术时，她连骂人的经过都详细的描述了一个遍。

  这辱骂的内容让办事的民警都气愤不已，当即在入室抢劫未遂的罪名上，加了一条侮辱军属。

  这可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

  …

  另一边，萧云讲清事实后，非常配合打人赔钱的问题，外加王主任在一边担保，做完笔录后，便跟着几人抽起了烟。

  同时等待其余三人的笔录结果。

  不多时。

  给三人做笔录的民警走到了大厅，与询问萧云的民警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调查清楚了，贾张氏有入室抢劫的嫌疑，因为证人证据都没有，所以只能算是未遂，但行为恶劣，同时严重辱骂，侮辱军属，这要从重处罚！判拘留一年，并不得减刑。”

  “易中海贾东旭两人，不分事实强行找萧云索要赔偿，逼迫退伍军人向不法低头，将由所属单位发出严重警告一年内不得晋升，不得参与任何单位福利安排，并由居委会安排劳动改造，期限三个月！”

  听完后，其中一位民警看向萧云，出声道：“你好萧云同志，事情的经过我们了解了，你动手打了贾张氏，这不管因为什么，都要适当的赔些钱。”

  萧云听后，心中很失望。

  贾张氏没有因为这事枪毙，真是可惜。

  早知道，当时她进去抢东西时，就不该阻拦，等她抢走后再找警察。

  但易中海与贾东旭两人的判定让萧云还算满意，但又没完全满意。

  易中海已经是八级钳工，因为学历问题，就算没有这次的处罚，也不能晋升特级钳工，里外里算下来，这条作废。

  至于单位的福利安排，逢年过节发的物资这些全部没有，对于易中海这个高工资的员工来说更不值一提。

  倒是为难了贾东旭，马上面临钳工考核，结果遇到了这一摊子事，这下好了，不用考核了，当然，马上1962年，也不用活了。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萧云即使不满意对贾张氏处罚，也只能点点头。

  “同志我没问题，但我想问下，我要赔多少钱给她？”

  民警倒是也实诚，“她进你家抢东西，又辱骂你，你被迫动手反击，给个一块钱赔偿就行，又不是多严重的问题。”

  萧云没有犹豫在裤兜翻找出一张一块钱票子，递了过去，便跟着王主任离开了警察局。

  走后没多久，易中海与贾东旭也被放了出来。

  当他们询问起加贾张氏的情况后，得知要蹲守整整一年的时间，贾东旭有些崩溃，立马开始求饶起来。

  “警官大人，你放了我妈吧，这要是蹲守一年，再出来可就明年过年了，这一整年都得在里面过，她怎么扛得住啊！”

  易中海想要求饶，嘴张开后，声音还没发出，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合上。

  民警自然不会轻易放人，当即厉声呵斥道：“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还讨价还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辱骂军属，没有直接枪毙已经是念在初犯，你还冤屈上了，人家保家卫国怎么就保护出你们母子这种白眼狼！”

  其余民警也毫不客气的冷笑

  “你们大院真是可笑，人家三代军属，爷爷抗战打鬼子，父亲还在朝鲜保护祖国边境，没有一句怨言，你们倒好，逼着人家给你们道歉，赔钱，哪来的脸！”

  易中海被羞辱一番，脸上火辣辣的疼，“同志，萧老爷子没说他的身份，我们就以为这是假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声。

  一位民警冷笑一声，恨不得上去打一顿易中海。

  “没给你说？你也配知道，1928年发生了什么知道吗？萧老爷子就是在那年入的伍！”

  易中海心头一颤，听到这个年份他冷汗直流，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那…那萧老爷子为什么…住的地方完全不符合他这个身份…”

  “人家住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人在解放后主动要求回到山村种地的呢，你们两个就庆幸这次动的不是萧老爷子吧，否则现在你们身体里起码有五斤子弹。”

  说完，这位民警看向贾东旭，戏谑的道：

  “想让你妈减刑，不蹲一年的大牢？你去找当事人，让人家给你签个不追究罪责的认定书，说不准还有用。”

  听到这个，贾东旭仿佛见到了希望，刚要走却被民警再次拦住。

  “我听说你们大院有人质疑老爷子身份？”

  易中海支支吾吾的开口：“是，萧老爷子太低调…………”

  民警当即道：“跟你低调你就怀疑？？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这么不尊重萧老爷子，后果自己知道！”

  此时，易中海完全不好反驳，一个劲的低头。

  “是是是，我回去就让其他人也不再胡乱猜测”

  民警听后，这才没继续较真。

  贾东旭赶忙拉着易中海离开了派出所。

  回去的路上，两人甭提多后悔了，但易中海还是宽慰起贾东旭。

  “东旭啊，你妈进去了，家里日子不好过，你别担心，有你师傅师娘在呢，一会回去你先去师傅家拿十斤棒子面，让淮茹先吃着。”

  “到时候，要是你妈在过年的时候真的出不来，到时咱们两家凑一凑，过个好年！”

  贾东旭感动的热泪盈眶，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师傅，你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养老的！”

  易中海听到，顿时感觉刚刚的处罚都是小事一件，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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